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姐,那個大帥哥是你什麽人啊?是你男朋友嗎?”阿蘭一扶著安黎回到家裏,就忍不住好奇的問。

安黎摸索著在沙發上坐下,接過阿蘭遞到麵前的水杯,喝下一口水後苦澀一笑,“談不上是男朋友,是前夫吧。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以後也不會有什麽聯係。”

“前……前夫?”阿蘭像是發下了新大陸一樣,震驚的捂著嘴。但很快,就又恍然明白,“那靳少口中說的樂樂,是你們的孩子嗎?”

“嗯。”安黎輕輕點頭,說起許久未見的樂樂,做母親的自己說不思念是假的。可這麽久了,因為樂樂她自我犧牲的太多,就當自己自私一回,不要這孩子了。

何況,她現在眼睛看不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照顧一個孩子呢。

“那……那你真的不跟他回去嗎?我看他當時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應該是很愛你的。”

阿蘭還想再勸安黎兩句,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黎中途打斷,她說:“你幫我買張離開這裏的火車票吧,我不能繼續在這待了。”

阿蘭心中一驚,“這麽嚴重嗎?可是你不在這裏的話,你眼睛看不見還能去哪裏呢。”

“我還有其他朋友,也會試圖治療一下眼睛。如果實在治不號就算了,其實看見跟看不見區別不大,眼睛看不見之後,讓我更加將一些事情看得更加通透了。”安黎笑著說,可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那……那好吧。”阿蘭猶猶豫豫的應下,先扶著安黎回房間之後,才坐在沙發開始在網上訂票。

剛進入訂票的APP軟件,一個陌生電話就從裏麵打了進來。接聽電話後,再聽到裏麵男人說話的聲音,她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掛斷電話後,連忙跑到門口開門。

果然,看到了陶司靳那張俊美絕倫的麵孔,她一雙眼頓時笑成了桃花,“靳少這是找安黎姐嗎?”

陶司靳將手中提著的食物遞到阿蘭麵前,下意識往客廳那邊看了一眼。在沒有看到安黎的身影之後,輕輕吐出一口僥幸的氣。

“安黎這段時間可能還要住你這,我住在你們對門,有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不要讓安黎從你視線中消失。”

“啊?”阿蘭為難的抓了抓頭發,猶豫著說:“可剛才安黎姐已經讓我訂車票,說要離開這裏了。”

“什麽?”陶司靳跟著將聲音提高,發現自己險些暴露,當即將聲音再次壓低,“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有人一樣在四處找她,被那個人找到她的話,就會有很大的危險,明白?”

阿蘭早就被陶司靳這張臉迷得神魂顛倒,傻傻盯著陶司靳的俊臉,木然的點了點頭,“我都明白了。”

“她休息了嗎?”陶司靳伸長脖子往裏麵瞧,卻始終不敢進去。

“我去看看!”阿蘭提上食物就打算讓安黎臥室去看,被陶司靳及時攔住。看著這男人糾結的表情,她都要快糾結在一起了。

實在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將彼此關係惡劣到這種地步。

“你好好照顧她就行,我會隨時過來看。”陶司靳依依不舍的往安黎臥室看了兩眼,最後也隻得頹廢的轉身離開。

阿蘭看著陶司靳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感慨著搖頭。提著食物敲響了安黎房門,然後將食物放在桌上,衝她大喊:“安黎姐,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麽吃的!”

“是什麽?”安黎拄著手杖從裏屋走出來,一出門就嗅到了空氣彌漫的飯香味。問:“你什麽時候點餐了。”

“在路上我就點了,你看,還熱乎著呢。這個湯……是給你的。”阿蘭在看到特地精裝單人打包的湯之後,就知道這是陶司靳是為安黎準備的。

“謝謝。”安黎笑著接過,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聞著湯裏麵散發的香味,一下子就猜了出來,“是排骨湯。”

“對,裏麵加了不少料,我都不太認得呢。這老板還算有良心,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阿蘭在旁邊附和,心裏暗暗羨慕安黎有這麽好又這麽帥的前夫,這是多少女人都求不來的。

安黎喝了一口湯,問:“陶司靳沒有再來過吧?”

出於心虛,阿蘭握著的筷子哐當一下掉在地上。好在安黎眼睛看不到,也看不到她臉上的驚慌。

“沒有。”

安黎隻能從聲音中去辨認阿蘭的情緒,擔憂的問:“你沒事吧?他難道找過你嗎?”

“沒有。”阿蘭不自然的回答,心底暗暗倒吸幾口涼氣。沒想到安黎眼睛看不見,耳朵竟然這麽好使,都能聽出自己的情緒變化。

“沒有就好,無論他跟你說什麽都不用理會。對了,我讓你訂火車票的事情怎麽樣了?”安黎問。

阿蘭一滯,想到陶司靳說過的話,她在內心思索一番後回答:“我好像訂不到票,現在坐火車都是需要本人身份證的,可你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我這就有點難辦了。”

“這……”安黎遲疑了,身份證什麽的都在陶司奕手裏。阿蘭的話讓她想起來,自己已經跟陶司奕注冊結婚的事情。

這一想法生出,她身體身體冰涼,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窖一樣。一個已經注冊結婚的女人,如果被陶司奕找到的話,他是有權利將自己帶回去,並且任何人都無權幹預。

她放下手中的碗,猛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沙發旁邊來回打轉。表麵雖然雲淡風輕,內心卻焦急不已。

陶司靳自己還能鎮得住,可陶司奕她是完全掌控不了的,而且齊婉,齊婉還不知道在他手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當時因為看到陶司靳生氣,都忘記把這件正事給忘記了。可眼下再去找陶司靳,都已經沒有蹤影了。

“安黎姐,你怎麽了?”阿蘭手輕輕搭在安黎肩膀上,完全不理解安黎為什麽像螞蟻一樣,忽然就開始團團轉了。

“沒什麽事,你吃飯吧,我回房了。”安黎隨口敷衍了阿蘭兩句,就拄著那盲杖回臥室。

躺在**,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跟陶司奕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