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安國侯府如何鬧騰,五小姐並不知曉。
這邊,五小姐許婉晴告別丫鬟秋橘後順利的找到了住在別居的表哥賈承德。
“表哥,你可要收留我。”許婉晴一臉悲戚的盯著賈承德說道。
這讓賈承德一頭霧水。
許婉晴心知若是自己明著說自己因為不願嫁旁人離家出走,這表哥是萬萬不會收留自己的。
索性並未傳揚開自己定親的事兒,婉晴便撒拉個謊:“我同父親鬧了不痛快,母親讓我去外祖家住些日子。”
這許婉晴因著之前在亭鄉伯府住了好久,同府裏的眾人也熟,尤其同賈承德更是熟稔。
賈承德雖說有些猶豫,有些疑惑為何並未有丫鬟跟著,但是這個表妹是自己父親頗為喜歡的,也就並未多說什麽,讓她暫時住進了別居。
隔了兩日,賈承德準備同奴才先收拾好,擇日便先回亭鄉伯府。而此時,許婉晴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病重”了。
“表妹,表哥明天就準備回去了,你可想好是否真的準備跟著我一同回府。”賈承德其實是不想帶婉晴回去的。
這個表妹難伺候的緊。可礙於麵子,自己又不得不問清楚,免得落了人口實。
這兩日,許婉晴一直等丫鬟秋橘,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見人。婉晴心裏不免焦急。
但既然表哥已經準備好回去,自己也隻得舍了那丫鬟,跟著表哥先行回府了。
想到這兒,許婉晴直截了當的說道:“表哥,表妹當然想好了。我同表哥一起回亭鄉伯府住些日子。”
就這樣,賈承德帶著許婉晴回了亭鄉伯府。
許婉晴跟著會亭鄉伯府,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自然開心,畢竟這是自己的嫡親外孫女。
可幾日過後,亭鄉伯夫人就發現不對勁兒來了。
自己怎麽問婉晴如何同父親鬧得不愉快,婉晴就是不吐口說。伯夫人又找來了賈承德,細問下越發覺得這中間有事兒。
婉晴見事情無法隱瞞,忙將自己逃婚離家的事兒交代了。
此時,亭鄉伯同夫人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忙差人送信給安國侯府的老太君。
亭鄉伯本就想讓賈承德娶了五小姐許婉晴的,一直礙於賈承德的母親同亭鄉伯夫人不同意,才作罷。
這次,許婉晴私自離家,又是跟著賈承德走的。亭鄉伯便準備以此為借口讓賈承德娶了婉晴。
婉晴的舅母,就是賈承德的母親任氏本就不喜婉晴。此事兒一出越發認為婉晴是個不守婦道的,哪有離家逃婚的。
正在兩廂糾纏,誰也不退步的時候,任氏收到了封並未署名的信。
信中明確的說了安國侯府的五小姐已經同京府通判家的嫡長子定了親,後因病重已經過世了。
任氏收到信的當晚就同亭鄉伯鬧騰了起來。
自己的兒子是嫡長子,是以後要出仕的。本來娶了安國侯府的五小姐就已經有些委屈了。
現下婉晴已經不再是安國侯府的小姐了,為何還要讓賈承德娶了她。
本來亭鄉伯夫人還願意讓賈承德娶了許婉晴的,現如今一聽任氏這般說也退縮了。
這婉晴雖說是自己的嫡親外孫女,可賈承德卻是自己的嫡親孫子啊。孰輕孰重她還是清楚的很。
任氏見老夫人也站在自己這邊,越發的硬氣起來。
亭鄉伯無法,隻得退一步,說若是自己能說服安國侯那邊仍然認下婉晴的嫡出身份,便讓賈承德娶了婉晴。
任氏見自己公公這般嚴厲,便不敢還嘴,隻忍下了。
安國侯府,榮安堂內。
“回稟老太君,亭鄉伯府來信了。”王嬤嬤手中拿了封信,挑了簾子進門。
老太君接過信,看了起來。
“婉晴竟然跟著承德去了亭鄉伯府!”
王嬤嬤驚訝的看著老太君,不敢胡亂接話,不曉得老太君想表達什麽。
老太君接著又低頭看信,“真真是無稽之談,明明是承德勾著婉晴去了亭鄉伯府,還說什麽要讓我們恢複婉晴的身份,讓她以安國侯府嫡女的身份嫁入亭鄉伯府。”
王嬤嬤此時才知道老太君說的是什麽,卻越發不敢開口了。
“你去將老三叫過來。”
不多時,三老爺慌慌張張的來了榮安堂。
“母親,可是婉晴找到了。”
“嗯,去了亭鄉伯府。”
“那!?”三老爺看著老太君的臉色,話並未接著說出來。
“咱們府上的五小姐已經病逝,世上並無許婉晴這個人了。”老太君看著三老爺的臉,神色冷漠的說道。
婉晴畢竟是三老爺的親生女兒,雖說她不讓人省心。三老爺卻是真真跟著心疼的呢。
“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三老爺不死心的看著老太君詢問道。
“五丫頭是你親手送走的,婚事也是你做主退了的。你說還有沒有轉圜。若是你不將安國侯府的名聲放在眼裏,不將我這個母親的顏麵放在眼裏。”
老太君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般盯著三老爺,說到:“若你不認了我這個母親,你就將五丫頭給認回來。”
三老爺聽老太君說話如此嚴厲自然不敢再提什麽,隻得低著頭不敢言語。
“不止如此,我們府上同亭鄉伯府怕是以後也會疏遠,不再來往了。”老太君有些無奈的說到。
畢竟此事一出,自己這邊又對亭鄉伯府那兒多有抱怨,自然很難如往常一般往來了。
再加上婉晴怕是以後會留在亭鄉伯府裏,為著安國侯府的名聲也要疏遠他們。
想到這兒,老太君轉身吩咐王嬤嬤道:“給亭鄉伯府去信,就說五小姐已經病逝。”
三老爺聽到這話兒,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了凳子上。
沒兩日,亭鄉伯府就收到了來自安國侯府的信。
“什麽!”
啪的一聲,亭鄉伯一手拍在桌子上。
一旁坐著的亭鄉伯夫人忙開口問道:“安國侯府怎麽說?”
“說婉晴已經去了。”亭鄉伯低沉著聲音說著。
“那,那不就是真的放棄婉晴了。我苦命的五丫頭啊~”
老夫人伸手拉過一旁站著伺候自己的許婉晴,抱到懷裏哭了起來。
“哼,別以為現下安國侯府比咱們府上地位高就看不起人。想著我們是非要高攀不是。”亭鄉伯氣憤的說著。
“既然他們不想再認婉晴了,那就索性以後咱們也不同他們府上走動。婉晴仍舊是咱們亭鄉伯府的外孫女。”
亭鄉伯斬釘截鐵的說道。
許婉晴再聽到亭鄉伯提及信中的事兒時,就已經心裏慌亂極了。這安國侯府真的是不準備再要自己了。若是亭鄉伯府也如此,自己以後可如何安身立命。
不過,亭鄉伯的話卻讓婉晴心下安定了不少。她覺得索性趁著今兒的事兒,不若求一求外祖父,將自己許配給表哥才算塵埃落定。
婉晴突然掙脫開老夫人的手,跪倒在地,哭泣著求到:“外祖父、外祖母,請念在婉晴是您的外孫女的份上,將婉晴許配給承德表哥吧。”
亭鄉伯知道婉晴對自己這個嫡親孫子有想法,不然這次也不會鬧到如此的地步。
可他卻在任氏的麵前說過,若是安國侯府認下婉晴,才讓承德娶她。現下,安國侯府不可能再認回婉晴了,自然依著任氏的脾性是不會吐口讓婉晴入門的。
自己畢竟隻是承德的祖父,這親事還是承德的父母親說了算的。更何況,那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孫子,以後亭鄉伯府的繼承人。
若是娶了個沒有外家的女子為妻,如何能借著東風進入朝堂,而有所作為呢。
亭鄉伯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婉晴的話,呆愣在當場。
一旁的老夫人顯然是看出了亭鄉伯的遲疑,忙打岔拉起了婉晴,說道:“五丫頭放心,你的親事我們自會上心的。現下你先安心在府裏住下,若是缺什麽同外祖母講。”說完便囑咐一旁的小丫鬟將婉晴扶了下去。而許婉晴以為老夫人這話是認下了自己的請求,便也羞澀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