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遙衝上來就惡狠狠拽住陶司靳衣領,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你來我家幹什麽?”
“怎麽說我也是你血緣上的表哥,難道我來表弟家裏還不行嗎?何況,安黎是我前妻,樂樂是我兒子,就算是探視也是名正言順的吧?”陶司靳英眉輕挑,說的極其輕描淡寫。
可隻這麽簡單的幾個字,就能輕易極其易遙內心的妒忌。他最不願聽到別人重複提醒安黎跟陶司靳的關係,哪怕這些都是事實。
易遙拽著陶司靳衣領的手握得‘咯咯’作響,他一字一句道:“早在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爺爺的事情我跟你沒完。安黎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少出現在我麵前,最好滾得遠遠的,這樣彼此才能相安無事。”
“你總是這麽易衝動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怎麽會放心將安黎交給你。表弟?”陶司靳刻意將最後的稱呼咬緊,眼神中蘊含著無盡的冰冷。
安黎看到這情況,實在很難做到坐視不理。她抱著樂樂走到他們麵前,對易遙說:“易遙你先放手,陶司靳這次是來找你,不是找我的。”
“找我?”易遙冷笑著將陶司靳鬆開,邁開一步將安黎擋在身後,謹慎的盯著陶司靳,“小爺可不認為跟你有什麽好談的。”
“你可以不跟我談,但有關易老爺子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據我所知,你已經繼承了易家遺產?難道之前說的那些對財產不感興趣都是虛偽,如今一看老爺子病了,就跳出來想要吞下了?”
陶司靳手指不以為然的彈了彈被易遙揪著的衣領,優雅的在沙發上交疊雙腿,用下巴指了指沙發對麵,說:“坐。”
易遙不屑的冷嗤一聲,大咧咧的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坐下,“這是小爺的家,還用得著你一個外人廢話。找小爺到底什麽事,有話快說。”
陶司靳衝手下做了個退下的手勢,等到大廳裏麵,隻剩下他跟易遙還有安黎之後,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放下杯之後才緩緩開口:“現在我懷疑老爺子的中風,跟你爸還有四姑易蘭華有脫不開的關係。”
“你胡說八道什麽。”易遙眼中那份怒意再次浮現。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調查一下不就清楚。”陶司靳說著將手下拍到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易遙麵前,“你爸私底下多次跟易蘭華見麵,另外還有你二伯父,這一點你爸公司的人可以作證。”
“不可能,這樣對我爸來說有什麽好處?”易遙不願承認,盡管心裏早就因為安黎車禍那次,對易天明的行為一直起疑。
陶司靳冷冷一笑,“你如今坐上了這個位置,對你爸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目前看來,除了你跟你爸,易家的另外三個人,似乎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點,就足夠。”
“有本事把證據拿出來,空口無憑你以為我會信你。”易遙嘴上這麽說,犀利早就有所察覺。隻是派去調查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消息。
“無論是易蘭華還是你伯父易天行,如今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必定還是有人心裏不服。你派人盯著,自然就會有人露出馬腳。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安黎母子,至於其他人,並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
陶司靳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銳利的鷹眸似是想要將人射穿,讓人莫名不敢直視。
這一點易遙身有體會,他放在膝上的手無意識緊攥成拳,“安黎是小爺我的老婆,隻要我還活著,就不可能會讓他們母子出事,用不著你多管閑事,手總是伸的這麽長。”
“不想我多事,就最好記清楚你現在說的這些話。”陶司靳說完起身,優雅的扣好西裝紐扣,往安黎跟樂樂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觸及到樂樂那雙明亮無辜的大眼睛時,他冰冷的臉上才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寵溺跟慈愛。
他衝著樂樂揮了揮手,笑道:“樂樂,爸爸走了!”
‘咿咿呀呀!’
樂樂著急的從安黎懷裏躍起來,大有我要跟出去的架勢,隻是被安黎抱得太緊。在陶司靳走出去時,小家夥竟然撒開嗓子大聲哭了起來。
“樂樂,別哭——”安黎讓陶司靳趕緊離開,然後低聲安慰懷裏不停哭泣的樂樂。
可安黎越是勸阻,樂樂越是望著陶司靳離開的方向哭得厲害,口水鼻涕毫無形象的留了出來,模樣滑稽不已,卻哭得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易遙走過來衝樂樂拍了拍手掌,衝他張開懷抱,哄道:“樂樂,要不要爸爸抱啊?”
樂樂前一秒還哭得岔氣,看到易遙時,哭聲戛然而止,抽泣著爬進易遙懷裏,用他名貴的衣服擦著臉上的淚痕。
“這小子真是——”安黎對樂樂真是又氣又愛,用濕巾為他細細擦著臉上的淚痕。
“孩子都是這樣,時間長了,或者再長大一點就好了。不過這小子忒沒良心了,看爸爸教訓你。”易遙裝模作樣的拍打著樂樂小屁屁,樂樂卻逗得哈哈大笑,還真是應了易遙那句小沒良心的。
安黎看著易遙跟樂樂的相處模式,想著陶司靳方才說的話,問:“對於陶司靳的話你怎麽看?”
“你覺得呢?”易遙一直跟樂樂玩耍,甚至都沒有抬頭看安黎一眼。
“無論是與不是,這都是你自家的私事,我並沒有資格去插手。”
“為什麽沒資格,你不是我現在的老婆嗎?”易遙忽然抬頭看著安黎,因她這句將自己當做外人的話心情不好。
安黎尷尬的低著頭,表情不大自然,“但這件事情跟你爸有關,我說什麽外人看在眼裏,都會說我這個做媳婦的不好。”
“我從來不在意外麵這些異樣眼光。”易遙說著站起身將樂樂交到安黎懷裏,說:“這件事情我去安排一下,我說過,無論是誰傷害爺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就算是我爸也不是原諒的借口。”
“可是——”安黎張嘴想要勸解,隻是易遙根本不容多說,已經邁開腳步往外麵走了出去。
從別墅出來的易遙直接找到了好兄弟南青,跟他問過調查的結果之後,又說:“你找幾個靠譜的人,從今天開始私下給我守住醫院各個出口,尤其盯緊我爺爺的病房。”
“你這是?”南青詫異。
“你不用管這個,隻需要讓人給我盯緊了。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
易遙眼神微微眯成一條線,手中握著的酒杯不由得攥緊。他就不信,自己比不上陶司靳,治不住這些不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