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靖和看著許婉瑜走遠的背影,愣在了原地半晌。直到易文謙過來尋自己,方發現佳人已走遠。而自己竟然又一次被這個聰慧的小女子給耍了,頓時失笑。

可是蕭靖和心裏卻覺得這樣的許婉瑜是別人所未見的,是蘇祁所未見的,是他的表哥盧少君所未見的。這樣的許婉瑜是僅屬於自己一個人見到的,是從不在旁人麵前表露真性情的許婉瑜,頓時心生竊喜,嘴角遮掩不住的上揚。

一旁的易文謙看到迷之微笑的蕭靖和,越發不了解自己這個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弟了。

徐婉瑜和丫鬟紫菀忙快步走出蕭靖和的視線。

“小姐,這位少爺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紫菀歪著頭仔細想著。

“別多話,回去後也別同任何人提前此事,就連南星也不行。曉得嘛?”許婉瑜交待紫菀到。

丫鬟紫菀思量了半天也沒頭緒,連忙點頭應是。後又想到什麽似得,開口問道:“小姐,那我們說的話不是被他聽到了嗎?有沒有關係?”

“既然他沒提,那就當做沒發生。別再多言了。”紫菀看著一臉嚴肅的許婉瑜不敢再多言。

二人快步返回假山後的涼亭裏。

三小姐許婉瑜見大姐姐許婉容和沈家小姐她們正在閑聊,便加入了話題。不知怎麽聊著竟然說起了婉瑜娘親的病情。

一旁的易佳欣連忙說:“我知道東大街有一個醫術了得的致仕了的老禦醫。聽說以前在宮裏很得貴人賞識,後來出宮開了醫館。我娘親的病就是被他治好的。”

許婉瑜聽完忙問道:“這禦醫可給旁人看病。”

易佳欣解釋道:“這倒不曉得。這個禦醫是我哥哥請來的,不過好像也是托了旁人的。婉瑜妹妹要請這禦醫嗎?”

許婉瑜心想,若這名禦醫能醫治好自己母親的病。無論多麽難請,自己也總是要去試一試的。

隨即,許婉瑜微微點頭回道:“我總是要去試一試,勞煩姐姐將這禦醫的情況告知於我。”一旁的大小姐許婉容也焦急的看著易佳欣。

易佳欣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告知給許婉瑜。

婉瑜心下了然,決定明日便去請這名禦醫。

不多時,大小姐許婉容身邊的丫鬟夕顏找了過來,說三太太準備回侯府,讓請二位小姐回去。

一眾姐妹隻得分開,相約得空兒了再聚。

等許婉瑜和大姐姐許婉容趕到秦王府後門的馬車旁時。正見到互相生氣的四妹妹許婉萱和五妹妹許婉晴。二人也不管那麽多,徑直上了馬車回侯府去了。

待眾人回到侯府,盧老太君身邊的王嬤嬤便請眾位小姐和三夫人去榮安堂一聚。

榮安堂中,盧老太君坐在正廳上首,看著下麵一眾孫女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今兒個賞梅宴大小姐許婉容拔得頭魁,給安國侯府長了臉麵。憂的是,午後便聽聞四小姐許婉萱和五小姐許婉晴在賞梅宴上因詩作相似,而被奪了參加比試的資格,很是丟了安國公府的臉麵。

“好了,你們誰來說一說今兒個在賞梅宴發生的事情吧。”盧老太君厲聲說道。

五小姐許婉晴搶先開口說道:“祖母可要給晴兒做主啊。四姐姐,她抄襲我做的詩害的我被奪了比試的資格。”

四小姐許婉萱也不是個甘落人後的主,忙在一旁也開口解釋道:“祖母,我為了參加琴藝比試遍尋名琴。這好好的琴弦竟然是被誰割斷,讓我當場棄權,喪失了奪得魁首的機會。望祖母給萱兒做主。”

聽了二人陳述的盧老太君頓時明白了在賞梅宴上發生的事情。若自己料想的不錯。這是丫頭的琴弦應該是五丫頭派人弄斷的。至於四丫頭是否抄襲了五丫頭的詩作,那就另當別論了。

一旁站著的三太太小賈氏見不老太君並不開口斥責四小姐,忙開口說道:“母親,晴兒是斷斷不會派人割斷四小姐的琴弦的。婉晴並未參加琴藝的比試,割斷四小姐的琴弦對她並無好處。”

“好了,我曉得了。這件事情,就此作罷。至於到底是誰割斷了四丫頭的琴弦,而四丫頭又到底是否抄襲了五丫頭的詩作?都不再追究。五丫頭和四丫頭這次賞梅宴表現不佳,還丟了侯府的臉麵,罰閉門思過一個月。身邊伺候的丫鬟罰月例銀子半年。”盧老太君這是準備各打五十大板,就此了事。

一旁的五小姐許婉晴正準備在辯駁幾句,就被身旁的三太太小賈氏給拉住。

小賈氏衝著許婉晴使了個眼色。許婉晴便不敢再言語了。

四小姐許婉萱看到五妹妹和三太太不敢再說什麽,也隻得咬牙忍了下去。

盧老太君又誇獎了奪得魁首的許婉容兩句,便吩咐一眾姐妹們回各自院子歇息了。

春華園中,四小姐許婉萱正衝著二姨娘柯氏發牢騷:“姨娘,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為何要罰我閉門思過一個月,明明是五妹妹找人破壞了我的琴弦,害我失了琴藝的魁首,竟然對她也隻做了閉門思過的懲罰。”

一旁的二姨娘柯氏也是憤憤不平。這次自己好不容易替四小姐許婉萱找到了名琴,希望萱兒能在賞梅宴上一曲驚人豔壓群芳。

為此還找人弄傷了大小姐許婉容的手,為的就是不讓許婉容壓製許婉萱。可沒料到的是,萱兒的琴竟然被人割斷了琴弦,害她失了魁首。

二姨娘柯氏看著失落的四小姐許婉萱隻得安慰道:“我的萱姐兒這次不行,下次還有機會,不要氣壞了,自己傷了身子,姨娘會心疼的。”

許婉萱心知現下說什麽都晚了。

不過許婉萱心想,這能在自己身邊動手割斷琴弦的人,多半是自己身邊的小丫鬟,看來自己的院子要好好清一清了。

許婉萱隨即同柯姨娘商量要清理自己身邊的小丫鬟。

柯姨娘也讚同,覺得此次事件多半和許婉萱身邊的丫鬟有關。二人商量著要如何收拾那些個背主的丫鬟們。

後來聽說許婉萱身邊的丫鬟好幾個都被發賣了,鬧得人心慌慌,不可終日。倒是有幾個沒被發賣的,也和許婉萱離心離德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瓊花苑中三太太小賈氏正在安撫五小姐許婉晴。

“母親,您怎麽不在老太君麵前幫著女兒說話,讓那個小賤人逃過懲罰,竟然隻罰閉門思過。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被取消比試資格,得不了詩詞魁首。”

“我的好晴兒啊,如果不是母親攔著你,你是不是又要同你祖母爭辯啦。”三太太問道。

“哼”五小姐許婉晴背過臉去,不看三太太。

“母親都是為了你好,怎麽會不幫著你著整治四小姐?隻是現下,不是時機。你祖母已經知道是我們三房動手割破了四小姐的琴弦,才如此懲罰,包庇與你。如果現下你鬧將出去。一旦鬧到侯爺麵前,你覺得你能得了好去。”三太太解釋道。

五小姐許婉晴聽完母親小賈氏的解釋,低著頭不再言語,嘀咕道:“那就這麽放了那個小賤人嗎?這口氣,女兒忍不下。”

“你放心吧,得空母親肯定會好好收拾她的,給你出了這口惡氣。”三太太安撫的說。

五小姐許婉晴聽到這句,才放緩了臉上猙獰的表情,拉著三太太小賈氏撒嬌道:“還是母親知道心疼我。”

“那是,你是我嫡親的女兒,母親不疼你疼誰。這不,你身邊的大丫鬟秋橘就是母親給你選的,這一次不就立了大功嗎。你可要好好賞賜於她。”三太太看著女兒微笑的說道。

一旁站著的秋橘連忙跪倒在地,低頭說道:“奴婢服侍五小姐是應當應份的。當不得賞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