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兒子這般放浪形骸的模樣,大夫人蔣氏連忙吼道:“你這個孽障,還不趕緊起來。”

隻見盧少君正攬著四小姐許婉萱躺在床榻上,紗帳放下一半,雖是有遮掩,但也能清楚的看見半**上身的盧少君和白嫩的肌膚露在錦被外的許婉萱。

本來許婉萱在六妹妹進來的時候已經被驚醒了,但是左等右等都未見大舅母進來,便有眯著眼睛裝作睡著了。

婉萱聽到大舅母的嗬斥聲,忙裝做才被驚醒般睜開了雙眼。她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了下身邊的人,方掩嘴哭出了聲來。

婉萱邊哭邊說道:“表哥,你愛慕婉萱,可為何要這般算計我。”

直到這是,盧少君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母親,您為何來這兒了?”

“孽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兒!”

大舅母伸手拿過丫鬟遞過來的衣衫,朝著盧少君便扔了過來。

這時,盧少君才憶起來方才自己同婉萱的荒唐事兒,忙接過衣衫慌亂的穿了上,下了床,站到大舅母身後。

大夫人蔣氏是個很要臉麵的人,尤其是在二夫人麵前。她一直覺得自己生了盧府的唯一嫡傳男孫,很是高二夫人一頭。

就是自己那個侄女盧靜彤在宮裏封了妃,頗受寵,她也不在意。為的就是以後盧府將會被自己這個兒子盧少君繼承。

可是今兒發生的一切都狠狠的打了她的臉麵,尤其又在二夫人麵前。

“母親,不是您想的那樣的。”盧少君見自己母親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己,心裏慌亂忙解釋道。

這時,婉萱已經在丫鬟知書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坐在一旁了。

隻見婉萱低著頭,默默的流著淚,她壓抑般並未哭出聲來,卻滿臉的哀戚和絕望。

就是這樣隱忍的哭泣,更讓旁人覺得她可憐的很,讓人生出同情憐惜的感情來。

不過,現下盧少君可是顧不上憐惜婉萱,他懊惱的很。

對於盧少君而言,他雖然喜歡婉萱,但是並未想過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她,調情可以,但是壞人清白什麽的卻是做不出來的。

盧少君似乎有點迷茫,自己是對婉萱動了情,但是從來最多就隻是摟著親吻而已。今兒自己著實是做了不像自己所做的。

待二人整理好衣衫,大夫人便示意身邊的丫鬟收拾好屋子,帶眾人來到盧老太君的院子。

這會兒壽宴已經結束,老太君正在正廳歇息。

“回稟老太君,大夫人她們過來了。”盧老太君身邊的丫鬟銀杏進來回稟到。

待眾人落座,在前院的安國侯也趕了過來。

“到底怎麽回事兒?婉容你是大姐,你怎麽照顧的你四妹妹。”安國侯來到的時候,正見到四小姐許婉萱低頭垂淚。

安國侯看著委屈的四小姐覺得是盧府這般虧待了自己女兒,便一臉嚴厲的衝著大小姐許婉容問道。

在安國侯看來,許婉容是大姐,底下這幾個妹妹無論做什麽她都應該負責,想到這兒安國侯索性直接責問起許婉容來。

婉容雖隱約的知道事情的經過,但自己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有些話便不好多說,便未接話。

安國侯見狀疑惑的看了看上首的盧老太君。

二夫人隻得硬著頭皮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並未提起婉萱說的盧少君設計她一句。

突然,四小姐許婉萱對著安國侯淚流滿麵的說道:“父親,不要為了女兒,難為大舅母同表哥了,婉萱願落發去做了姑子,以後常伴青燈古佛。”

許婉萱衣同盧少君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除了嫁給盧少君,就隻有出家或者死路一條了。現下她以退為進,並不提嫁與表哥一事,倒是讓安國侯憐惜起來。

安國侯臉色難看的厲害,自己這個女兒是柯氏所出。平日裏自己同柯氏都對她多有寵愛,自然見不得她受欺負。

現如今已經發生了此事,除了嫁與盧少君也並沒旁的方法了。

安國侯不接話,直直的盯著大夫人蔣氏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如擇日便讓少君迎娶婉萱吧。”

這時候大夫人正在呆愣著思量方才三小姐許婉瑜附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大舅母,這四妹妹畢竟隻是安國侯府的庶女。您也知道這庶女是怎麽都難變成嫡女的。少君表哥是咱們盧府的頂梁柱,這點相信大舅母很清楚。所以表哥的正妻應該是高門嫡女,而不是一個庶出的。”

“且不說日後來往應酬,庶出總是會低人一頭的。就是日後表哥入閣拜相,這正妻是庶女也會被人在背後詬病的。為著表哥的前途,還望大舅母三思。”

許婉瑜的話仍在蔣氏腦中回**。不得不說,婉瑜是摸清楚了蔣氏的心思,所以這會兒蔣氏便打起了旁的主意。

“既然侯爺說了,我蘇府也自當擔起責任。這少君同婉萱二人情投意合,出了這事兒,少君自當將婉萱納入府中。”

大夫人蔣氏說完,特意看了婉萱一眼。正見到婉萱聽到“納”字,一臉憤恨的抬頭看向自己。

“親家這是何意,是不打算將婉瑜迎娶入府嗎?”安國侯責問道。

“怎麽會,隻是一個妾室怎當的迎娶二字。”大夫人索性挑明了說道。

“啪”的一聲,安國侯怕了下手邊的案幾,冷著臉責問道:“什麽妾室。我安國侯的女兒怎麽也能當得了你們蘇府的嫡妻正室。”

“隻是個庶出的,且主動勾引我家少君在前,一個妾室的名分還是看在怎麽兩府是親家的份上呢。”大夫人蔣氏刻薄的說道。

聽到這兒,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著了,尤其是安國侯。

其實大夫人蔣氏是有些疑惑的,婉瑜雖說讓自己問一問四小姐身邊的那個叫知書的丫鬟,但是萬一問不出什麽來,自己說出去的話就會將安國侯府個得罪了。

到時候怕是隻能以正室的名分迎娶許婉萱了。

“你血口噴人,婉萱肯定做不出來。”安國侯畢竟是個男子,婉萱這件事除了自己也確實沒人做主,總不能讓柯姨娘同蔣氏說道吧。

就是安國侯想,蔣氏也是不會理會一個姨娘的。再說二房的又同自己不親厚,婉萱這個女兒現下出了麻煩,卻也總歸是自己寵愛多年的,自當維護一二。所以安國侯便硬著頭皮同蔣氏理論了起來。

“多說無益,我們問一問那丫鬟吧。”蔣氏說完,伸手指向了婉萱身後站著的丫鬟知書。

知書心知自己的機會到了,忙跪倒在地,等著大夫人詢問。四小姐許婉萱見蔣氏要詢問的人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知書,倒也放下心來。

“到底是不是盧少君強迫婉萱的。”安國侯看著丫鬟知書問道。

“你快將事情的真相說清楚。放心,有盧老太君在這兒,諒侯爺也不能為難與你。”蔣氏暗示道。

知書開始還隻是支支吾吾,並未說什麽,沒一會兒便轉身朝著四小姐許婉萱磕頭道:“小姐,奴婢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

轉身,知書便義正言辭的將婉萱如何給盧少君下藥,引誘他對自己行那不軌之事一一道來。

此話一出,震驚了所有人。被打了臉的安國侯頓時無言以對,衝著身邊坐著的侯府二房太太說道:“此事麻煩二弟妹料理了,本侯有事兒先走了。”

說完,安國侯不顧四小姐許婉萱的哀求,拔腿離開了正廳。

二太太方氏也無法,隻得硬著頭皮同蔣氏商議起何時將四小姐許婉萱納入盧府的事兒了。

因著安國侯的離場,最後許婉萱便被以妾室的身份定於三日後抬入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