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峰如此挑釁,高天鶴眯眼看去。

“這位又是誰?”

“本官太子府侍衛副統領,孟峰。”

孟峰不冷不淡地緩緩道。

一聽這個名頭,高天鶴臉色瞬間大變!

“趙福海!你小子竟然敢帶官府的人過來?!你壞了規矩找死是麽?你全家都要給你陪葬!”

他這麽一吼,整個大廳上百號人就要圍過來!

而且不似一般的烏合之眾,鹽幫的氣勢十分強悍!

孟峰隻是扭過頭,看向趙福海。

此時哆哆嗦嗦的趙福海終於鼓足勇氣,向前走出一步。

“太孫殿下有命,令你去京城裏商議事情,托我來傳話。”

此話一出,大廳瞬間落針可聞。

緊接著,炸開鍋了一般,沸反盈天!

“你他娘的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老子看你腦子裏裝得是狗屎,趙福海,你找死是麽?!”

“老大,這老小子瘋了!直接宰了算了!”

鹽幫的成員個個極為反感官府,尤其是如此離譜的理由,更是讓他們覺得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他們是傻子麽?

隻有高天鶴驚疑不定地盯著他。

“趙福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趙福海也算豁出去了,他將自己去京城的事一五一十地講出,同時還看向孟峰。

孟峰從懷中掏出寧炎的身份金牌,他冷笑著開口。

“你若有種,拿此金牌去州府驗證,便知真假。”

高天鶴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疑惑被一點點打消。

堂堂太孫殿下,若要殺自己,需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麽…不可能啊…

此時幫派的二把手海大剛也看出了點端倪。

“老大,好像…確實有隱情啊!那太孫聽說是個豪傑人物,北蠻子的使者被他耍的團團轉,不像屍位素餐的王八蛋。”

北蠻?!

高天鶴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猜到了些什麽。

他頓時心頭火熱起來,喃喃自語道:“算命的說我命中注定貴不可言,難道…”

京郊。

寧炎身穿便服,走到一處秘密校場的高台之上。

此地是寧炎特地吩咐開辟出來練兵的,周圍的道路都被阻絕,日夜有守衛把手,沒有寧炎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站在高台,身邊正是那三員大將。

而此時的台下,密密麻麻站滿了一千人,這一千人**著上身,個個精壯,皮膚黢黑。

他們站在台下,略帶緊張跟崇敬地看向寧炎。

“這就是太孫麽?”

“應該是了!”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眾人不敢大聲說話,隻能竊竊私語。

寧炎也並沒有責怪他們,反而十分親近地坐在台邊。

“諸位,這次找你們來,很可能是去送死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這一開口,讓在場的一千人臉色紛紛一變!

雖然來之前,這些從軍隊中優中選優的百戰之卒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萬沒想到,太孫上來第一句,竟然如此直接!

“跟我們搏命的人,是北蠻子。”

寧炎娓娓道來,語氣平緩,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二十年來,北蠻入侵我邊疆上百次,光是殺人在百人以上的慘案,就有上百起,這不算老弱婦孺,僅僅是陣亡將士,便有這麽多。”

他語氣悲傷而凝重,憤怒而昂然!

不知不覺間,這一千多人好似看見了大夏同胞被北蠻人虐殺的景象,尤其經曆過這一切的士卒,更是難以忘記!

“他們來去如風,快如閃電。我等屢屢受挫,兵敗辱國。爾等以為,為何我堂堂太孫之尊,要跟區區一個使者一較高低?”

寧炎自嘲一笑。

但這笑容好似打在所有人臉上,包括後麵三員大將都低下了頭!

自古以來,主辱臣死!

若是邊境將士不辱使命,何至於要堂堂一國太孫去跟使者比試?

這簡直是從未聽聞!

一股悲憤之意在眾人心中凝聚,好似幹枯的草原,隻需要有人點燃一把火,就能燎原衝天!

寧炎站起身來,聲音驟然拔高!

“所以!我讓他們三人選拔出你們來!為的就是一雪前恥,血戰到底!護我大夏國威!告訴我,你們敢不敢去送死?!”

怒吼聲讓校場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內心都被點燃!

血海深仇如何能忘?

“敢!敢!敢!”

這一千人齊刷刷地怒吼,仿佛要將天空的雲朵震碎一般!

寧炎哈哈大笑,滿意點頭。

“好好好,你們以為,隻有你們去送死麽?我告訴你們,本次出征,本太孫同樣隨行!”

說罷,鏘然一聲拔出太子劍來!

這一舉動徹底點燃了在場所有士卒!

就連太孫這等千金之軀都敢臨陣殺敵,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麽不敢的?!

這一舉動徹底嚇壞了後方的三人。

他們三人連忙衝過來,臉色大變,連忙勸阻!

“太孫!此事萬萬使不得啊!”

“千金之軀不坐垂堂,您怎麽可孤身犯險,此事絕對不行,否則我們便是千古罪人!”

“是啊太孫!”

三人苦口婆心,但寧炎卻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是一時興起,一時腦熱?不怕告訴你們,從頭到尾,我想的便是我親自率軍,你們不過是跟著我而已。”

寧炎似乎看破了他們的心思。

“是否覺得我不懂軍事,反而是你們的負累?”

此話一出,三人不約而同地老臉一紅。

顯然被寧炎說對了。

“放心吧,本太孫不是那種無腦之人,你們三人隻需要聽我的就行,此事必須保密!這些士卒從即日起不得離開此地,違者立斬!”

寧炎冷聲吩咐完以後,轉身就走。

不給三人任何接著勸的機會。

何天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苦笑道:“兩位老哥,我們要麽名垂青史,要麽遺臭萬年了!”

“但願是前一種吧!”

“誰知道呢…”

擺平了校場的事情之後,寧炎又馬不停蹄地回府,就在路上,王暖暖已經通過飛鴿傳書,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高天鶴已經到京城!”

寧炎眯眼一笑,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那本名著。

百般造反為哪般,封妻蔭子求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