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如果那……坐在車裏麵的女人真是安小姐,那我們應該……應該去哪找?”
跪在地上的手下久久沒得到陶司奕的回應,隻得硬著頭皮詢問。問完之後,整個人又低著頭大氣不敢粗喘,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陶司奕。
此話一出。
陶司奕將桌上的東西拿起來全部砸在那個手下身上,俊逸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他咬牙切齒的一腳又踹在手下胸口上,“現在還跟我說這些,當時是誰開的車調查清楚,從那輛車上著手!”
“明白,我這就去辦。”手下片刻不敢耽誤,拍拍衣服就從地上爬起來往外麵跑。
當那名手下衝出去的那一刹,原本躲在門外偷聽的神秘黑影先一步消失。黑影從陶司奕別墅出來之後,趁著夜色漸濃,在路上打了輛車直接來到了陶司靳的住處。
陶司靳在聽完這些話後,好看的英眉皺的幾乎可以壓死一隻蚊子。他手握成拳,有節奏般的一下下在桌麵上敲擊著。就這樣,持續了兩三秒,他才停下敲擊的動作,轉過頭問自己的手下。
“你確定你沒聽錯,安黎已經不在陶司奕那裏了?”
“確實是不在,陶司奕守護別墅的人看似沒有多少的變化,但私底下已經派出了很多人在外麵尋找,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這樣輕易進入,並且離開他們別墅了。”
手下一五一十的回答。
陶司靳神色凝重的坐在辦公椅上,緊抿著薄唇不言語。連帶著整個書房的氣息都變得詭異,在這種窒息壓抑的氣氛下,手下不停擦拭著額頭上緊張浸出的細汗。
“安黎眼睛已經受傷看不見了,應該是走不遠。如果走遠了,隻能說明是有人在幫她。可是誰又會幫她呢——”他嘴裏反複呢喃著這一句,因為不常在這邊的緣故,他根本不知道安黎在這裏跟誰比較交好。
而且,交好也不代表就會幫安黎,誰有那麽大膽子,敢跟陶司奕作對。
有了這麽多的線索,陶司靳皺起的眉瞬間舒展開。他命令說:“立刻去調查一下安小姐在這裏都有一些什麽朋友,而這些朋友當中,又有那些是勢力不容小覷的。”
“好。”
手下應下之後剛走到門口,身後陶司靳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走到手下麵前,沉聲問:“梁穎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沒聽到他們說,估計是還沒有什麽動靜。”手下回答。
陶司靳背在身後的雙手滕然握緊,他冷峻的麵孔瞬間覆上一層寒霜,“讓楊川仔細調查,不能因為我在這裏就鬆懈對梁穎的調查,明白嗎?”
“明白。”
手下恭敬退下,書房裏麵隻剩下陶司靳一個人。沒有了外人在場,他眉頭習慣性的皺起,梁穎這個女人,自己在她身上吃了好幾次虧。要是讓她這樣一個人在外麵晃悠,就等於給安黎裝了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讓安黎粉身碎骨。
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
在這場黑夜之中,
三個男人暗自較量,都在為了尋找安黎做最後的蓄力。
相比之下,同樣在美麗星空下的小鎮,就顯得十分寧靜祥和,跟大都市裏的繁華成反比。
經過一整天菲蘭夫人的介紹,安黎對這個屋子的曆史,已經菲蘭夫人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
從被陶司奕帶走到現在,這是安黎第一次在黑夜中感覺到如此寧靜。
她躺在翠綠的草坪上,雙手枕在後腦,閉上眼感受身體四周時不時吹拂而來的微風,一陣愜意。
“安黎,今天晚上的星星好漂亮,可亮了。在城市裏麵,我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星星。”Any沒注意到自己話中的不合適,在說完之後才驚覺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等同於在安黎身上紮刀。
沒等安黎說話,她急忙解釋:“對不起安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了。”
“我本來就看不見,有什麽不能說。”安黎笑得很牽強,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這雙眼睛能夠恢複正常。
可一旦願望難以實現的話,就會成為奢望,讓人覺得可笑。
Any急忙在心裏措辭,指著安黎那雙明亮又清澈的眼眸說:“安黎你的眼睛就很美,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美上幾分。我很嫉妒你能擁有這麽一雙眼睛,這樣不用去看星空,直接看你的眼睛就可以了。”
安黎被Any這馬屁拍的忍不住輕笑,“你還是別說了,吹得跟真的似的。反正我都看不見了,再美對我來說也沒有半點用處。”
“你別這麽說,我這小鎮上有一位醫生,據說醫術也還不錯,等我明天跟姑姑一起帶你去看看吧。”
Any說的很是誠懇,讓安黎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果然。
到了第二天清晨,Any跟菲蘭女士在照顧安黎吃完早餐之後,三個人一起結伴來到那位醫生門口。
開門的是一位非常年輕,戴著眼鏡的金發碧眼男孩。他目光在觸及到安黎時,不由自主的被看呆了,還是菲蘭女士在旁邊笑著提醒,才讓男孩免除了尷尬。
男孩反應過來,忙邀請他們坐下,然後去找醫生。走前,還忍不住多看了安黎兩眼。
這眼神毫不掩飾的愛慕,看得Any跟菲蘭低聲竊笑。隻是安黎如今眼睛看不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等她去問的時候,他們又表示什麽都沒有。
就這樣。
過去了不到十分鍾。
金發碧眼男孩就領著一個比他年長的不了多少的男子走了進來,在經過相互介紹之後,安黎被Any攙扶著,坐在了燈光下。
“病人眼睛似乎是受到外力造成,視網膜已經被損壞,其中還有一些別的原因,我要給你做細致的檢查,才能判斷眼睛何時能好。”男子用儀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安黎的眼睛。
一邊看一邊搖頭,“這麽美的一雙眼睛,為什麽這麽不愛護呢。”
醫生這滿臉可惜的模樣,看在眾人眼裏,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安黎要死的結果一樣,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