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百花危機
而看到漫修一愣神,這回雪兒也聰明了。當下也不顧爹娘在場,一把揪住漫修的耳朵,“不想讓耳朵受苦,就老老實實地說吧!怎麽回事?”
“你……杜,杜小姐,你先鬆手!”看著杜大人在場,漫修不得不改口稱雪兒為杜小姐。
“杜,杜小姐?”這還是第一次聽漫修這麽稱呼她,以前不是稱呼“你”,就是“丫頭”,這回小姐的稱呼,雪兒倒聽著有些不舒服了!
“你先鬆手,我告訴你就是!”
“你這壞小子,一肚子壞水!這放了你,還不定編什麽瞎話兒蒙騙我們呢!放你,也得先聽聽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
“是牧家父女嗎?他們拿了你的金簪子?讓用一千兩交換?”林雨清一語中的,漫修想編都沒機會了。
“是牧蘭之?這個死丫頭!”
“哎呀!”
原來雪兒一提到牧蘭之就恨得牙根癢癢,一氣之下竟狠狠的拽了漫修的耳朵,疼的漫修直叫出了聲。
雪兒也知道下手重了,便收回了手。可漫修捂著耳朵直瞪雪兒,無奈,杜大人也一個勁兒的直瞪他,漫修隻得忍氣不做聲。
“雪兒,你怎麽總欺負漫修?以後不能這樣!”和玉夫人有些心疼的說道。
“那就隻準他欺負我們女兒啊!”杜大人沒來由的一句話倒讓和玉夫人愣了一下。
“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漫修欺負過雪兒嗎?你問問,這裏的誰見過?”
“娘,你可別光替他說話。上回見了他還說我是六月天,孩兒臉呢!揪他一下啊,算是輕的了!他呀!腦子裏不知道裝了些什麽,嘴還刁鑽得很!總之一句話,就是欠修理!”
要換別的時候,漫修少不了又得頂雪兒幾句。可今日,杜大人派出兵部的人救他於危難之中,再當著這個慈父的麵去惹他的寶貝女兒,除非漫修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這牧蘭之又是誰?”和玉夫人的一問,倒牽出了舊情,雪兒滔滔不絕的講述了一路上碰到的所有的故事,聽得眾人欲罷不能,卻也心驚膽戰。
“原來如此!漫修受苦了!”
“他呀!自找的!沒事兒誰讓你把人家的銀子給自作主張分了的?現在好了,看你從哪兒籌錢贖你自己的東西!”雪兒看了看漫修,如是說道。
原來當日將誆騙祁天晴的地點選在城東頭貧民窟時,方敬便問出了緣由,知道是漫修以牧峰的名義將那侯三所得的不義之財分與了眾人,那些人得了銀子,自然好搬遷,如此一來,與祁天晴交手時,就不會有無辜的傷亡了。因此,對於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雪兒、雨清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那些銀子又不是她的,什麽叫把她的銀子分了?”漫修還是有些不服氣。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說了。漫修,離這三個月的約定之日還剩幾日啊?”
“除去今日,還剩三日了。”
“啊?你這三個月都幹嘛了啊?”雪兒不禁又挑釁了起來。可是這次漫修卻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找遍了鄭州府,甚至都走到了陝西境內,可還是沒找到地方。找到的話,也不至於如此了。”
“漫修,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替你去籌。當下是得找到這個交換的場所,見到這牧蘭之才是。這樣,咱們分頭打聽吧,兩日時間雖然有些緊,但隻要知道了地方,就什麽都好說。隻是,這畫兒畫得實在是太……抽象了!”
“夫人,簪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丟的,怎能勞煩夫人再去替我籌錢。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想那牧蘭之,既沒有從貧民窟裏再把那些分了的銀子拿回來,自是還有些良心的。想她也隻是為了出口氣,並不會真正為難我!”
“恩,話說得倒是不錯。不過漫修,我得說你兩句,金蘭既已是我們的幹女兒,你又是他的哥哥,自也是我們的親人,什麽勞煩不勞煩,以後說話不要這麽生分。另外,你是個好孩子,你既能從百花館逃出來,就已經和他們劃清界限了,不要再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敢問天下有哪個人不是爹娘肚子裏生出來的,又有哪個人沒遇到點挫折。要是換了別人,他們還不一定有你半分的勇氣呢!總之一句話,我希望你做回你自己,忘記百花館吧!你既不想讓我幫忙,我也便不違著你的意,隻是,自己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多謝夫人!多謝!”
“恩,這事我就不管了。明日,我會去見那百花館主馥鬱。秦漫修,你,也得去。”
“啊?他為何也要去?”
“他不去,又如何能夠真正的冰釋前嫌呢?”
“杜大人說的對,明日,我隨杜大人一起去見百花館主。”
“既如此,雨清,你也一起去。別再出什麽閃失!”
“是,夫人放心!”
“那好,我這就去寫拜帖明日約見百花館主。雨清,你一會兒替我跑一趟吧。另外,既明日便去見那馥鬱,今日你就住在這府上吧。客房多的是,一會兒讓下人幫你收拾一間。”後麵的話是對著漫修說的。雖然話語聽出來冷冷的,但漫修總感覺心裏暖暖的。
可正在這時,杜府的一個小廝前來稟報,“啟稟大人,府外百花館主馥鬱前來求見。”說時,同時呈上了拜帖。
啊!這邊正要計劃著去請他,這馥鬱居然先不請自來了!
“他來做什麽?是來興師問罪要人的嗎?”
“怎麽可能?這可是杜府,他敢在這裏胡來,本小姐就讓他有來無回!”
“應該不會,他帶了多少人來?”芸萱問向來稟報的小廝。
“回小姐,來拜見老爺的隻他一個人。”
“什麽?隻他一個人?”
“是的,再有就是四個轎夫了,都隻在外麵侯著。”
“既如此,更得好好會會這位聲名赫赫的百花館主了!來呀,請馥鬱到客廳稍坐,我隨後就到!”
小廝領命退下去之後,杜大人又繼續說道,“雨清,你跟我一起過去。秦漫修,你也隨我們來,不過,先在客廳旁邊的小屋裏一坐,到叫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派人前去的。”
“老爺,妾身也過去吧?這馥鬱,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的。話說到台麵上,這事兒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不,夫人,你就別過去了,就在內堂與這幾個丫頭做一處吧。這裏是杜府,諒那馥鬱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在杜府裏跟我叫囂,更何況還有雨清在,沒事的。”
杜大人和雨清走了。漫修也隨著過去了。剩下的這四位夫人小姐哪真能那麽聽話,乖乖的呆在內堂,在他們走之後,也便一起去到了客廳旁邊的小屋,而此時的漫修正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候。
漫修一見這幾位女子前來,竟一點兒也不驚訝,恐怕她們不來他才會感覺奇怪呢。雪兒一來就把耳朵貼到了牆上去聽,聽著客廳裏父親與馥鬱的對話。
“百花館馥鬱參見杜大人!”
“館主免禮。請這邊坐。來人,上茶!”
“大人,茶先不必了。今馥鬱冒昧前來,隻想敢問大人一句,日裏大人命從百花館裏帶走的桃花現在可是就在府上?”
“哦?聽館主的口氣,是來我杜府興師問罪的嘍?莫非我杜某人從你的刀下帶走了人,這股氣竟要在今日出回到我身上?我要說沒有,館主是否還要搜我這杜府不成呢?”
“馥鬱豈敢!隻因一時情急,說話有些唐突了,還望大人見諒。馥鬱隻是急見桃花,若他恰巧正在大人府上,還請賜一見。如若不在,還請告知去處,馥鬱這就告辭,改日定當再登門謝罪。”
雪兒等人雖沒見馥鬱的表情,但聽他的言語,似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漫修。他今日午時三刻還想斬掉漫修雙手的,怎麽這會兒又獨自到杜府,如此著急要見他?莫非裏麵有什麽貓膩?且需靜觀其變。
“實不相瞞,我今日在兵部便將那從百花館裏帶來的那人給放了。至於他是不是桃花我不知道,總之不是我杜某人要的人。”
“大人,實在人命關天,還請大人勿要為難才是!”
“哦?人命關天?是桃花的命,還是館主的命,又或者是我杜某人的命呢?”
“當然不關大人的事,也要不了桃花的命,是我百花館,我百花館將近百口的性命如今都懸於一線!如果他們出個什麽閃失,恐怕我馥鬱的命也將休矣!”
聽到此,不禁客廳裏的杜大人和林雨清一愣,躲在客廳旁邊小屋裏偷聽的那幾位也都大驚。到底百花館裏出了什麽事情,值得這館主如此緊張!
“你說百花館裏的人現在都命懸一線?”
“是,大人。馥鬱絕不敢有半句謊言欺瞞大人。就在晚飯時分,眾人吃過後便都覺腹痛,開始來報時,我還以為廚房買了什麽不新鮮的東西,腹痛一會兒也就好了,反正今日也都吩咐他們不接客,明日怎麽也就好了,因此隻是吩咐去請個大夫來給瞧瞧。可大夫還沒請來,便陸續有人暈厥,口吐白沫,這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誰知等大夫到後,卻是束手無策。隻得再去請,結果來得卻一個個都是一副模樣:一籌莫展。整個百花館,隻有我和幾個身邊的人沒有吃那晚飯,因此才幸免於難。正當我們心急火燎時,這時卻接到一封匿名的書信,說百花館的人這是中毒了,想要換取解藥,先需我對天磕拜一百個響頭。我當時想也沒想,跪下就磕。磕夠了一百個,便接到了第二封信,說給我三日時間,要求用桃花換解藥。我當時也是急瘋了,便令人準備了好多桃花供養在百花館的各處,結果中毒者的毒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厲害了起來。多虧他人提醒,會不會信中所提的桃花就是今日被大人帶走的桃花,我才吩咐身邊的幾個人先照看著百花館,自己則獨去兵部拜訪大人,結果得知大人已回府上。因事情緊急,隻得冒昧前來,還請大人恕罪!但人命關天,還請大人交出桃花來。我保證,絕不傷他性命,隻要這次百花館能度過危機,我和他的恩怨一筆勾銷。還請大人從中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