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陶司靳——”
安黎不顧前台跟保安的阻攔,強行闖進了總裁辦公室。裏麵空空如也,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少夫人,會議應該馬上就結束了,我們已經有人告訴靳少了,很快就會來。”小秘書驚慌失措的跟在安黎身邊,念在安黎的身份也不敢多加阻擾。
“黎黎,先坐一下吧。”陶司奕低聲勸阻。
“你不要攔著我,我現在就去找他。”安黎急得眼眶泛紅,奇奇如今命在旦夕,若是陶司靳骨髓不匹配也就算了。若是一樣,那這就是在耽擱奇奇的命。
“你幹什麽!”
冰冷的聲音一聲低喝,讓原本嘈雜的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安黎尋聲看去,就見陶司靳跟梁穎在員工們簇擁下站在了門口,棱角分明的五官彰顯著他無盡的冷漠。
她推開擋在麵前的保安,急切抓住陶司靳的手,道:“奇奇得了白血病,我希望你能去試試骨髓配對。”
“骨髓配對?”陶司靳冷笑著甩開她的手,麵無表情的在辦公椅桌上,梁穎等人很有眼色的將所有人去驅逐出去。
整個辦公室隻剩下陶司靳跟安黎,周圍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做過,隻剩下你了。”安黎定定看著他,眼下隻能將希望都放在他這個親生父親身上了,也隻有他,才擁有最大概率骨髓匹配。
“所有人?也包括你那些情夫?”陶司靳唇角的冷笑更甚。
男人的冷漠徹底讓安黎壓抑的痛苦徹底迸發,她一字一句的控訴:“我說過,奇奇是你的孩子。我跟他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是不是非要我跟奇奇死了,你才能相信我說的話!那不要讓奇奇死,我一個人死行不行!”
‘死’這個詞,在陶司靳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看向情緒已經快要崩潰的安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剛才要說那些話,明明自己也不是那個意思。
他煩躁的鬆了鬆領帶,“別吵了,我跟你去。”
聽到陶司靳鬆了口,安黎不但沒有絲毫高興,反而覺得十分悲傷。她痛苦的蹲在地上,忍不住放聲大哭。
這個男人,真是要她死了,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
陶司靳居高臨下睥睨著失去情緒的安黎,伸手想要攙扶她,最後卻又僵硬收回,冷漠的走出辦公室。
安黎也在陶司奕的攙扶下,跟陶司靳一起來到了醫院接受檢查。從醫生嘴裏得知陶司靳骨髓匹配的一刹那,她興奮的說不出話來。
第一時間抓住了陶司靳的手,“聽到了嗎?醫生說你骨髓跟奇奇是配對的,我說過奇奇就是你的孩子!”
“骨髓配對,並不能說明就一定是我孩子。”陶司靳像觸電般,猛地將手抽回。
下一秒,安黎再度拉住陶司靳的手,“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但我希望你能給奇奇捐骨髓治好他的病,就當我求求你行嗎?”
說到後麵,她聲音哽咽的快要發不出聲,“是我從前不懂事,我發誓,隻要你能幫我救奇奇,你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無條件答應。淨身出戶,或者永遠消失在你視線,我都可以做到。”
“黎黎,你——”
陶司奕開口想要製止,卻被安黎喝住:“我求你別再管我的事情了,你走行不行?”
“對不起,我——”陶司奕閉上嘴,最後無奈的轉身離去。
沒有了任何人的在場,安黎‘噗通’一聲跪在陶司靳麵前,“你認或者不認這孩子都沒關係,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下了。現在我隻求你,幫我救救孩子好嗎?”
陶司靳睥睨著痛哭流涕的安黎,他見過她很多次哭泣,卻沒有一次像這樣無助過。
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良久,他輕啟薄唇:“好。”
得到陶司靳這個答案,安黎激動的緊緊抓住他手,“謝謝你,謝謝你阿靳。那咱們盡快安排手術,三天後,三天後可以嗎?我擔心奇奇的病不能——”
‘等’這個字安黎還沒說出來,陶司靳便應下,“好。”
陶司靳突然之間這麽好說話,安黎呆愣片刻,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時,他偉岸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回到公司的陶司靳,滿腦子都是醫生那句‘骨髓匹配’,他開始回憶從前所做的親子鑒定。
腦中嗡嗡作響,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廖紹推門恭敬走進來,“靳少,你要我查的已經查到了。少夫人當天失蹤確實是被人帶走的,但帶走她的人卻不是左近,隻是那個人跟左近有些相似。”
說著,廖紹還將照片遞到陶司靳麵前。
漆黑的夜色中,一個跟左近衣著打扮相似的男人,將安黎丟進了江裏。因為當時燈光太過昏暗,監控器也拍得十分模糊。
看著這些照片,陶司靳不但沒有放下疑心,反而越發心思沉重。他問:“人找到沒有?”
“逃到國外去了。”
“人必須抓回來,一天沒抓回來,就讓人一天在國外尋找。我給他們一個禮拜時間,否則全部給我滾蛋。”陶司靳說完這些,重重將照片丟在桌上。
這種被人在背後暗算的感覺,讓人十分不爽。
“是。”廖紹轉身離開,還沒邁出兩步就被陶司靳叫了回來,“另外讓醫生盡快安排,三天之後我骨髓移植。”
廖紹楞了楞,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
這種笑容看在陶司靳眼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來總算是做了對的事情一樣。
“你笑什麽?”
麵對陶司靳的詢問,廖紹笑著搖頭,“我這就去了。”
梁穎剛好推門進來,隻拉開的門縫,在聽到這時,搭在門把上的手用力抖了抖。
在廖紹出來之前,她迅速躲閃到一邊,快速跟一串號碼發過去簡訊。
‘陶司靳起疑,要先下手為強。’
看著簡訊內容發送成功後,她才長舒口氣,又迅速將內容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