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跟段一博分開之後,謹慎的驅車來到了錢律師的住處。確定沒人注意的是,才小心翼翼的將車開進了他們的別墅。
男子將剛才在陶司靳那看到的一切都說給了錢律師聽,錢律師聽完之後,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看來陶司靳把安小姐藏的很深啊,這樣下去的話,老板給的時間可能不夠,咱們去那邊無法交差啊。”
“可我在那棟別墅,確實沒有看到安小姐的身影,而且樓上也不像有人的模樣。”男子回答。
錢律師扶了扶臉上的金絲邊眼鏡,一臉的為難,“阿威,你進入他公司之後,暗中動點手腳,勢必讓這次的事情發酵更加厲害才行。必須讓陶司靳將安小姐送走,隻有在路上咱們才有機會。”
“我知道,隻是陶司靳這個人不簡單,段一博可能會派人盯著我。表哥你為什麽要幫你老板做這些,你老板跟安小姐的關係是不是真像網上說的那樣?”阿威問。
錢律師無奈的拍了拍這個表弟的肩膀,“你本來就不算我們的人,他們是查不到你頭上的。就算這次公關你沒有處理好,他們也隻會將你開除。”
“我明白,姨媽把我養這麽大,我幫表哥你做這麽點事情是應該的。隻是,我擔心你跟你老板沒法交代,陶司靳是真的不好對付,你跟他打交道,可千萬要小心。”
阿威再三叮囑,跟錢律師又商定了一下新計劃之後,才驅車小心翼翼的離開。
窗外夜色漸濃。
在這萬物寂靜時,陶司靳獨自驅車前往安黎所居住的別墅。車子駛進別墅,沒等車子停穩就急切的從車上下來。
將車鑰匙丟給保鏢便迫不及待的往裏麵走,直奔安黎的臥室。
看到蜷縮在**跟阿蘭說話的安黎,想到白天在醫院發生的一幕,他緊張的幾步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問:“安黎,你今天有沒有傷到哪裏?”
“還好你那個朋友來的及時,要不然我們都要被那群野蠻人給欺負了。”阿蘭攥著雙手,一臉的憤憤不平。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情緒難以平複。
陶司靳輕撫著安黎的頭,眼中滿是掩蓋不住的心疼與憐惜,“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方便出麵,所以才讓段一博去的,你生氣了嗎?”
“沒有。”安黎輕輕搖頭,對阿蘭說:“阿蘭,你先出去吧。”
阿蘭楞了楞,左右看了看他們倆個,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衝他們投去曖昧的目光。走到門外時,還不忘體貼的將門關上。
聽到那一聲‘砰’的關門聲,安黎才輕吐出口氣,鬆開蜷縮的姿勢,仰著那精致小巧的下巴看他,“網上那些都是真的嗎?我在你這的事情都已經被人知道了?”
陶司靳一怔,放在安黎頭上的手跟著僵了僵。眼神黯淡了幾分,磁性的聲音中滿是愧疚,“對不起安黎,那些消息因為陶司奕那邊的人放出來的。不過你放心,這些消息我很快就會壓下去的。”
“隻是……壓下去嗎?”安黎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明顯哽咽了一下,那雙美眸之中有意隱隱淚光在打轉。
陶司靳看的心一緊,猛地將她緊摟在懷裏,在她耳邊低低呢喃著那些道歉的話,“我很快會處理好的。”
“今天醫院檢查報告出來了,說我外傷基本上都已經愈合了。但是——”安黎雙手抵在陶司靳胸膛前,輕輕將他推開,用那雙失去光彩的眼睛說:“說我可而過活不了多久了。”
幾乎是在下一秒,陶司靳緊握住了安黎的手,聲音沙啞,眼眶含淚,“不會的,隻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不在乎生死,但是我不想做一輩子躲在溝壑裏麵的老鼠,永遠都見不得光。”安黎說著說著,兩行眼淚無聲的劃落了下來。
從小到大,她都清高慣了。
唯一的低姿態,就是在陶司靳這個男人身上。為了他,她付出了一切尊嚴跟全部。
現在都活不了多久了,她不願到死都背負著這種小三,賤人汙穢的名稱。如果是那樣,隻怕自己到死都不瞑目。
“你要離開我?”陶司靳顫抖著問,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不到萬不得已,他怎麽舍得將她拱手讓出。
“你應該知道,陸太太這個身份注定你跟我無法在一起。你何必這麽執著?”安黎輕咳兩聲,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她覺得自己最近這幾天,渾身都沒什麽力氣。
“為什麽執著你不知道嗎?我愛你啊,我愛你又怎麽舍得把你給別人。”陶司靳哭著擦掉眼淚,然後溫柔的又為安黎擦掉眼淚。他用力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手指輕輕磨挲她那嫣紅的唇瓣。用那沙啞的聲音哄道:“早點休息,我會想辦法的。”
安黎輕咳著還想再說些什麽,可自己喉嚨一片幹涸,不停的咳嗽起來,讓她竟無法開口。
“今晚我在這裏陪你睡。”陶司靳在她額前印下輕輕一吻,便脫下衣服在她身側躺下。輕輕將她擁在懷裏,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清香,心一陣陣跟著生疼。
望著安黎那逐漸安詳入睡的絕美臉龐,他心裏暗暗打定了一個主意。
就算這個主意是自己異想天開,也必須要試試。
這一夜。
注定讓人難以入眠,陶司靳在陪伴安黎睡著之後,許久才入睡。等到天才蒙蒙亮,就又從**起來了。
走出門時正好跟阿蘭撞了個正著,陶司靳隻短短叮囑她照顧好安黎,便匆匆忙忙下樓,連一句多話都沒時間說。
阿蘭忍不住衝著他背影大喊:“靳少,你要去哪啊?不吃早飯了嗎?”
可這些陶司靳沒有聽見,也不願理會。有些事情,遠比吃早餐更讓他心急如焚。
阿蘭疑惑的嘟囔兩句,正抬手打算去敲安黎的門。裏麵門卻忽然被打開,安黎那張突然出現在麵前的臉嚇得她臉色煞白。
下意識捂著胸口吸氣,“安黎姐,你要嚇死我了。”
“抱歉,陶司靳已經走了嗎?有沒有說什麽?”安黎伸長脖子往樓梯方向看,盡管什麽都看不到,卻總是想看看。
就好像,再也看不到陶司靳的背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