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靜室,下了樓,到了外麵的大廳裏,其餘八人正在等候,見二人出來,忙起身,望向趙景明。
趙景明搖搖頭,歎了口氣,露出一絲苦笑。
“趙少俠,你隨我來,有幾句話要叮囑於你!”方雪晴走到大門外,小手衝趙景明招了招。
趙景明一怔,忙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周圍八人,見他們都露出羨慕神色,心中苦笑,卻也有一絲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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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明跟著方雪晴朝外走,經過回廊漫步而行,來到外麵最西邊的小亭中,兩人分別落座。
此時,太陽高升,已經到了半空中,湖上的霧氣都消散幹淨,湖水明澈,清可見底。
陽光照在湖麵上,波光粼粼,清爽透心,仿佛能夠看到湖下的一尾尾紅鯉在嬉戲,自由自在。
風景明亮,令人看著心情也通透幾分。
趙景明心中卻頗為沉重,沒能請得動蕭觀瀾,這一行便算是失敗,即使再請少林寺的高僧,怕也難以彌補。
不過,心下隱隱有幾分想法,說不定請去少林寺的高僧,反而更好,能夠敵得住迦葉如來寺的僧人。
他在心底裏並不看好蕭月生,覺得這三個和尚來找蕭觀瀾,想必是有把握的,若是蕭觀瀾真的應戰,說不定不敵。
少林號稱天下第一寺,執武林牛耳,號稱泰山北鬥,高手無數,若是請得動一位高僧,想必更甚於蕭觀瀾。
方雪晴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變幻,忽喜忽憂,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趙少俠,你是不是覺得,公子不跟你一起去,是怕了迦葉如來寺的和尚?!”
“啊——?!”趙景明一怔,忙搖頭不迭:“不是,不是!……在下可沒有這個念頭!”
“不是吧……?”方雪晴輕哼一聲,明眸一閃,宛如一道霹靂劃過,懾人心魄,嚇了他一跳。
方雪晴淡淡一掃他,淡淡哼了一聲:“我雖武功不成,但精通看人的本事,你的念頭都寫在臉上呢!”
“啊——?!”趙景明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心神未定,乍聽此言忙摸了摸臉。
方雪晴忽然咯咯嬌笑起來,捂著小腹笑個不停。
趙景明露出一絲苦笑,卻也沒有著惱,生不出氣來,隻覺得她美態驚人,這般嬌笑的姿態,宛如花枝亂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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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看你是個聰明人,卻也是個呆頭鵝!”方雪晴蔥指纖纖,指著他笑個不停。
趙景明摸了摸鼻子,訕訕笑了笑:“在下實在沒有看不起蕭大俠的意思,雪晴姑娘誤會了!”
“咯咯,好罷,算你沒有好啦!”方雪晴強忍住笑,慢慢沉下臉來。
看著她晴轉多雲的玉有人,趙景明感覺到一絲壓抑,她仿佛換了一個人般,玉臉沉肅,透出淡淡的威嚴,這一刻,他恍然錯覺,好像師父站在自己跟前。
方雪晴輕歎了口氣:“趙少俠,公子他確實太忙,正潛心閉關苦修,……趙少俠你也看到啦,外麵那麽多人糾纏,公子隻要出去說一句話,便能解決,卻一直沒有去!”
“他們為何如此糾纏不休?”趙景明好奇的問。
“哼,有人栽贓嫁禍,殺了人後,旁邊留下了公子的大名,他們這幫家夥偏偏信了!”方雪晴不屑輕哼,搖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
“原來如此!”趙景明恍然大悟。
方雪晴淡淡道:“若非你們遠道而來,公子他也不會理睬!”
“在下感激不盡!”趙景明道。
“就怕你不把好心當回事,反而覺得公子是怕了那三個和尚,所以不跟你去!”方雪晴撇了撇嘴,明眸似笑非笑。
“沒有!絕對沒有!”趙景明忙不迭搖頭,被叫破了之後,他心中慚愧,覺得對不起蕭月生。
方雪晴哼道:“當初,公子獨闖迦葉如來寺,敗盡其寺中高手,逼其封寺,迦葉如來寺的弟子若不能勝過公子,便不能開啟山門!”
“啊,竟是這樣!”趙景明恍然,滿臉的驚奇。
他露出敬佩神色,迦葉如來寺乃西夏的佛教聖地,宛如中原的少林寺一般,其寺內高僧自然武功精深。
而蕭觀瀾蕭大俠竟然一個人打敗了迦葉如來寺,如此神功可謂是驚天動地了,若非迦葉如來寺和尚進入中原,怕是無人曉得這個消息。
比起盡滅西夏一品堂前來中原的高手,打敗迦葉如來寺,逼其封寺更加的令人震撼,功德無量!
“這次來的三個和尚,不知功夫如何,但公子寫的那招劍法,定然能克製迦葉如來寺的功夫!”方雪晴淡淡道。
“是!”趙景明重重點頭。
“這招劍法,公子也是傳與你的,算是酬謝你的苦勞,你若學不會,卻怪不得旁人!”方雪晴又道。
趙景明遲疑一下,苦笑道:“蕭大俠所傳的劍法,確實精妙,在下資質駑鈍,一時半會兒摸不著門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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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劍法,沒有什麽決竅的,隻有下苦功夫,不停的修煉,一直修煉,直到修成。”方雪晴搖頭,明眸閃了閃。
“啊——?”趙景明又是訝然,沒想到還有這般劍法,純粹是苦修蠻練才成,可是迥異以往的劍法。
方雪晴抿嘴微笑:“公子已經提點你了,他也不想多說,我是怕你辜負了公子的一片苦心,才特意說這麽多!”
“多謝雪晴姑娘!”趙景明抱拳,肅然點頭。
方雪晴點點頭,擺擺手,神色平和,自懷裏拿出兩封信,交給趙景明,溫聲道:“玄慈方丈與公子打過幾次交道,應該還好說話,你還是快快去罷,……少林寺嘛,還是有高手的!”
“好的!”趙景明點頭。
方雪晴遲疑了一下,一拍小手,歎道:“好罷,還是告訴你啦!……你去了少林寺,不妨找一位法號虛竹的小和尚,他是公子的好友,武功高明得很,找他幫忙就對了!”
“是,多謝姑娘指點!”趙景明點頭。
“好啦,就說這些,你們吃過午飯再走罷!”方雪晴拍拍小手,站了起來。
“那就叨擾了!”趙景明也不客氣,這一番話下來,他感覺到親切自然,好像與方雪晴相識很多年一般。
午飯時候,蕭月生並沒出現,仍在苦修先天之氣,將身體穴道內的紫氣化為先天氣,歸入丹田。
這種修煉極為枯燥,遠逾常人想象的枯燥,若是心誌不堅誌,早就放棄,修煉不下去。
蕭月生心境平和,對於自己的艸縱自如,對這般枯燥之事習以為常,不以為苦,隻是埋頭修煉。
其中自有秘訣,他元神可一分為多,一份心神艸縱身體真氣,大部分的精神還在觀察自己身體,參悟身體大奧秘。
見蕭月生沒有出現,趙景明頗覺失望,卻也不能多呆,隻能依依不舍的告別,與其餘八人離開了太湖居。
看著他們離開,方雪晴回到太湖居,來到了三樓的靜室,來到蕭月生的榻前。
“雪晴,他們都走了?”蕭月生睜開眼睛,溫聲問道。
方雪晴輕輕點頭:“嗯,已經走了,……公子,你為何要造就這個趙景明呢?”
蕭月生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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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方雪晴無奈,鼻翼皺了皺:“他的運氣倒好,未來能有什麽成就麽?”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多說,天機不可泄露,這並非敷衍之語,到了他這個層次,對這句話的理解更加深刻,天機確實不可泄露,否則,一旦泄露,則天機隨之產生變化,說得話便算不得天機了。
方雪晴無奈搖頭:“好罷好罷,我不問便是,不過,這個趙景明,呆頭呆腦,還真看不出什麽來!”
方雪晴笑道:“思仁他們練功一陣子,也練得差不多了,讓他們拿湖邊的人們練練手。”
“是,公子!”方雪晴嬌聲應道。
蕭月生溫聲道:“你隨我去一次西邊,見一見迦葉如來寺的和尚們!”
“真的嗎?!……太好啦!”方雪晴歡雀躍,興奮不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