這天,門外傳來鑰匙孔轉動的聲音。
緊接著門被推開,警察走了進來,“安黎,你可以出去了。”
安黎聞聲從**坐起,懷揣著疑惑跟警察走出去。
走出拘留所,遠遠的,她看到了等在車旁的宋叔。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
可笑的是,心中明明早已有了答案,心裏深處卻依舊希望接自己,會是陶司靳那個男人。
“少奶奶你受苦了,老爺子讓我來接你回去。”宋叔恭敬的行了個禮,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
安黎抿唇一笑,鑽進車廂內。從車窗望著外麵熟悉卻又陌生的場景,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她緩緩閉上眼,心底深處一股疲倦的感覺,蔓延至她全身。良久,她才開口問:“奇奇這幾天還好嗎?有沒有鬧脾氣?”
“小少爺很乖,但是二少爺出了點事情。”宋叔說到這,不著痕跡的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一眼安黎。
聽到有關於陶司奕,安黎闔上的雙眸驟然睜開,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陶司奕出了什麽事?”
“今天早上二少爺說要來接你,在路上被幾個小混混給捅傷了。已經送去醫院搶救,這會兒差不多也該醒了,少奶奶你要不要去見見?”宋叔試探性的詢問。
安黎秀眉快跳了兩下,想到陶司奕來拘留所看自己的事情,思慮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那先去醫院吧,爺爺那邊我等會兒再過去。”
“好。”
車子很快來到陶司奕所在的醫院,在宋叔的引領下,安黎敲響了病房門。在聽到裏麵回聲後,才推門進入。
“黎黎。”陶司奕在看到安黎出現的那一刻,臉上頓時浮現出滿滿笑容,“你怎麽來了?快坐吧。”
門被宋叔關上,安黎才坐在椅子打量了陶司奕一圈,問:“這是怎麽回事?真是小混混動手的嗎?”
“爺爺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要不要喝水?”陶司奕說話間,想要起身去給安黎倒水,卻無意中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用了,你先照顧好自己吧。我隻是覺得你受傷這事有些突兀,可能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上次你找我的時候,不是還說發現了些什麽嗎?”安黎問。
陶司奕捂著傷口輕咳兩聲,俊逸的臉上此時慘白一片,“可如今我現在受傷不宜離開,最近兩天可能沒法幫你了。既然你出來了,那我給我請的私人偵探打電話,讓他將接下來的事情全交給你處理。”
說完,他又低聲咳了兩下,安黎連忙柔聲安慰。
這時外麵傳來宋叔跟人說話的聲音,緊接著門被人推開,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走進來,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女人摘掉臉上墨鏡,露出那張跟陶司奕有幾分相似的精致麵容。她目光落在安黎臉上,淡淡一笑,“安黎,好久不見了。”
“寧阿姨——”安黎心裏微微吃驚,因為不受到陶老爺子喜愛,寧阿姨早早就被打發到國外。
這些年,在國外待的也還算是安穩,沒想到她今天一聲不吭的回來了。
“我還有話要跟我兒子說,安黎你……”寧珠欲言又止,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優雅的笑。
“好。”安黎識大體的起身,走前還看了陶司奕一眼。
當病房門被關上,陶司奕一向溫和俊雅的臉,難得的露出幾分不悅,“媽你來幹什麽?當年爺爺讓你離開陶家時,不是說的很讓你沒事別回來嗎?”
寧珠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有外人在場的她肆無忌憚,完全沒有方才偽裝的優雅大方。
“當年是因為你小,老爺子又對那個孩子太過寵愛,所以為了你將來的發展,我才選擇退而求其次的離開。雖然我跟你父親隻是露水情緣,但你總歸是他們陶家的種。”
“媽你是什麽意思?”陶司奕微微皺眉。
“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如今你已經長大,不說老爺子有多喜歡你,起碼也不討厭。而陶司靳那個小子,因為安黎,已經在老爺子那邊逐漸失了寵,現在就是你一展抱負的好時機。”
說到這,寧珠臉上的笑容越發濃烈,她一臉懇切的拉住陶司奕,“兒子,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安黎保持距離。她雖然討老爺子喜歡,但隻要老爺子不希望你們在一起,那你就決不能再抱有幻想知道嗎?”
陶司奕麵色冷漠的將手抽回,“我對安黎的愛情很純粹,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寧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擰,像從前一樣,任何事情都聽我的不就好了嗎?等你成為陶家的繼承人之後,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別忘了,安黎那女人可是你名義上的嫂子。”
“那又如何?”陶司奕對上寧珠錯愕的目光,繼續道:“我根本不在乎,隻要她愛我就已經足夠。”
寧珠沒想到兒子在這件事情上,竟如此冥頑不靈,她激動的站起來。
“反正我不同意,你眼下最要緊的是趁陶司靳惹老爺子不痛快之際,在公司,在老爺子心裏占據一席之地,別隻是在國外分公司當什麽總裁,我要的是整個陶家,明白嗎?”
“我不明白!當年爸好心救你一命,你卻利益熏心趁爸不備懷上了我,試圖想要成為陶家女主人。這麽多年,陶家雖然不待見咱們母子,但從未在任何方麵虧待過。陶司靳是陶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不是我這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啪!’
在陶司奕控訴下,寧珠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看著兒子臉上那五根分明的手指印,她還舉在半空的手微微發顫,“你這麽沒有野心,活該被人一輩子踩在腳下!”
陶司奕就著被打的臉,發出自嘲的低笑,“媽你從來都不懂得滿足。”
“我這都是為你好。”寧珠有些心虛,但卻絲毫不願在自己兒子麵前露怯。
“別再打著為我好用來捆綁,你愛的從來都是自己跟陶家的財產,我不過是你手裏用來跟陶家,討價還價的籌碼。”
陶司奕說完這些,眼神受傷的看了眼寧珠,側身在**躺下,“我不想再見你,爺爺也不會樂意見你,趁著爺爺還沒發現,你早點離開‘新陽’吧。”
“你——”寧珠指著陶司奕,氣得語塞。
相比病房裏濃重的火藥味,安黎已經獨自從醫院走出來,在正要攔車離開時,被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擋住去路。
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張臉,她秀眉緊蹙,麵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