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阿飛可能是被陶司靳的人帶走了,阿飛這個人知道不少咱們的事情,萬一——”黃管家說到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黃管家說的這些話,易三先生這個人精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無法想象陶司靳抓走阿飛之後會怎麽做。
本來還擔心陶司靳知道事情後的後果,如今聽到阿飛已經被抓走的消息,他內心反而變得十分平靜。
“如果阿飛真是被陶司靳的人給帶走的,那麽十有八九阿飛已經將知道的都說出去了。陶司靳必定會拿這份口供有所行動。”易三先生雙手負在身後,走到落地窗前來回徘徊。
沉默了兩秒,說道:“現在你派人過去看著陶司靳,網上不是說他在什麽醫院嗎?記住,盯著他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讓他察覺,這小子可是個人精,我再想想辦法。”
“好。”黃管家叮囑兩句易三先生保重身體後,這才滿懷心事的走出病房。
易三先生獨自坐在辦公室內,一想到陶司靳手裏可能捏著什麽不利於自己的證據時,便覺得寢食難安。
陶司靳這個定時炸彈,一旦爆炸,就很可能給他帶來致命一擊。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陶司靳什麽時候爆炸。
“這個臭小子,真是跟他媽一樣惹人生厭。”想著想著,易三先生忍不住低罵一聲。
關於陶司靳住院的消息眾說紛紜,但還是有不少媒體記者聞聲而來,像陶司靳這樣的身份,多的是人想要第一時間拿到他的獨家專訪。
在記者們擠到頭破血流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醫院門口。老祥從車上下來,穿過記者直接越過記者走進了住院部大廳。
兩分鍾,接收到消息的廖紹,第一時間敲響了陶司靳病房的門。在征得陶司靳的允許之後推門而入,恭敬說:“靳少,易老爺子身邊的祥管家來了,說是要見你。”
陶司靳麵無表情凝視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聽到這時,在鍵盤上快速移動的手指停頓了一下,“讓他進來。”
坐在沙發上的段一博咬著蘋果,就這樣看著陶司靳,戲謔的問:“你覺得老爺子的人現在來找你是為什麽?”
“你覺得呢?”陶司靳不答反問,猛一下將眼前的電腦合上,發出的‘砰’一聲輕響,讓段一博適當的閉上了嘴。
在廖紹走出去不到兩分鍾時間,他再次推開了門,身後果然跟著易老爺子身後的管家,老祥。
“靳少。”老祥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對陶司靳鞠了一躬。
“坐。”陶司靳將電腦放到一邊,麵無表情的倚靠在床榻上。深邃的鷹眸不動聲色的在老祥身上打量,緊抿的薄唇有絲絲涼薄。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找我什麽事?”
老祥麵對陶司靳如此強大的王者氣息,盡管在易老爺子身邊待了這麽多年,還是感覺到有些心慌。陶司靳一開口更讓他覺得如坐針氈,尤其是自己這次來的目地不純。
在陶司靳的注視下,老祥沉凝了兩秒,笑道:“是我們老爺子想見見你,說是有什麽事找你商量。”
陶司靳看著老祥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貌似我跟你們老爺子不熟,不認為有什麽事情需要見麵,更談不上商量這個詞。”
“這是我們老爺子的意思,我隻是代為轉達,還希望靳少能賣這個麵子。”老祥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十分恭敬。
陶司靳在老祥隱隱期盼的目光下,才緩緩輕啟薄唇,“好。”
隻這麽一個字,老祥卻已經覺得萬分困難。他當即激動站起,追問:“那靳少什麽時候有空?”
“我還在住院,晚上過去。”陶司靳說。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老祥滿懷欣喜的走了出去,來之前,他還擔心陶司靳不會太輕易答應。
老祥一走,一直沒說話的段一博開了口:“你真要去啊?打算跟他老頭子算賬嗎?”
“睡你的。”陶司靳雙手交叉抱胸,緩緩闔上雙眸。關於當年母親為什麽總是一個人,他存在疑惑。何況,易三先生這個凶手,他勢必要處理掉。
就這樣。
陶司靳眉頭深鎖閉眼假寐,一直等到了晚上,他才動身從醫院出去。這時候,那些記者早已從醫院離開。
他帶著廖紹乘車來到了易老爺子所在的醫院,一進醫院,老祥便急切迎了上來,“靳少,老爺子已經在裏麵等著你了。”
“好。”陶司靳點頭鄂首。
老祥恭敬的為陶司靳推開門,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等陶司靳進去之後,又很識相的將門帶上。
易老爺子倚靠在病**,看到走進來的陶司靳時,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激動的微微顫抖。
之前就覺得陶司靳有些眼熟,如今看來更覺得非常眼熟。如今看到陶司靳,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女兒,頓時激動的眼眶泛紅。蠕動的唇張了張,很多話到了喉嚨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一反常態的支支吾吾。
陶司靳拉了張椅子徑自在易老爺子麵前坐下,深邃的鷹眸透出一份陰冷。看得人頭皮不禁發麻,他問:“找我有什麽事?”
“我……”易老爺子心中莫名緊張,這樣的情緒已經很多年不再有了。
陶司靳就這樣凝視著麵前頭發花白的老者,見他始終沒有說話,便起身,“既然你找我沒什麽事情,那我就先行離開了。等你想到後在讓人來找我,告辭。”
眼看陶司靳就這樣從眼前離開,易老爺子激動的一張嘴,喊道:“司靳啊,我是你外公啊!”
陶司靳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心不由得驟停了一下。驀然轉眸看向淚眼朦朧的老者,鷹眸微微眯成一條線,用一種審度的目光端倪,冷聲問:“你剛才說什麽?”
“司靳,我是你親外公。”易老爺子激動的從病**站起來,話已經說出口,也就沒了剛才那份畏畏縮縮。
親外公。
陶司靳聽到這個稱呼,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諷冷笑。這麽多年,他對這個稱呼感到無比陌生,此刻易老爺子說出來,他也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除了可笑就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