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瑜本就覺得蕭靖和是個熱心又富有同情心的人,現下更覺得蕭靖和是個嚴厲卻有冷硬的男子。

婉瑜聽到蕭靖和提起軍中的事兒,突然想起之前在溫泉莊子借宿時,蕭靖和提到自己受了傷,雖說沒什麽要緊的,且過了好久想來早已無礙,但是出於關心,許婉瑜還是禮節性的提了一句。

“蕭大哥,你的傷好了沒?”婉瑜怕蕭靖和不知道自己說的是那件事,連忙解釋道:“就是你借宿的時候受的傷。”

“早好了,不是什麽大礙。”蕭靖和故作淡然的回到。

“對了,那次借宿我不告而別,是我的不是。”蕭靖和真誠的同許婉瑜解釋道:“是因為我突然接到了皇命,也是才回上京不久。”

許婉瑜聽到蕭靖和的道歉,頓覺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照理說自己這麽個主人,提前走應該同客人打聲招呼的,隻是自己當時突然想趕緊回侯府,忙亂間就忘記了蕭靖和,等回府後想起又覺得說不定他早走了,便也沒有提起。

現下聽到蕭靖和如此解釋,婉瑜覺得自己還是不再提當時的事兒比較好,便打算說點什麽轉移話題。

“蕭大哥,你們怎麽會來瀟湘樓啊?”婉瑜問道。

“今兒易文謙沐休,我們約著喝酒來著。”蕭靖和解釋完,頓了頓接著問道:“那你呢?”

“同大姐出來選首飾。”婉瑜說完,轉頭看向正在同易文謙聊著的大姐姐許婉容,嘴角微微上揚。

“蕭大哥,這個易公子是個怎樣的人啊?”許婉瑜轉頭回來,看著蕭靖和一本正經的問道。

蕭靖和突聞婉瑜提起除了自己之外的別的男人,情緒有些低落,但是麵上卻不顯,隻不帶表情的說道:“你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沒事兒別同他說那麽多。”

婉瑜突然想起之前蕭靖和就有過這樣的言論,勸自己別被途有外表的斯文敗類所迷惑,亂了心智。頓時有點煩躁,臉色刷的冷了下來。

“蕭大哥管的有點多了吧。”許婉瑜冷冷的說道。

本來婉瑜問易文謙是沒有旁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了解這個同自己姐姐認識的男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罷了。

誰知道被蕭靖和一說,竟然像是自己對易文謙有什麽想法似得。讓許婉瑜有點氣惱。

蕭靖和是個在軍中說一不二的人物,自然是覺得自己對婉瑜的勸告是發自真心的為她好才說的。見到婉瑜突然變了臉,就有點不解,問道:“為何突然生氣。”

婉瑜看著一本正經問著自己為何生氣的蕭靖和,突然更加生氣了,語氣有點衝的說道:“為何生氣!怎麽蕭大哥沒看出來嗎?當然是因著你多次替別人著想了。”

越聽越一頭霧水的蕭靖和,更加不解的看向許婉瑜。

“我找你打聽易公子的為人,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要說。我會自行打探的。為何無緣無故的‘替我’決定要不要同他深交。我自己的事兒,自是不希望旁人關心。”婉瑜一本正經的同蕭靖和解釋。

“怎麽這樣說。我告訴你遠離易文謙是好意。你看人的眼光永遠沒我那麽犀利,你這樣識人不清,我不替你著想,你要怎麽辦?”蕭靖和總算是挺清楚了許婉瑜的意思,想到方才自己隔著窗子看到許婉瑜望向那紈絝子弟——秦時柳的模樣,又想到許婉瑜同表哥盧少君的交談,甚至是她同蘇祁的兄妹相稱,心裏似是有把火一般再燒著,撓心撓肺的難受。

“我怎麽識人不清啦!”婉瑜質問道。

“剛才你在下麵是不是同那個秦公子對視了,這樣還不承認自己識人不清。”蕭靖和看到婉瑜明顯神情一滯,更加一位婉瑜是想到了什麽,語氣越發重的說道:“那秦時柳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曉得,他是上京有名的紈絝子弟,強搶民女的事兒沒少做,你理他做何!”

“我哪有理他。”婉瑜生氣的吼道。

對於秦時柳,許婉瑜自認為比誰都清楚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重生以來,從未想過要同他有何交集。

許婉瑜雖是知道蕭靖和說的不假,而且他確實是出於為自己著想才這般說的。但是聽到蕭靖和這般指責自己,婉瑜還是心裏十分不舒服的。

放著旁人這般指責婉瑜,或她也隻是淡淡一笑,不了了之。可是今兒不知怎麽的,被蕭靖和這般誤解。許婉瑜竟是覺得心裏憋悶的緊,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正在許婉瑜對自己的心態產生疑惑時。

一旁的蕭靖和一臉冷硬地看著被氣的鼓鼓的婉瑜說到:“你沒有理他,他盯著你看了半晌是為何。總不能是單單覺得你長得漂亮,就盯著你看吧。”

婉瑜覺得蕭靖和說的話,越發不著調了,本就因著見到秦時柳是的許婉瑜心情不佳,現下更是怒火中燒。

許婉瑜衝著蕭靖和就是一通厲害:“照蕭大哥這般說,隻要是男子盯著女子看,那就是那個女子不守婦道,勾引人在先了。”

婉瑜不等蕭靖和開口,直接又懟到:“若是男子是個紈絝,偏要強搶了民女,那是不是應該說是民女有錯在先,生得太美麗讓人起了要搶奪的心思。”

蕭靖和明顯覺得許婉瑜生氣了,但是有不知道怎麽安慰,而且覺得婉瑜說的同自己要表達的意思不一致,便沉思了片刻開口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提醒你要識人清楚。那個秦時柳不是個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說完,蕭靖和黑著臉盯著許婉瑜,不發一言。

“我怎麽沒離他遠一點了,我恨不能繞著走。你說我理他了,還說若我沒理他,他為何這般盯著我看。我怎麽曉得!你以為我是那種見到但凡家世稍好些的勳貴公子就恨不能黏上去的人嗎!我許婉瑜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看上那個秦時柳的。”婉瑜說完氣得臉頰微紅,胸口起伏,曲線畢現,端的是勾人的模樣。

一旁的蕭靖和一開始還能將注意力放在許婉瑜說的話上麵,後來就越發無法忽視婉瑜的樣子了。這樣生氣的許婉瑜,是蕭靖和並未見過的。

蕭靖和並未和別的勳貴嫡女多有接觸,且常年的軍中生活讓他幾乎未同別的女子多有接觸,再加上性子冷硬,不是個會哄人的,現下看到婉瑜如此生氣,更加不曉得如何是好了,隻呆呆的盯著婉瑜紅撲撲的臉頰發呆。

這邊許婉瑜覺得自己被蕭靖和誤會,心下本就因著重生後母親的事兒一直無法釋懷,再見到秦時柳的時候,又真心害怕自己將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各種委屈的情緒湧上了心頭,竟是越想越難過,低著頭哭了起來。

許婉瑜這一哭,不打緊,竟是鬧得蕭靖和更加束手無策了。

一旁臨窗而坐正在閑聊的許婉容同易文謙聽到許婉瑜嚶嚶的哭聲,都轉身看了過來。

大小姐婉容一見到是自家妹妹婉瑜在哭,連忙上前,護住婉瑜,柔聲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可是這蕭公子欺負你了。有什麽不痛快的告訴姐姐,別怕,萬事都有姐姐在,我給你做主。”

本來許婉瑜哭的差不多了,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是人總是這樣,再大的委屈自己或許可以抗一抗,但是當親人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便無法收斂自己的情緒了。

婉瑜聽到大姐姐這般維護自己,越發的覺得委屈的很,哭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