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抱著樂樂下樓,用腳踢了踢癱著不動彈的段一博,“去給我兒子衝點奶粉,我現在空不出手來。”

“不去,要不是我兒子。”段一博毫不猶豫的拒絕。

“快點。”陶司靳一腳將段一博從沙發上踹下去,毫不留情。

段一博哎喲一聲跌在地上,他捂著身上的傷處,雙手撐著茶幾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臭小子,你太過分了吧?我又不是你保姆,這種女人幹的活幹嘛叫我來做。”

“不叫你我叫誰?”陶司靳眼神充滿警告的看著段一博,大有一番你不去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最後,段一博選擇了妥協,雙手做投降狀,“算你好樣的,老子怕你還不行嗎?”

在轉身之際,他還忍不住低聲抱怨,“要不是我老婆兒子,我都受這麽重的傷了還要衝奶粉,也太沒人性了,跟那個唐穀穀有什麽區別。”

陶司靳徑自抱著樂樂在沙發上坐下,柔聲哄道:“好兒子,咱們喝完這瓶奶就要睡了知不知道?”

樂樂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衝著陶司靳咯咯直笑,沒有半點睡意。在段一博衝好奶粉浸涼後送過來時,兩隻小手迫切的接過奶瓶吸了起來,小臉上寫滿了滿足。

段一博居高臨下的看著樂樂,嘖嘖搖頭感歎:“這麽丁點大的孩子,不是應該吃母乳的嗎?”

“安黎身體虛弱。”陶司靳這麽回答。

“是啊,她身體虛弱你又看出來了,可能是有其他想法呢。”段一博意有所指的某一方麵。

下一秒,便遭到陶司靳凜冽的鷹眸,“閉嘴。”

“你就向著那個女人吧,到時候當你心痛致死,你就開心滿足了。”段一博說著,湊到樂樂麵前,手指在樂樂臉蛋上逗弄了兩下,笑眯眯的問:“幹兒子,你說幹爹說的對不對啊?”

“他什麽時候認你做了幹爹?”陶司靳英眉緊皺,對段一博這無恥行徑無語至極。

段一博理直氣壯的雙手交叉抱胸,“這還用認嗎?我長這麽大伺候過誰。不說別的,就說這兩天,我給你帶娃又是衝奶粉又是換尿布,你忘了嗎,我還是個黃金單身漢呢,這種事適合我嗎?”

“他連我這個爸爸都喊不出來,你這個幹爹就算了。”陶司靳對待段一博有多冷酷,對待樂樂時就有多溫柔。

用段一博的話來說,那就是天囊之別。

“這倒也是,你這個爸爸的身份還能不能保得住呢。現在不但得管人家叫爸爸,可能還得跟人家姓。”段一博說著,在陶司靳肩膀上拍了拍,一臉同情的說:“兄弟,我是真覺得你悲哀。”

“滾。”陶司靳冷冷吐出這一個字。

“哈哈——”段一博樂的哈哈大笑,陶司靳臉色越是難看,他就越高興。畢竟,能讓陶司靳動怒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動怒,總比他一個人總是憋在心裏好。

陶司靳聽著段一博那明顯嘲笑的笑聲,臉色越來越鐵青,直接抱著樂樂上樓睡覺。

等樂樂徹底睡過去之後,他在輾轉反側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在深夜撥通了安黎的電話。

那頭響了兩聲,就接了起來。可傳來的卻是易遙的聲音,“什麽事?”

聽到易遙聲音那一刻,陶司靳臉色以最快的速度變化了起來。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握緊,幾乎是咬牙切齒:“把電話給她。”

“她已經睡了。”易遙回答。

已經睡了。

這四個字充滿了令人浮想翩翩的畫麵,陶司靳胸膛一股怒火衝了出來,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易遙打一頓。

此刻,他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麵崩,“我說了,把電話給她,聽不懂嗎?”

“小爺已經說過了,她睡了。另外,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來騷擾她,她也不會再見你。”

易遙正要掛斷,陶司靳迫切說:“是關於樂樂撫養權的事情。”

“走官司,沒得商量。同為男人,小爺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明確告訴你,隻要有小爺在,你就休想再招惹她半分。”

易遙電話掛斷後,陶司靳憤怒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滿臉氣得通紅。在聽到易遙聲音那一刻開始,他就想聽到安黎的聲音,想要她一個答案。

至於是什麽答案,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不敢想象,安黎會跟易遙睡在一起。

兩個人相擁而眠的狀態,他光是想想便覺得自己要發瘋。

“混蛋。”他一腳將旁邊的一直踹翻,盡管如此,也依舊難以平複他內心那瘋狂的妒忌。

他怎麽能相信,曾經那麽深愛自己的女人。此刻躺在別的男人懷裏入睡。

這一夜,陶司靳更加難以入睡。

不止是今夜,一直到即將上法庭這個時間段,陶司靳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就像瘋子一樣魔怔了。也不怎麽去管樂樂,最後連段一博都忍不住抱怨。

“你怎麽搞得,連自己兒子都不要了嗎?沒聽到你兒子在哭嗎?明天就要上法庭了。”

段一博說話時,將樂樂從搖籃裏麵抱了起來,將陶司靳沒幹的事情,全部又幹了遍。

換尿布,衝奶粉,甚至是幫樂樂洗澡。比保姆還保姆,讓他感歎自己已經變成了老媽子。

等段一博做完這些之後,陶司靳終於從坐了一上午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開口,將段一博驚了一跳。

他說:“我打算把孩子還給安黎。”

“你什麽意思?”段一博有些懷疑聽錯了,明天就要上法院,事情還沒開始就認輸。

這完全不像陶司靳的作風,也讓他無法理解。

陶司靳視線落在喝奶的樂樂身上,將他從段一博懷裏抱過來,“我已經決定將孩子還給安黎了。”

“無條件給嗎?”段一博問。

“你覺得呢?”陶司靳說著就要往外麵走,卻被段一博攔住。

這時,外麵保鏢跑了進來,急切說:“靳少,外麵來了好多記者,說是關於安小姐跟你上法庭爭搶撫養權的問題。”

陶司靳一聽,俊臉頓時拉黑,並不想將兒子曝光在這些媒體記者鏡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