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心裏這樣想,但是許婉瑜卻是麵上一點未顯露,仍是怯怯懦懦的回道:“二表哥與他同窗好友一起去的書肆。自然是一同去了瀟湘樓。”
蕭靖和聽完,若有所思的說道:“瞧著不是個多好的人,你離他遠點。”
蕭靖和自然是看出了何衛眼中的驚豔同欽慕才這般吩咐婉瑜的。
可是許婉瑜並不覺得,但是想著自己若是頂撞蕭靖和,他又鬧出什麽幺蛾子就麻煩了,便點了點頭,並未言語。
蕭靖和看著如此乖巧的許婉瑜,心癢難耐,伸手便將婉瑜抱入懷中,還伏在婉瑜頸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知我心儀你已久,看著對你另有所圖的男子靠近你,自然是心裏不爽利。下次千萬別同旁的男子多有糾纏了。”
蕭靖和的舉動讓婉瑜呆住了,但是他說的話卻成功的讓婉瑜炸了毛。
婉瑜猛地推開蕭靖和,眼眸微瞪,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同旁人糾纏了。就是我同旁人糾纏與你何幹。”
蕭靖和看著突然變臉的許婉瑜倒是沒生氣,竟然輕笑出聲,說道:“這就變臉了,我還以為你會再裝下去呢。”
許婉瑜聽完心情更鬱悶了,說道:“你話也說完了,快走。”說完便扭臉不看蕭靖和。
“怎麽說你識人不清,讓你離旁人遠些你還生氣。你說說你看上的都是些什麽人啊。放在個英挺瀟灑人品好的公子不理會,去惹什麽紈絝子弟做何。”蕭靖和一臉調笑的說道。
“我哪有識人不清了。”許婉瑜咬著唇氣鼓鼓的盯著蕭靖和問道。
“那秦時柳不就是個例子嗎。”蕭靖和說完臉色突然難看。
“我早就說過了,同他沒什麽糾葛,也不認識他。你為何多次抓著不放。”婉瑜煩躁的很。
“你可知道他多次想向你出手。若不是被我發現的早,你怕是被他得了去了。所以,不要把男子想得那麽簡單,一旦他使起肮髒手段,你是招架不起的。”蕭靖和嚴肅的盯著許婉瑜一字一句的說道。
婉瑜對秦時柳本就是有避之不及的心思,現如今被蕭靖和這麽一說倒是心裏一驚。
她雖知道秦時柳可能會因著自己的容貌對自己上心,但是並未意識到他可能會暗地裏對自己出手。
想到蕭靖和對自己私下的維護,避免了自己落入秦時柳的謀劃。
婉瑜便對蕭靖和生出了愧疚,她抬頭看著蕭靖和真誠的說道:“蕭大哥教訓的是,婉瑜以後會注意的。”
婉瑜態度的轉變倒是讓蕭靖和很是開心,畢竟自己私下做了那麽多事兒,為的不就是讓婉瑜放心嗎。
“這會兒叫蕭大哥了,剛剛還一副要攆我走的架勢。”蕭靖和調笑道。
“這不是不曉得蕭大哥為婉瑜謀劃的事兒嗎。真的多謝蕭大哥了。”婉瑜再次感激道。
說完,許婉瑜便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我不是日後要更加防著秦時柳了嗎?”
“無妨,已經不會再出來蹦躂了。”蕭靖和安慰道。
看著許婉瑜不解的神情,蕭靖和這次隱晦的道來。
秦時柳不愧是個紈絝,他從來都是呼朋喚友的去喝花酒,去遊玩,去調戲良家婦女。
且他身後還有個忠遠伯府,秦時柳又是忠遠伯唯一的嫡子,自然無論做了什麽錯事兒,都會有人為他收拾爛攤子。
秦時柳也覺得自己就是捅出了什麽簍子,也不過是府裏賠了銀子了事,無任何妨害。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這一日,秦時柳仍是約了幾個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因著他心情好便多喝了幾杯,原是準備宿在花樓的。但是小廝來回稟說是忠遠伯命人尋他回府,說是商量什麽事兒。
這秦時柳就暈暈乎乎的出了花樓,往忠遠伯府方向走去。
事情也就這麽巧,剛走到西大街街口,秦時柳就看見了對麵迎向自己走來的一個小姐。
這小姐生得貌美如花,身邊隻跟著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鬟。主仆二人並未察覺到對麵的秦時柳,笑著往前走去。
秦時柳因醉著酒並未顧及太多,便也往那小姐身邊湊去。
小姐眼見秦時柳斜斜歪歪的走過來,連忙拉著丫鬟往一旁避去,可怎麽都沒逃出秦時柳的方向。
這秦時柳也是大膽的很,竟然當街便伸手拉向那小姐,徑自往懷裏帶,並趁著小姐驚呆的空檔直接親上了小姐的臉頰。
小姐身旁跟著的丫鬟被秦時柳這個舉動嚇得厲害,趕緊推了秦時柳,伸手拽出了自家小姐,逃一般的跑遠了。
可秦時柳並未覺察出不對勁來,以往他也當街強搶過民女,但大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這樣的姑娘不管最後會怎樣,總是不會牽扯到秦時柳身上的,畢竟民不於官爭。
可這一次,秦時柳是踢到鐵板了。
這小姐是禦史王家的嫡女,而且是唯一的女兒。王小姐是個性子烈的,回去的當晚便留了遺書自盡了。
第二日一早,伺候的小丫鬟見到自家小姐的屍首趕忙同禦史大人回稟,並將前一天發生的事兒一一告知。
王禦史同其子也是剛正不阿的人,自是要為自家女兒討個公道,便一同告禦狀了。
照理說,王禦史僅僅是個從五品的督察禦史,對上忠遠伯自是無甚勝算。但王禦史有個神一般的外掛,那就是蕭靖和。
當蕭靖和聽聞忠遠伯同其子秦時柳被參了一本,就直接找到了天啟帝,望天啟帝能讓自己徹查此案。
有了蕭靖和的幫忙,忠遠伯因縱容其子強搶民女,壞人清白等諸多罪證被罰了俸祿,奪了爵位的世襲罔替資格。而秦時柳則被剝奪了入朝為官的希望,一輩子無法入朝。
這些還不足夠,秦時柳還因著醉酒跌入了護城河,被撈起來的時候凶多吉少。後雖被救起,卻是整個人因落水時碰到了手,整個右手殘廢了。
至於為何那麽巧秦時柳醉酒“跌”入河裏,廢了右手,便隻能問蕭靖和了。
聽完蕭靖和說明秦時柳的事兒,許婉瑜有一陣恍惚。
一直這個秦時柳都是許婉瑜避之不及的人,她不是沒想過要報複他。可是在婉瑜看來,讓自己嫁入忠遠伯府,掉入狼窩的還是安國侯府的那些人。
先不說自己同秦時柳之間有沒有恨意,婉瑜還是很清楚以自己現下的處境是無法撼動秦時柳的。所以,婉瑜一直抱著避著他的心態。
現如今突然聽到秦時柳受了懲罰,落了個這個下場,倒也莫名的送了一口氣。
婉瑜突然覺得這樣也好,自己總算不再擔心哪一天再如前世一般被嫁給秦時柳了,現下自己總算可以不再理會姻緣的事兒,隻要為母親報仇,守護好大姐姐就好了。
想到這,婉瑜長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看著婉瑜這樣,蕭靖和倒是又起了旁的心思。
他趁勢拉起婉瑜的手,深情的看著婉瑜說道:“我曾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現下這個人就在我麵前,我想珍惜她,守護她,將她牢牢地捆在我身邊,永遠隻守著她一人。”
說到這,蕭靖和頓了頓,接著說道:“不曉得這個機會,許三小姐願不願意給在下?”
這是婉瑜兩世為人第一次被如此深情的表白,被一心一意的對待,被作為唯一的承諾。看著這個屢次救過自己的男子,婉瑜心動了。
這樣一份深情是作為女子的婉瑜所期待的,不過,婉瑜並未點頭,隻呐呐的說:“蕭大哥,現如今婉瑜不想理會姻緣之事。抱歉。”
蕭靖和倒是並未被婉瑜的話傷到,畢竟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表白被拒了。但是這一次蕭靖和卻發現了婉瑜的不同。
婉瑜並未如之前般直接拒絕,而是思量了會兒才吐口,且蕭靖和在婉瑜眼中看到了掙紮。
為何掙紮,蕭靖和覺得這說明婉瑜有一絲心動,但是還未被自己打動而已。無妨,時日到了,婉瑜自會心儀自己,蕭靖和如是想。
蕭靖和見好就收的離開了溪月苑,留下了心事重重的許婉瑜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