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臭貓把祝餘抓流血了,她必須先止血。

也不知道祝璞玉的房間裏有沒有醫藥箱,算了,不管有沒有,她也不敢出去翻箱倒櫃,萬一把傅望棲吵醒了,她解釋不清。本來今天白天她的一係列操作,已經在傅望棲跟前暴露很多了。

祝餘用抽紙壓了壓血,直到血不流的時候,她又打濕抽紙,把胳膊上已經幹涸的血跡擦掉,然後關掉浴室的燈,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跟前,把防曬衣穿上,擋住傷口,然後上床睡覺。

幸好她今天穿著粉色短袖和淺藍色牛仔短褲,還穿了一件淺粉色的防曬衣。

這樣傷口就不會被發現了。

防曬衣的材質是錦綸和聚酯纖維,窣窣響。

傅望棲感覺到身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睡覺。

兩個人都幾乎一夜沒睡。

祝餘這一趟沒白來祝家,至少祝家表麵上沒有母親的身影,她也抓到了徐芷的把柄,祝家表麵上已經沒什麽可找的了,她要想在祝家進一步深入尋找,根本沒那個機會。

她還受著傷,得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你要是覺得在我家待著煩,那我們吃完早餐就回去吧。”

傅望棲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應聲:“好。”

他休息在家的時候,一般不穿西裝,這次來祝家,隻穿著純白短袖和灰色薄款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他和祝餘的鞋是情侶款,傅夫人買的,非要他倆穿。

這樣的裝扮襯得他朝氣勃發,氣質陽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祝餘的錯覺,她怎麽覺得傅望棲今天早晨有點不對勁。

吃早餐的時候,祝餘告訴祝家人她和傅望棲一會兒要回去。

祝成輝和徐芷昨晚沒達成目的,今天也沒機會了,留著傅望棲,他們還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要回就回吧,下次再找別的機會撮合他和祝舒樂。

祝舒樂特別不情願。

她懷疑祝餘就是故意的,惡狠狠地瞪了祝餘一眼。

祝餘沒放在心上,等她救出母親,沒有軟肋了,一定會讓小三這一家子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過了一會兒,他們準備動身,都已經走到院子裏了,徐芷忽然叫住他們。

“阿餘,你等一會兒。”

徐芷目標明確地往祝餘跟前走。

她害怕出事,今天早晨又去了一趟昨晚的“案發現場”。她順著花園轉了一圈,忽然發現昨晚黑貓出現的地方有一灘血跡,應該是黑貓把什麽抓傷了。

她早晨問祝舒樂,祝舒樂說她晚上沒出過房門。

所以,她懷疑祝餘昨晚在現場。

她看了看祝餘露在外麵的一雙細腿,白皙的皮膚上除了膝蓋那裏有淤青以外,沒有任何傷口。

但祝餘的上半身用防曬衣遮著,看不出來。

剛才徐芷就覺得奇怪,祝餘在房間裏為什麽要穿防曬衣,明明昨天她在房子裏是脫掉的。

一定有蹊蹺。

徐芷走到祝餘跟前站定,雙手很自然地去摸她的胳膊。

祝餘心頭一緊,警惕地躲了一下,徐芷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再次去觸碰她的胳膊。

徐芷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摸出個究竟。

祝餘也看出了她的決心,正想著該怎麽糊弄過去,忽然,一隻結實有力的男人臂膀橫在了她胸前。

是傅望棲的。

他將她往懷裏一扣,不動聲色地把她的身子往後護,他稍微站在前麵,笑著說:“我和阿餘今天就先走了,改天我再帶她來看你們。”

“剛才我媽給我發信息,說她和我爸去菜園裏挖菜了,讓我和阿餘也去挖一些我們喜歡吃的。我父母還在等,我和阿餘得趕緊走了。”

傅望棲都這麽說了,徐芷又不能得罪他,隻能作罷。

這次來,她發現傅望棲對祝餘的態度好像變好了許多。當一個男人開始護著一個女人的時候,意味著什麽,徐芷太清楚了。

這不是個好兆頭。

留給舒樂的時間不多了。

……

上了車,祝餘一隻手,係安全帶有些困難。

所以,她一直在跟安全帶較勁。

傅望棲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笨蛋,兩隻手係。”

祝餘也想兩隻手係,但昨晚那隻大黑貓把她的胳膊傷得太厲害了,她那隻受傷的胳膊根本不敢動。

稍微一動,傷口就崩開了。

她還得找個機會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打個狂犬疫苗。

傅望棲忍無可忍,高大的身體朝她這邊傾壓過來,幹淨的氣息瞬間鑽入祝餘鼻腔,他一把拽過安全帶,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鼓起,給她係上。

然而,他卻沒有立即回正身體。

他就這麽虛壓著她,視線涼涼地盯著她的臉,祝餘略微有些緊張,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偏過臉。

傅望棲垂眼,視線落在她不動的那隻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

祝餘沒忍住,痛呼出聲。

下一秒,傅望棲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她身上的防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