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酒吧內,五彩燈光來回晃動,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人心情愉悅。在場的年輕男女,褪去白天的偽裝,盡情釋放內心的野性。

易遙慵懶的倚靠在沙發上,食指來回磨挲著手中的酒杯。坐在酒吧角落凝望著前方,視線並沒有固定在某個事物上,俊朗的臉上寫滿了心事,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南青從舞池放鬆後回來,重重在他身邊坐下,用力一拍他大腿,“我說,你這麽一匹野馬,為什麽對這些女人沒興趣?”

易遙冷冷撇了好友一眼,眼神中盡是不屑,“野馬不是種馬,活做多了小心腎虧。”

“你小子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南青沒好氣的錘了易遙一下,笑著打趣:“也難怪,家裏有那麽一個天使美女,哪裏看得上這裏這些庸脂俗粉。不過,你家那位天使前夫不怎麽好對付啊,你罩不罩得住啊?”

“信不信小爺我削你?”易遙轉頭凝望著南青,提起陶司靳心裏就鬱悶。他就沒見過這麽死纏亂打,不要臉的男人。

南青笑得岔氣,指著易遙那張鐵青的臉,“看來罩不住,要不要兄弟幫忙做了他?”

“你去試試?”易遙挑眉,露出挑釁的笑。

南青連忙擺手,拒絕:“我就是隨口說說,陶司靳那可不是好招惹的人物。指不定我還沒動手,先被對方給弄死了呢。不過你為什麽還不回去?”

說起回家,易遙收斂起方才的玩世不恭,眼神忽然變得專注,透露出淩厲,隻吐出一個字,“等。”

“難道你在等我的人回信?不會吧?誰敢這麽大膽對你爺爺——”南青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正是自己派去留在醫院外麵看守的手下,南青瞬間變得一本正經,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易遙,“好像真來了,我的人發現有人鬼鬼祟祟進入了住院部。”

“快走。”易遙二話不說放下酒杯就往酒吧外麵跑。

與此同時。

易蘭華在派人騙走了守護在病房外麵的那些保鏢之後,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此時,病房內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月光從窗外映入室內。

易蘭華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老祥,於是輕手輕腳的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合同。把易老爺子的手指從被子裏麵拿出來,將他大拇指用印泥染紅之後摁在合同上麵。

這一切,她都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就在易老爺子床頭前,有極其微弱的紅點閃爍了兩下,然後紅光暗淡了下來。

做好這一切,她心中忍不住欣喜,感覺到財產就近在咫尺。喜不自禁之下,腳下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一下。

椅腳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她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老祥方向。就見沉浸在睡夢中的老祥有隱隱蘇醒狀態。

她顧不上其他,立馬站好往外麵逃。身後卻傳來老祥厲喝的聲音,“誰在那!”

隻這麽一聲,嚇得她腳下一踉蹌,頭也不回的拔腿往外麵跑。老祥認定情況詭異,當即追了出去,喊道:“站住!”

這一喊,在整個究竟的醫院走廊顯得十分響亮,連帶著回應都發出聲音。這陣仗,易蘭華哪裏敢停下來,更加奮不顧身的往外麵跑。

“還不快站住!”老祥不死心的緊追在後麵。

易蘭華急切摁著電梯,可電梯此刻還在最下麵。考慮到時間上的倉促,她立刻掉轉頭往樓梯方向跑。

也正是這時候,老祥趁機衝過來一把拽住奔跑的易蘭華,兩個人糾纏在樓梯口。

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老祥徹底看清了易蘭華那張青白交加的臉,詫異的問;“四小姐,你來這麽幹什麽?”

“我,我……”做賊心虛的易蘭華支支吾吾,麵對老祥的質問,一時之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周圍的腳步還有叫喊的聲音不斷傳來,再這麽拖下去,所有一切就將功虧一簣。

不容多想的易蘭華甩開老祥的手,“我現在要走,今晚我來這裏的事情你對誰都不準說知不知道?”

“四小姐,你對老爺子做了什麽?”老祥可沒那麽好糊弄,在易家待了這麽多年,早已對家裏這些人都心裏清楚。

“你煩不煩,我什麽都沒有對他做。我給你一百萬,總之我今晚來這裏的事情對誰都不能說。”易蘭華推開老祥,萬分著急離開現場。這種事情一旦被逮到,首先就可能取消自己易家人的身份,更別提那些遺產。

“四小姐,你現在不能走。”老祥緊緊拽住易蘭華的手,雖然老祥已經五十多歲有些老態,但是在力氣方麵,老祥無論如何都比易蘭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聲的易蘭華力氣大。

易蘭華這麽一甩竟然發現自己甩不開。她氣急的怒視著老祥,“你這個老頭,一定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嗎?我是跟你有什麽仇嗎?”

“對不起四小姐,我隻是負責保證老爺子的安全。有什麽事情,咱們到老爺子麵前去說。”老祥說著強力拽著易蘭華往走廊走。

可這一進去隻怕想在出來就難,而這裏趁著隻有老祥發現,絕對不能進去是她心中打定的注意。

她猛一下甩開老祥的手,順手將老祥往後一推。哪知,老祥沒有站穩,腳下一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她嚇得手捂著嘴,震驚的不敢張大聲。她立即追下去查看情況,就見老祥氣若遊絲的躺在地上喘息,渾身是血的模樣觸目驚心。

“老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顫抖著伸出雙手在老祥身上比劃,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

這時候,樓上傳來保鏢急促的追趕聲。聽到這,她再也不敢多停留一秒,毫不猶豫的從現場倉皇逃離。

一口氣跑到了醫院樓下,躲在花園的大樹後麵,看著那一群保鏢從醫院衝了出來,忍不住捂著劇烈跳動心髒,嘴裏暗暗長舒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