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一向不喜歡化妝,就算是化,那也隻是弄個淡妝而已,和素麵朝天沒什麽區別,但盡管如此也美麗動人,令男人魂牽夢繞。

可化妝術,不愧是四大邪術之一。

看著鏡子裏麵美豔動人的自己秀眉越發蹙緊,她不喜歡這麽濃的妝容。

可化妝師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甚至驚歎於眼前安黎所展示的一切,直接驚呼的起來也沒了進來時那種淡漠:

“喔,我的上帝,小姐您可真漂亮,若不是您我也換不了這樣的妝,如果有空,請您以後可以成為我的化妝模特……”

安黎聽了他這話眼瞼微微下垂,如果能成為他的專門模特,說明自己離逃出陶司奕又近了一步。

但是隻怕麵前隻是這個人信口一說,因而也沒有直接同意,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沒有立即接受。

麵前的人似乎還是她的服裝設計師,安黎畫完妝之後,他就帶著安黎去挑選了禮服。

但是他似乎對安黎成為他的模特十分執念,一路上都是絮絮叨叨的,這才將安黎的疑慮打消片刻。

安黎回眸看了一下,不知道和陶司奕的關係怎麽樣了。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在那些禮服裙中隨手指了一件深紅色的長裙。

那個化妝師似乎覺得她選這件衣服十分有眼光,又借著這個機會對他誇讚了幾句。

安黎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誇讚,臉皮比較薄,對於化妝師說的話,自然心裏也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接下來她就試上了那個深紅色的禮服,在化妝師的驚歎外加豔羨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了宴會。

如她所料,宴會已經開始,她所到的時候幾乎已經進入到了**部分。

安黎一打開門,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才發現宴會大廳上麵的燈光五彩繽紛,而大多指向的是舞池的方向,男男女女們在舞池上跳起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步伐,卻紛紛在暗中較著勁。

興許你所看到的兩個人十分和睦跳舞的表麵下卻是波濤暗湧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較量。

因為安黎看到有些在跳舞的人甚至拿出了槍。

她有些心驚,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場什麽樣的聚會,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安黎深思了一下,之所以引起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是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到,更何況這麽囂張的進來,身上還穿著這樣的打扮。

眾人還以為她是來驚鴻出場的,卻不想安黎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看到眾人對她的目光也沒有什麽表示,直接就走向了周圍一個並不起眼的地方去那裏待著。

陶司奕這時候似乎是在和別人談著生意,仿佛根本就沒有顧及安黎這邊。

不,或許說他視線總是暗中往這邊瞟,卻沒有在明麵上展示出來。

然,就在此時。

安黎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子。

安黎還以為她是要路過此地,於是偏了偏步伐給她讓開,哪知那女生也不含糊,直接就湊到她麵前對著她直言,“你這麽晚才來,是不是想要壓軸出場,然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安黎知道這裏是國外,所以對於女生高挑的身材以及她斜眼看自己的動作倒是沒有多加在意。

她也感歎了一下外國女生就是直言不諱,要是在國內,這時候可能還要先抑後揚暗中諷刺,哪裏有像她這麽直接的說了出來。

麵前的女生有著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立體的五官,看起來就是一個精致的人,而且她臉上畫的妝容也十分配合她這張臉。

穿著酒紅色的禮服,竟是撞了顏色。

妖豔而又不失感性。

安黎對女子搖了搖頭,也不想和女子交惡。

女子看到她搖頭,倒是琢磨著下,“你知道在這種宴會中,遲到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安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想和陶司奕多扯上關係,麵對女生頓了頓,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就在女生這麽說的時候,又有一個外國青年的人朝她這邊走來。

安黎看著他又看了看陶司奕那邊,才確定他就是剛才和陶司奕談生意的那個人。

“我親愛的妹妹,你還是把自己的小性子收著一些吧。就不要打擾到我們這位尊敬的外來賓客了,”

安黎意外他為什麽會對自己出手相救,沒想到下一刻,那個男子就對她行了一個紳士禮,頭低下了幾分,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處,“這位美麗的東方小姐,我有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安黎被東方小姐這四個字砸了砸,但到底沒有到暈頭轉向的地步。

陶司奕看到這一幕,手似乎已經握緊成拳。

安黎本著想氣氣陶司奕的心思,就要把手放到男士那裏。

安黎似乎看到那個男子在暗處勾起的唇角。

接下來。

陶司奕沒有往這邊來,倒是齊婉提前出現,並且擋在了自己麵前。

齊婉說的話也是挑不出錯來,彬彬有禮的笑著,“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但是這位小姐現在已經是我們少爺的人了,希望您能看見我們家少爺的麵子上,再選一個舞伴吧。”

雖是這麽說,但是語氣也在咄咄逼人。

那個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安黎就是這幾天陷入風波中的女人。

隨後一轉頭,果不其然看到陶司奕已經冷下來的臉色,但是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微微掀一下眼皮,往這邊看來,

安黎都能察覺到他眼神中的暗流湧動。

陶司奕似乎注意到安黎這邊的動作,他邁著優雅的步伐往這邊前來,那個男子聽到齊婉的拒絕之後就已經收起了那個紳士禮,卻不想陶司奕會親自出麵。

他站在安黎身邊,身上穿著西方貴紳最喜歡的黑色禮服,引得無數小姐紛紛側目。

他對麵前的少爺笑了一下,隻是語氣拔涼拔涼的,就連掀起的唇角也仿佛帶著幾分嘲諷意義。

這時候的舞會氣氛已經冷了下來。

燈停了,人也安靜了。

“現在,我在此宣布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