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被這麽一番折騰,阿飛終於虛弱的開了口,舉手做投降手勢。

陶司靳不以為然的看著這一切,坐在沙發上端起咖啡淺抿一口,對阿飛的反水早在意料之中。

很快。

渾身是血的阿飛就被兩個手下從外麵拖了進來,此時的阿飛比剛才模樣還要狼狽。他吃力的從地上撐著身體站起來,這才真正正視眼前,這個充滿了王者氣息的男人。

“我都說。”阿飛重複呢喃。

廖紹跟陶司靳默契的對視一眼,廖紹讓手下將錄像機暗中秘密擺好,然後才蹲在阿飛麵前,問:“是誰指使你開車撞陶司靳的?”

“是……是易三先生。”阿飛吃力的回答,沒說一句話,身上的傷口仿佛都在灼燒,痛到他表情抽搐。

“哪個易三先生?”廖紹又問。

“易家的三先生,易天明。是他讓我製造這場車禍的,讓我殺了陶司靳。從頭到尾的不過是受人指使,跟我沒有確切的關係。”阿力每說一句,就咽了口口水。

“蓄意殺人,這不是你第一次對陶司靳動手了吧?”廖紹說著,從兜裏將梁穎的照片舉到阿飛麵前,問:“這個女人認不認識?”

阿飛睜著那雙高高腫起的眼睛,仔細看了兩遍,才點了點頭,“認識,是叫梁穎,曾經作為易三先生的女人,易三先生救過她。但是我跟她沒什麽接觸,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那裏。”

“那易天明有沒有說過為什麽要讓你動手?”廖紹追根究底的盤問。

阿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才艱難回答:“我不過是個辦事的手下,老板的事情怎麽可能每一件都知道。管家才最清楚,他是三先生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管家來處理。”

陶司靳在旁邊聽著阿飛說的這個名字,想到了之前有過幾次見麵機會的那個管家。

這時候,手下從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說:“靳少,有人在四處找你。”

廖紹接收到陶司靳此時的眼神授意,立刻跟人一起將阿飛給帶了下去。整個別墅隻剩下段一博跟說話的手下之後,陶司靳才皺眉開口:“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

“新陽那邊剛剛收到消息,易家老爺子的管家似乎是在調查你,後來就沒動靜了。”

“調查我?”陶司靳重複著手下的話,英眉皺的幾乎能壓死幾隻蚊子。隨後,又問:“調查我什麽?”

“準確來說是調查去世的夫人,還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你的DNA,說是已經拿倒了醫院化驗。”

陶司靳聽完這些,鷹眸再次危險的緊眯,沒成想易老爺子竟然會調查自己,而且還是關於自己母親。從種種跡象表明,易老爺子很可能已經在猜測他是易家人的事情。

段一博在旁邊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站出來,“易老爺子是怎麽知道你身世的?這件事情不應該啊。”

他話音剛落,陶司靳便冷眸射了過來,聲音冷到極點,“你跟易玲到底是怎麽說的?”

“我……什麽也沒說啊。”段一博被陶司靳眼神看得有些心虛,聲音到後麵不自然的降低。

“那易老爺子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知道這件事情?”陶司靳麵無表情看向廖紹。

廖紹被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低著頭,食指扣著腦袋,支支吾吾說:“這個……可能是不小心被易玲跟老爺子說漏嘴了。”

陶司靳聽得鷹眸越發凜冽,視線凝望著落地窗外,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十年前。在記憶中,他從來不記得有重要一位外公。隻知道,除了他跟死去的父親,母親總是孤苦無依一人。

爺爺給了他從不缺少的親情,所以他也早已習慣了沒有那些所謂的親戚一說。

廖紹見陶司靳遲遲沒有說話,試探性的問:“那接下來靳少打算怎麽辦?先處理掉易三先生嗎?”

“如果你真是易老爺子流落在外的外孫,那麽易三先生也算是你舅舅。如果你對舅舅動手,是不是不大——”段一博最後一個‘好’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某人凜冽的寒眸給射穿,接下來的話再不敢多說下去。

陶司靳從沙發上疊起雙腿,優雅的扣上袖扣,冷漠命令:“既然他想找我,那我就去會會他。通知外界,就說你們已經找到我了。”

“好。”廖紹立即離開。

陶司靳一句話落,不到半個小時,關於陶司靳已經被找到的消息就被媒體記者公開,關於陶司靳住院的消息被傳開。

此消息以光速傳播,很快就到了易老爺子的耳朵裏。同樣,也傳到了易三先生的耳朵。

坐在辦公室裏的易三先生在看完這個消息之後,當即氣得將桌上的文件盡數揮在地上。憤怒的一拍掌,氣得滿臉通紅,“這小子真是命大,竟然好幾次都弄不死他。”

他立即打電話將自己的私人助理,也兼職他管家的老黃叫來。很快,黃管家就從外麵急急走了進來。

沒等黃管家先開口,易三先生已經將電腦轉到了黃管家麵前,氣得口沫橫飛:“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讓你把事情處理幹淨,現在反而讓這小子一次次溜走了!”

黃管家看到網上消息,一向表現沉穩的他,臉色越發難看,“是我不好,沒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說一下。”

“什麽事?”易三先生沒好氣的問,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他心情更糟。

已經兩次失敗,再動手顯然就是要魚死網破,這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黃管家不動聲色端詳著易三先生的臉色,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阿飛不見了,有人看到他被人帶走了。”

“什麽!”

易三先生聽到這時,整個人頓時感覺五雷轟頂。阿飛在這個時候被抓走,時機太過巧合,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隻一下,他便聯想到陶司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