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陶司靳臉色鐵青,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安黎已經警惕的連退幾步。
安黎握著匕首的手往脖子上再次用力抵了抵,冷聲質問:“想好了嗎?你到底打算讓我走,還是留下我屍體。”
“少奶奶,這使不得,快放下匕首免得傷了自己。”管家難得的露出了緊張神色。
安黎與陶司靳四目相對,麵無表情的從他手裏接過拖杆,拖著行李箱決然的踏出了別墅。
陶司靳站在原地,凝視著安黎走遠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的不見蹤影,才收回視線撥了廖紹電話,用一貫的命令口氣說:“派人跟著少夫人,不要讓她再出現任何問題。”
“明白。”廖紹點頭應下。
“另外,安母在拘留所發生的事情盯緊了,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陶司靳說完之後才掛斷電話,回想著方才安黎那一句句‘殺人犯’的稱呼,心一陣陣被刺痛著。
安黎搬到自己找的公寓,粗略整理好行李,就接到陶司奕的來電。跟陶司奕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來到了跟陶司奕約定的地方。
“查到了什麽?”安黎一坐下就問。
陶司奕順著安黎來的方向看了眼,注意到那個鬼鬼祟祟跟著的兩個西裝男人。
“有人跟蹤你。”
“什麽?”安黎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男人畏畏縮縮。他們的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別墅裏麵見過。
想到一種可能,她臉色當即變黑,聲音也冷了幾分,“陶司靳派來跟著我的,這男人真是沒完沒了。”
她餘怒未消的走過去,敲了敲那另個保鏢的桌麵,美麗的麵孔越來越黑,“回去告訴你們靳少,讓他不要再派人跟著我。”
保鏢麵露為難,高個子保鏢戰戰兢兢站起來回答:“抱歉少奶奶,我們就是按照靳少吩咐做事,負責保護你的。”
“可笑,有你們在我才更危險。”安黎氣得甩手離去,憤憤難平的坐回原位,“瘋子,真是個瘋子。”
“他也隻是擔心,畢竟凶手還沒查出來,你如今從他家裏搬出來,難道身後的人不會對你動手。薑玉的事情今天定案,已經判了坐十年牢獄,這事你知道嗎?”陶司奕問。
安黎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煩躁道:“我最近焦頭爛額,沒心情也沒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情。”
“聽說陶司靳簽下的那份合同上,並沒有他的簽名。當時薑玉看到的時候傻眼了,她一個人成為擅自做主啟動工程的人。不得不承認,陶司靳的手段有時候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安黎手肘擱在桌上,撇了眼陶司奕,“你知道,我現在不想關心這些事情,我媽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進展。”
陶司奕不疾不徐的將麵前的咖啡拿開,指著平板電腦上的一個地址,“看到這個地址了嗎?這很有可能是第三者的住址。”
“你確定真有第三者?”安黎秀眉緊蹙。
“我很確定。”陶司靳說著又拿出了幾張照片,還有一份資料,遞到安黎麵前說:“你仔細看看照片跟上麵的資料,資料是我從拘留所那邊拿過來的,上麵寫著你媽死前,說過一句話。”
‘那個女人好可怕。’
安黎看著資料筆記上這樣記載的一句話,握著資料的手騰然用力,瞳孔收縮起來,問:“這些資料都是你收集的嗎?”
“你哥也收集了,要不然單憑我一個人哪有這麽快。”陶司奕回答。
“我哥?”安黎重複著陶司奕這句話,在她印象之中,她這個哥哥雖然算不上廢物,但百無一用隻會花錢不會賺。從小到大,都隻會投機取巧,從來不會真正認真的去做一件事。
“黎黎,你在想什麽?”陶司奕在安黎麵前擺擺手,喚醒她飄遠的意識。
安黎搖搖頭,“沒什麽事情,就是覺得我哥好像有點不一樣。看來我媽的死,對他真的起到了一定作用。”
“我們初步懷疑這個女人就是當天見你爺爺的人,隻是時間問題,我還來不及去查,我的人已經在那裏蹲著,我們現在可以過去看看。”陶司奕說話時,人已經站了起來。
安黎表示認同的跟著一塊走出了咖啡館,身後的兩個保鏢也立馬起身,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開車在經過紅綠燈的十字路口時,安黎刻意讓陶司奕加速甩掉那些尾巴,然後才來到了第三者住處的附近。
“奕少,那個女人一直沒出來過。”守在外麵的男人,一見到陶司奕就迎了上來。
陶司奕往第三者住處看了眼,輕輕點了點頭,“你在這盯著,我進去瞧瞧。”
“我跟你一塊進去。”安黎抓住陶司奕手臂,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第三者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真是這個女人在身後搗鬼,那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必定不會放過一個。
“好,你跟在我後麵小心些。”陶司奕說著,又讓那個手下打電話多叫點人過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帶著安黎走進去。
這是一棟很不起眼的老式房子,全部上下五六層,連個電梯都沒有。走道很窄,裝修發黃,就連地板都是紅木做的,走在上麵發出吱吱聲響,好像稍微用點力這塊地板就會踩碎。
安黎在這種忐忑不安下緊跟著,走在前麵的陶司奕這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她詫異問:“怎麽了?”
“到了。”陶司奕看著門上的門牌號,溫和的臉上難得的變得凝重起來。他示意安黎走遠一點,才抬手輕輕敲響了門。
‘扣扣——’
手指關節敲在木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下敲在安黎心口上,聽得她莫名有些發慌。
不知為何,她對裏麵的人非常好奇,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在她屏住呼吸,以為裏麵可能不會開門的時候,裏麵傳來一陣很輕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