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機給我拿過來。”
傅望棲沒有先拆禮物,而是要祝餘的手機。
“啊~”祝餘頓時緊張起來,慌忙刪掉了剛才和陸硯池的聊天記錄,然後才把手機給他。
傅望棲和她互加了微信:“以後有事我們微信聯係,比較方便。”
祝餘:“好。”
“你的微信昵稱叫Lily啊?”
“這是我的英文名。”
祝餘的頭像是普林斯頓大學最重要的曆史建築“拿騷樓”。
“你挺能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
“我隨手拍的。”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牛津大學。”
傅望棲的頭像是牛津大學的地標性建築之一“卡法斯塔”,他的昵稱是自己的英文名William。
兩人倒是挺有默契的。
祝餘會說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語,而傅望棲一開口,則是純正的倫敦腔。有好幾次,在傅望棲和國外合作夥伴開會的時候,祝餘聽他說過倫敦腔的英語。
怎麽說呢,感覺他是城裏人,她是鄉下的。美式英語是有點土,沒有倫敦腔聽著洋氣。
傅望棲開始拆禮物。
從粉色的包裝盒大概可以猜得出,這禮物應該是女人用的東西。
拆開一看。
果然,是女人的情趣內衣。
氣氛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傅望棲眸色極深地看了祝餘一眼。
這一眼,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並不清白的眼神。
祝餘在美國的紅燈區見慣了,那些站街女每到夜晚的時候,都是穿著這樣的衣服,**裸地站在街邊攬客,她已經習慣了,麵無表情。
傅望棲突然就不開心了,把東西扔給她:“這是你穿的,拿走吧。”
她可不穿,但她不想惹得傅望棲不快,便收走了。
傅望棲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目送著她,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他忽然就很煩躁,開始嚼口香糖。傅望棲隻是偶爾在應酬的時候,為了合群會抽煙,但平常他不抽。
抽煙有害健康,而且抽煙的男人身上總有一股煙臭味,這股煙臭味會隨著男人年紀的增長,逐漸加深,超級惡心。
所以傅望棲規定,盛勢資本的所有員工,都不許在辦公室裏抽煙。
他喜歡嚼薄荷味的口香糖,以此來緩解壓力和煩悶。
不到五分鍾,他嚼著口香糖從自己的辦公室裏出來,走到了祝餘的工位跟前。
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氣撲鼻而來,祝餘抬起頭。
隻見傅望棲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冷眼睨著她,煞有介事:“還是會害羞的女人比較可愛。”
他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一句,又走了,留給祝餘一個傲嬌的背影。祝餘想了一下,這男人是在暗示她嗎?
害羞?這個詞語離她好久遠,感覺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正常女孩子的生活,以及正常女孩子應該有的反應,她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女人,沒有資格擁有。
她光是想和母親活下去,就已經足夠艱難。
“唉——”
祝餘歎了口氣,繼續工作。
陸硯池又給她發信息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祝餘:“周末吧,周內我要上班,會被傅望棲發現的。”
陸硯池:“行,那就周末兩天。”
……
周末,祝餘按照陸硯池給她發的定位,開車來到了一棟位於半山腰的年代久遠的別墅。
這棟別墅從外麵看上去,破破爛爛,雜草瘋長,並不起眼。
外人隻會以為,這可能是哪個貪官落馬或者富商破產留下的,並不會太在意。
可是誰能想得到,進這裏都得實名認證,隻有資產雄厚的人才能進。
陸硯池事先安排過,祝餘報了他的名字,直接順利進入。
陸硯池能和傅望棲做朋友,家境也是很殷實的,但萬貫家財也抵不住賭,家裏已經不給他給錢了。
可是他戒不了,又恰好有祝餘的把柄在手,就威脅上了祝餘。
侍者領著祝餘來到了負一樓。
裏麵裝修之奢華,令人咋舌。
負一層的氧氣供得特別足,這是所有賭場的套路,就是要讓賭徒們不知疲倦,不分白天黑夜,這樣才能讓他們越賭越上頭,最後把自己玩死。
陸硯池看見了祝餘,領著她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他站著。
“接下來,讓她替我來。”
祝餘的內心很忐忑,她總感覺自己在作死。
賭這件事,對她來說太簡單。
她第一次在拉斯維加斯賭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好像有點天賦,運算能力驚人。
也正是因為她驚人的運算能力,在賭桌上,她一次都沒輸過。
不一會兒,她就幫陸硯池贏了八百萬人民幣。
“我們今天就到這裏,見好就收。”祝餘拉著陸硯池要走。
陸硯池上頭了:“繼續啊,再來把大的。”
賭徒都是這心態。
祝餘可不想死在這裏,這一回,她態度堅決:“我們趕緊走,不然就算你要把我的秘密告訴傅家人,我也不幫你了。”
“反正我和你這麽賭下去,毫無疑問,也是死路一條。你就是貪得無厭,才會越輸越多。”
陸硯池不甘心,還兩眼放光地盯著賭桌,就像豺狼見了血,異常興奮。祝餘強行把他拉走。
盤山公路上,陸硯池的勞斯萊斯在前麵,祝餘的奔馳在後麵。
從半山腰上下來以後,祝餘忽然發現後麵有一輛寶馬車,好像一直在跟著她。不用想,應該是哪個輸了錢的賭徒,對他們起了殺心。
這裏人煙稀少,有人想要對付她和陸硯池,簡直易如反掌。
敵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祝餘給陸硯池打緊急電話:“有人跟著我們,我們現在必須加速,趕緊回到市裏。你的車技怎麽樣?”
陸硯池:“還不錯,開過賽車。”
祝餘:“好,我們在前麵的分岔路口分開,分頭走。我目測,那輛寶馬車的性能不如我們的車,隻要我們速度足夠快,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甩掉。”
如果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就在分岔路口,祝餘接到了陸硯池的電話:“不好了,我的車快沒油了,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祝餘心底有一瞬慌亂,但她立刻就穩住了心神,告訴陸硯池:“你現在下車,我掉頭,路過你那裏的時候,我開慢點,你跳上來。”
祝餘的車技超級好。
曾經專門練過。
她掉頭,接上陸硯池以後,將車速提到最高,趨近於極限。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疾馳著。
那輛寶馬車也不甘示弱。雖然追不上祝餘的奔馳,但也沒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