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陶司靳話說到這裏,便再沒有開口。

一旁為首的警察適時的硬著頭皮上前解釋:“陶太太,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連我們也是始料不及,醫生說你媽屬於正常腦溢血死亡,所以……”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安黎突然大聲嗬斥,眼眶中的眼淚在跟著不停打轉。

‘腦溢血’

這種情況,確實會讓人忽然死亡,但這個意外未免也太過巧合。光是衝著這一點,她便不相信這會是意外。

何況,昨晚陶司奕特地找過她一趟,提出了那天爺爺發生當天,很有可能還有第三個人在場,那她就更不可能相信還有什麽意外存在。

正是安黎這一喝,徹底讓那個警察不敢出聲,一個個低著頭沒敢出聲。病房裏,忽然間變得死一般寂靜。

安黎失魂落魄的走到病床前,望著臉色死白的安母。大腦之中不由得聯想到跟安母從前的一幕幕,她無法真正做到失去這個母親。

“可惡……”她懊惱的低聲呢喃,眼淚跟著吧嗒吧嗒掉下。垂在雙側的手不由得緊攥成拳,無助的接受讓她心中十分不敢。

“這件事情有可疑的地方,我會讓他們都仔細調查清楚。”陶司靳這時候說話。

“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也會親手調查。”安黎憤恨的瞪著陶司靳,一字一句道:“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帶著你的人全部從這裏給我滾出去。”

“安兒——”

陶司靳剛想再說些什麽,安黎卻直接吼了出來,“給我滾出去!”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安陽從外麵急匆匆跑進來,額頭上還布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

“安黎,媽呢——”安陽追問的同時已經跑到病床前,看到躺在病**失去生命現象的安母,頓時火冒三丈。

他衝到陶司靳麵前,凶神惡煞的揪著陶司靳衣領,“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混蛋!”

憤恨之際,他狠狠一拳打過去,陶司靳猝不及防之際被打倒在地。安母的死對安陽刺激過大,顯然他沒想這麽輕易原諒陶司靳。緊接著便掄起拳頭想再次打過去,被那些警察急急攔住。

“不能打人。”

警察跟保鏢這麽一句話,聽得安陽更加憤怒。他揪著陶司靳衣領的手死死不放,譏諷的彎起嘴角,“我就是打了,那要不要也把我關進牢裏去,然後莫名其妙死了算了!”

“安陽!”安黎出聲嗬斥。

安陽原本已經舉起的拳頭,在聽到安黎的聲音時,硬生生咬牙忍了下來。他憤然走回到安黎麵前,怒指著被眾人護在身後的陶司靳,“你對這個男人還不死心嗎?我都聽說了,就是這個男人強行將媽關進拘留所,才發生了這些事情。”

“夠了。”安黎低聲怒斥,看向陶司靳那邊,淡漠道:“讓他們走。”

“你說什麽?”安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說讓他們走,聽不懂人話嗎?”安黎聲音分貝加大,語氣中帶著命令跟強勢。

安陽咬牙忍著目視他們攙扶著陶司靳離開,要不是安黎後麵拉著,他已經忍不住衝上去再次動手了。

他盯著那扇被關上的病房門,怒氣衝衝的指著門逼問:“你是瘋了,還是腦子被門踢了!就這麽放過陶司靳那個男人?你知不知道媽都是被他害死的,還有我侄子奇奇!這個男人比魔鬼還該死還可恨!他根本不值得你愛!”

“所以呢?”安黎噙著淚花的眼睛看著安陽,語氣已經恢複了平靜。

“當然是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憑什麽讓他殺了這麽多人,還這麽逍遙法外!”安陽火冒三丈的指著門,英俊的臉激動的劇烈顫抖。

安黎唇角掀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就憑你嗎?你算個什麽東西跟陶司靳鬥,別到時候他毫發未傷,你已經遍體鱗傷了。”

“你——”安陽指著安黎,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我說錯了嗎?還是你覺得羞愧?陶司靳頂多算是個間接害死媽跟奇奇的幫凶,又不是真正的凶手,你這麽做能得到什麽?”安黎緊攥著雙拳,這些事實讓她深感無力。

“我是做不了什麽,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不能再跟這種殺母之仇的男人在一起。別忘了,你兒子是怎麽死的,你當初又是怎麽活下來的!”安陽一通話恨不得將這個妹妹罵醒,沒有了安母,他也不想再仰人鼻息生活。

雖然自己沒什麽本事經營公司,但也不想活得像媽一樣沒有骨氣,上趕著拍人馬屁。

“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有時間商量這,還不如先把媽早日入土為安。這次事件,我會找人暗中調查。如今媽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為你在後麵遮風擋雨,今後你自己自求多福。”安黎眼神淡漠的望著窗外,大腦已經在開始飛躍轉動。

三天後。

安母葬禮結束,墓地跟奇奇還有他們的葬在周圍。

下葬後的第二天。

安黎從別墅裏麵收拾好行李,提著幾個行李箱下樓卻被管家攔住。隨後不久,陶司靳便從外麵趕了回來。

看到提著大包小包的安黎,他疾步小跑上去詢問;“你這是幹什麽?”

安黎掃了眼這時候突然沉默站回到一邊的管家,不用猜也知道,是管家打電話讓陶司靳回來。

既然大家都心裏清楚,她索性也不再遮掩。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說:“看不出來嗎?我要從這裏搬出去。”

“我們是夫妻,你——”

“別跟我說夫妻兩個字,陶司靳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會這麽不要臉。我們是什麽關係你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自欺欺人。以前我求你回我身邊的時候,你是如何對待我的?你有什麽臉來跟我說這種話,別忘了,你還是個殺人犯!”

安黎憤恨的痛斥著陶司靳的種種罪刑,就算一時之間沒法離婚,也絕不願再跟這種人住在一起。

“你不能走,除了這裏你哪裏也不準去。”陶司靳抓住行李拖杆,鷹眸凜冽中吐出強烈寒意與魄力。

“好啊,那你就把我身體留在這好了。”安黎冷笑著說完,從身上抽出一個折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銀色刀刃輕易便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割出一條細痕,溢出的血絲跟她雪白肌膚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