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專心品茗的蕭靖和本沒在意小廝杜鬆在做何。

可是聽到杜鬆提起許婉瑜的名字,便立刻起身。

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一陣子,蕭靖和本就對婉瑜拒絕自己心生不滿,再加上個同自己杠上的蘇祁,蕭靖和一直覺得自己的“追妻”之路相當艱難。

況且,婉瑜本就是個冷性兒的,別看她對蘇祁很是熟稔,但是蕭靖和就是知道,無論自己還是蘇祁都未真正被她放在心上。

現下聽到小廝這般說,蕭靖和立刻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對麵。正見到許婉瑜笑語晏晏的對著何衛說些什麽。

站在陰影中的蕭靖和陰沉著一張臉,心思百轉。他雖知道婉瑜應該不會對那男子動心,但就是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

看了片刻,蕭靖和的臉色越發陰沉,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茶盞,隻聽“啪”的一聲,手中茶盞應聲而碎。

“少爺,您的手。”一旁的小廝杜鬆連忙上前。

“無妨。”蕭靖和並不在意自己手心的傷口,轉身離開了。

後麵跟著的小廝杜鬆暗自嘀咕道:不曉得這個許三小姐又怎麽惹爺不痛快了。

其實,在外人看來婉瑜同何衛的交談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是對於正在焦灼的蕭靖和而言,確實莫名的礙眼。且蕭靖和本就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怎麽能夠忍受自己心儀的女子對旁人展開笑顏呢。

另一邊的許婉瑜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又招惹上了蕭靖和。若是婉瑜曉得自己將會麵臨的局麵,她說什麽也不會與何衛笑語晏晏的。

是夜,安國侯府一片寂靜。

當兩個黑影從府外躍進安國侯府的內院時,並未驚動府裏的家丁。

溪月苑內許婉瑜正在西廂房的床榻上歇息。

因著自重生以來的習慣,婉瑜從未讓丫鬟在自己近前守夜。隻吩咐了值夜的丫鬟在外間歇息,方便半夜時有什麽需要。

所以,在黑影尋到溪月苑時,輕易地就找到了許婉瑜歇息的西廂房。

“將房間裏的外人迷暈,在門外守著,有動靜通知我。”一身材挺拔的黑衣男子吩咐另一人道。

隻見那黑衣男子徑自繞過外間,來到許婉瑜歇息的西廂房。

外麵守著的男子心裏暗暗思量:自家爺也不曉得是怎麽了,半夜非要“夜探香閨”,若是被許三小姐發現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搭理爺了。

原來這黑衣男子正是堂堂君子蕭靖和。

這蕭靖和白日見到婉瑜同旁的男子戲謔歡笑,心生不滿,醋意大發,便甩手徑自回了府。

蕭靖和原以為自己不看見,便不會在意婉瑜同旁人的你來我往。可他低估了婉瑜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更低估了自己的醋意。

本想著直接到安國侯府拜訪,順便見一見婉瑜的。可蕭靖和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拜訪,便聽信了小廝杜鬆的“讒言”,準備入夜再探香閨。

這就是為何有黑衣人夜探安國侯府的原因了。

不過蕭靖和倒也清楚,若是被外人發現,這許婉瑜的名聲就毀了。所以才做黑衣人裝扮悄悄潛入。

蕭靖和讓小廝杜仲守在門外,便自己進了婉瑜的閨房。

剛進西廂房,蕭靖和就在黑酸枝攢海棠花圍拔步**看到了已經入睡的許婉瑜。

隻見婉瑜著一身月白色繡海棠花的寢衣,側臥在榻上,如絲絛般的秀發鋪就在枕上。因著夜涼如水,婉瑜隻搭了個薄薄的錦被,如玉般的蓮足露出錦被,粉嫩的指甲如蓮瓣般圓潤可愛。

蕭靖和不知不覺的被仿若仙子般的許婉瑜給吸引,一步一步緩緩的來到婉瑜的床榻旁。

蕭靖和隻站在榻邊靜靜的盯著婉瑜看,恨不能眼眸一轉不轉的盯著她。

婉瑜睡的不算安穩,她翻了個身,錦被從上半身滑了下來。櫻桃紅的肚兜從月白色的寢衣裏露出了一角。

蕭靖和見狀耳尖微紅,眸光暗了暗,轉過頭後退兩步,不再看婉瑜。

但突然蕭靖和又想到什麽般,猛地回頭快步往床榻旁走去,伸手拉過錦被給婉瑜蓋上,順勢坐在了榻上,盯著婉瑜的睡顏嘴角微揚。

正在蕭靖和看呆了的刹那,床榻上的許婉瑜猛然間驚醒,杏眼圓睜看著對麵的蕭靖和,紅唇微張,差點尖叫出聲。

蕭靖和見婉瑜要叫人,怕她引了旁人來,忙伸手捂住了婉瑜的唇瓣。

隨後他身子前傾,微微靠近婉瑜的耳邊,用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是我,別怕。”

婉瑜再被捂住嘴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坐在自己床榻上的黑衣男子是蕭靖和了,隻是太過驚訝,心神尚未穩定。

蕭靖和並未覺得自己現下同婉瑜的姿勢很是曖昧。

他一手捂住婉瑜的唇,一手環抱著她,半傾著身子靠近,讓婉瑜似是被“囚禁”在自己同床榻之間。

婉瑜被蕭靖和這樣半抱著,又穿著單薄,心裏很是羞憤,便張開要說話。

蕭靖和沒想婉瑜會說話,捂著她唇瓣的手心被婉瑜一張一合的唇給弄得癢癢的,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婉瑜突然發現蕭靖和盯著自己的眸子有著別樣的暗沉,心下一緊,張口就咬了蕭靖和的手一下。

蕭靖和並未想到許婉瑜會咬自己,且這一咬對於常年練武的蕭靖和,說是咬倒不如說是舔呢。

許婉瑜見蕭靖和並未鬆手,便推搡了起來。

蕭靖和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便鬆手放開了婉瑜,低聲吩咐到:“別出聲。引了旁人來,你就麻煩了。”

許婉瑜杏眼圓睜,氣鼓鼓的看著蕭靖和問道:“你為何出現在這裏?”

蕭靖和並未說出自己是吃醋了,隻說:“想你了,便來瞧瞧。”

讓聽到回答的許婉瑜很是一頭黑線。

“人看過了,你快走吧。”婉瑜並未發火,忍著性子同蕭靖和說道。

“我還未同你好好說說話,如何走?”蕭靖和戲謔的說道。

婉瑜心知蕭靖和是個倔強的,若他自己不肯走,自己怎麽講想來他都不會走的。

為了怕以防萬一,許婉瑜耐著性子說道:“那你去旁邊兀幾上坐著。”

放在任何時候蕭靖和或許都會聽,可白天才見到許婉瑜同旁的男子多有糾纏,蕭靖和現下又是一肚子的邪火,自然並未理會婉瑜的要求,仍端坐在床榻上,隻是同婉瑜分開了些距離。

“我怕你跑了,還是坐這裏比較好。”蕭靖和沒臉沒皮的說道。

許婉瑜見狀,忙伸手拉了錦被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又向後退了退才安心。

“你要說什麽,快說。說完了快走。”許婉瑜見蕭靖和隻盯著自己看不開口,便有些焦急。

“你今兒白天上哪兒了?”蕭靖和一本正經的問道。

許婉瑜本想直接懟回去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位爺是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萬一自己惹惱了他。這夜深人靜的,他再做些什麽,自己就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想到這兒,婉瑜忙低下頭,做柔弱狀,溫順的開口道:“同姐姐們去逛了書肆,然後見到了二表哥,去了瀟湘樓。”

蕭靖和本以為婉瑜會同以往那樣怒斥自己多管閑事,可誰知婉瑜竟然溫順的回了自己。到讓蕭靖和心下的邪火熄了不少。

這下蕭靖和也放緩了聲音問道:“除了你二表哥,還有何人啊?”

婉瑜聽到這兒,才意識到這蕭靖和可能是白日裏見到自己了,而且還是同何公子在一起時。

以前蕭靖和就因著婉瑜同旁的男子離得近而發過火,這會兒估計也是如此。

想到這兒,婉瑜莫名的有些氣惱。這蕭靖和當自己是誰啊,為何屢次管自己同旁人的事兒。他就是心儀自己如何,自己又並未允諾他什麽。

更何況,現下這般如吃醋的夫君般深夜質問自己是要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