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安黎之前還對梁穎的身份有些懷疑,此刻幾乎已經確定了梁穎的身份,梁穎這個人向來就是如此,見不得別人好,卻想辦法用最大的力度坑害著別人,這種手段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此刻安黎還能冷靜的聽著梁穎接下來的計劃,但易遙已經坐不住了。

聽到他們準備綁架安離威脅自己,在意的倒不是威脅自己,而是把安黎這個想法。安黎見他眼神冒著凶光,似乎下一秒就準備衝上去,連忙伸出手拉住了他。

“你做什麽,現在還不能暴露,我們等她們說好計劃……”

易遙看著安黎堅定的樣子以及她的目光放在與易蘭青交談那個女子身上,也猜測出安黎與她有幾分糾纏,倒是聽安離的話乖乖的,沒有再大動肝火。

這世界上能讓易遙從暴怒中冷靜下來的,全世界也隻有安黎一個人了。

而那邊兩個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監聽了,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易蘭青用手敲擊著桌麵,似乎覺得麵前之人說的這番話十分可靠,也順著她點了點頭。

“接下來考慮的就該是如何把安黎給綁架了,安黎可不好綁,身邊的保鏢多著呢,更何況還有藏在暗處裏的……”

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易蘭青突然笑了一下,臉上毫無半分擔憂,“不過我那個女兒唐穀穀和她的交情不錯,把她約出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易蘭青已經想好用唐穀穀做引子將安黎給約出去,自言自語開口,“雖然說我這個女兒有點叛逆不聽我的,但我到底是她的親媽,讓她約個朋友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事情已經想到這種地步,兩人隨後又說了一些七七八八關於計劃的事情,此刻易遙和安黎對視了一眼,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易遙直接上前攔下兩人。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易遙會選擇在旁邊聽她們說話,易蘭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易遙,梁穎的眸子倒是晦澀不明。

易蘭青不愧是演技派,此刻已經被易遙發現了自己,臉上當即就換上了另一副麵孔,除了以往的和藹之外,還多了幾分的無辜,“易遙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剛才隻是和那個人說說笑而已,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易遙聽他這話,隻是長長地奧了一聲,眼神有些危險的眯起,在周圍燈光的暈染下顯得幾分別致。

“這樣啊……”

就在易蘭青感覺到有一線希望,正準備繼續勸說的時候,易遙臉上的笑全部都連了起來,隻露下一雙危險的眼神直視著易蘭青。

“不過,我建議您最好去警察局和警察說。”

易蘭青見易遙已經撕破臉皮的樣子,也不再偽裝,露出原本的麵目,斂起了臉上虛偽的笑。

“你想把我關進監獄,請問你有證據嗎?到底是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害易天明車禍?”

此刻的易遙正在與易蘭青對質,根本就沒有發現一邊的梁穎狀態不對。

在易遙出現的時候,梁穎便四下搜捕著安黎的蹤跡,果不其然在邊緣的角落看到了安黎。

若不是此刻易遙攔著,隻怕她現在就要上前挑釁兩句,安黎也毫無意外的看見了梁穎的正臉,她心底的波濤駭浪完全不是表麵的風平浪靜,手亦緊緊握住。

此刻的安黎內心隻剩下不能再讓梁穎傷害自己和孩子的想法。

然而,就是在易遙用眼神冷冷的看著易蘭青的時候,他之前吩咐的助理已經回來了,身邊還帶著瑟瑟發抖的易玲和神色狼狽的易三太太。

易蘭青看到兩人的時候麵色震驚,顯然沒有想到她們會被發現。

而易玲和她母親兩人應該是在路上已經聽助理說過大概的關係,看到易蘭青時眼神就就爆出一種怨恨。

易玲更是直接掙脫了助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上去就打了易蘭青一個巴掌,語氣帶著幾分憤恨。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死了我的父親!你當時還明明義正言辭的告訴我,說你可以幫助我父親逃出來,結果呢,結果你卻在路上開車撞死了他!”

易蘭青的手指甲都已經陷在了肉裏,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會被兩個人給攪黃了。

她原本以為兩個人關在那個密閉的密室至少得等這件事已經處理完,讓她安心繼承易家之後這兩個人才會再次出來。

卻沒有想過她們這麽大膽,居然這麽快就敢露麵。

易蘭青見自己被發現,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所有事情推到了易玲身上,“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幫三哥越獄的人難道不是你和你母親嗎?這又與我何幹?更何況我一直待在這裏,又何來的去撞三哥?”

“難道不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嗎?我覺得如果真的要去警察局,那應該說個清楚到底是誰撞的才對。”

易蘭青不過短短幾句話就直接顛倒黑白,將這口黑鍋甩到了易玲的身上。

若是放在以往,易遙還真不會管這件事,但是這是死者到底是自己的父親,肯定要為他找到真凶報仇。

他的目光放在了易蘭青身上,他知道易玲也沒有這個膽子在自己說謊。

“你說你一直待在這裏,難道還有什麽證據嗎?”

易蘭青想把目光放在與自己一起合作的梁穎身上,卻發現梁穎早就不見蹤影,估計是趁著他們對峙的時候跑了。

易蘭青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易玲卻突然出聲,她伸手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飛快地甩,終於在外套中甩到了一個錄音筆。

她拿出錄音筆,在易蘭青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播放那一段錄音。

那是一段她讓易玲和她母親一起去就易天明的錄音。

剛好這一段時間警察也來了,警察們聽到了這個錄音,麵色不善的看著易蘭青,似乎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和諧,算得上是精致的人,居然會慫恿別人去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