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任由著被保鏢帶了下去,目光隻深深看著陶司奕。隻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假裝說一句,也不至於讓她這麽心如死灰。
等在手術室外麵的陶司奕一心都撲在安黎身上,他並非不懷疑齊婉那些話,以安黎的性子他也相信,安黎真的可能會做出故意傷害自己的事情。隻是安黎既然不喜歡齊婉,那麽自己就滿足她的想法。
在手術室外麵等了又半個多鍾頭,手術室才被人從裏麵打開。他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抓著推床仔仔細細查看著安黎那張慘白無色的臉,追問大夫:“我女朋友現在什麽情況?”
“病人傷不致命,現在都已經處理好了,你不要太擔心了。”醫生這麽安慰,又讓護士跟陶司奕將安黎一同送進了病房。
VIP重症病房,安黎躺在病**一動不動,那張天使般的容顏絲毫沒有血色。要不是還有微弱的鼻息,很容易讓人覺得她已經死去。
“黎黎,你一定不要有事。”陶司奕緊握住安黎的手,放在臉上細細磨挲。他是真的愛她,心疼她所受的每一點傷。
他願意放棄一切,隻要能夠跟她在一起。可這一切,與他而言可能會是種奢望。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用些極端的方式。
房門被敲響,手下從外麵走了進來,壓低聲音問:“老板,天快黑了,咱們還要不要帶安小姐離開這裏?”
陶司奕看著安黎奄奄一息的模樣,猶豫良久,終究是於心不忍,“不用了,等安小姐醒來以後再說。”
“好。”
手下一走,偌大的病房裏麵就隻剩下他跟安黎兩個人。他握住安黎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吻,喃喃道:“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執念,除非我死才行。”
‘咳咳’
病**的安黎忽然輕咳兩聲,陶司奕急忙查看她的情況,才發現她不過是無意咳兩聲而已,並沒有蘇醒過來的症狀。
他無奈的輕歎口氣,安黎才剛從手術室裏麵出來,也確實不大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會蘇醒。
次日清晨。
安黎從昏迷中緩緩睜開了眼,入目處盡是一片黑暗,她雙手撐著床鋪艱難的挪動著身體。可隻稍微扯動一下,牲口便傳來一陣格外的疼痛,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才發現自己雙腿間有一股重量,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觸碰。睡過去的陶司奕卻已經被她驚醒,抓住她的手驚喜詢問:“黎黎,你終於醒了?身體還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我去給你找醫生。”
“我——”安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陶司奕腳步急切的跑了出去。她秀眉緊蹙,輕輕捂著自己傷口處,隻這麽蠕動一下,額頭便疼得蒙上一層細汗。
沒過一會兒,陶司奕就帶著醫生急急趕來。他緊張的握緊安黎的手,“黎黎你別怕,我一定會讓你很快就恢複正常的。”
“陶先生,請你先讓開一下。”醫生讓陶司奕站到一邊之後,仔仔細細給安黎檢查起來。一會兒檢查安黎的眼睛,一會兒檢查她的舌頭跟傷口。
做完這一切正規檢查之後,才對陶司奕說:“安小姐目前身體沒什麽狀況,已經恢複了正常。”
“好。”陶司奕讓人將醫生送出去之後,拉著安黎的手溫柔詢問:“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什麽我去讓人給你弄。”
“不吃了,齊小姐呢?”安黎問。
“我讓人把她送走了,你不用擔心了。”陶司奕照顧著安黎重新在病**躺下,恰好手下敲門進來,在陶司奕耳邊說了句‘陶司靳跟易遙來了。’
這短短的一句,卻讓陶司奕變了神色。他跟安黎找了個借口離開,然後叮囑這些手下好安黎。
安黎半倚在病**,聽著陶司奕走出去的腳步聲,懸著的心才勉強落了地。當時自己會選擇自殺用來陷害齊婉,為的就是讓陶司奕失去齊婉這條手臂,另外就是因為醫院雜亂。
想要逃走的話,比呆在別墅更加容易。事實證明,她有這種也很正確。就算陶司奕看管的非常嚴,但她躺在病**,依舊能聽到樓下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咳咳——’
她難受的輕咳兩聲,忍不住捂住了傷口,隻是這一刀刺的有點深,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好。
嘴裏有點口渴,她摸索著想要去床邊去給自己倒杯水,就聽到病房外麵傳來保鏢們閑聊的聲音。
隱約聽到他們提起了被陶司奕送走的齊婉,似乎被送到的地下賭場。而地下賭場之所以被稱為地下賭場,那裏麵進行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殺人放火都是那裏商量的常事。
齊婉被送到了那裏,顯然也不會被他們當成人對待。她本來隻是想讓齊婉這個絆腳石離開,倒是沒想到陶司奕會用這樣的手段將她送走,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想來,齊婉比自己還要可悲的很。
她剛要摸索著給自己倒了一個半杯不滿的水,水杯剛遞到嘴邊,就又聽到外麵保鏢提到了陶司靳跟易遙。
拿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但隨即,臉上的笑容又驟然消失。跟陶司靳經曆了這麽多,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到那個男人。隻是樂樂的行蹤,不知道在他們兩個人的誰手裏。
想起樂樂,她握著水杯的手無意識用力。
就聽到外麵一陣腳步朝著這邊靠近,她立即將水杯放好,佯裝若無其事的倚靠在病**輕咳。
“安小姐,按照陶先生的吩咐,我給你送來了粥。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吃流食,要不然對你身體恢複有影響。”
“謝謝。”
安黎接過護士的粥,在護士的照顧下一點點喝下。兩隻耳朵卻警敏的豎著往外麵傾聽。
就聽到,那保鏢說到要將她送走的話。這番話,讓她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