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戰鼓擂,無數自認為有實力的弟子蠢蠢欲動,更有甚者已經上山與朱雀纏鬥,劍光與火光縱橫,點燃了山脈森林。
火光熊熊,灼燒青天。
朱雀本身等級並不算高,但火焰質量很是不凡,連山石都能點燃。
“長老說朱雀隻是剛孵出來的幼年期神鳥,若是能收入朱雀神鳥,與神鳥一起成長,將來能更加容易到達巔峰狀態。”
“可是入場券就要五百下品靈石,幾乎相當於我全部家當,還真有些擔心會不會打水漂了。”
“不用擔心肯定會打水漂,雖說收服神鳥需要機緣,但是你境界雖然到了通幽境界,不過卻沒有越階挑戰的實力,碰著朱雀神火就一命嗚呼,還想收服朱雀神鳥,別做夢了。”
“朱雀神鳥是給天驕準備的,但是區區五百塊下品靈石,我砸鍋賣鐵還是出得起,萬一老天瞎了眼眷顧我,讓我機緣巧合之下收服朱雀神鳥,東苑天驕榜上必有我名。”
“你真頭鐵,去碰那萬分之一的幾率。”
有很多人激動,想要努力一搏,換取一飛衝天的機會;但也有很多人放棄,認為自己沒有爭奪朱雀的實力,不願浪費五百塊下品靈石。
韋應走到山下,叫了五百塊下品靈石,徑直走上山去。
剛在山腳下,還沒有看到朱雀影子,就感覺氣溫比外麵灼熱,幾乎要將人烤熟,一部分弟子有了後退的想法。
韋應神念擴張,卻隻能擴張十米方圓,不到外麵正常情況下的百分之一,一旦超過一定範圍,便會麵臨劍意的攪碎與烈焰的炙烤,根本不能夠擴散更遠。
韋應輕笑一聲,順著火焰濃鬱的位置小步疾行而出,低聲道:“東苑劍宗也特小氣,安排眾多長老在外麵四方圍著,死死盯著我們,不然我就讓烏夫人出手,直接搶了朱雀就跑,非要同階一戰,這不是難為人麽?”
“好在我自己打架的本事也不少,而且火之大道是無上火焰大道,可開天辟地,比朱雀神火質量更高,一會兒用紅蓮業火燒朱雀魂魄,燒滅之後直接撿屍就走。”
有了計較之後,坦然走上山。
在山外的雲層中,有諸多長老觀測下方,並且不斷加固山峰,房子戰鬥毀滅大山,同時不讓戰鬥餘波向外擴散,傷及無辜。
“要不我們也開一個賭局,賭一下門外那位弟子能捕獲朱雀神鳥?”
“沒什麽好賭,勝利者無非在舒白萱,鮑樂天,劍無極三人之中產生,他們三人都是通幽境九重天修為,是我們限製境界的最高程度,兒朱雀不過通幽境七重天,我想不通還有誰比他們三人更有機會斬獲朱雀。”
“你忘了還有其餘三苑劍宗天驕弟子,他們也有非凡本事,不能小看了他們,萬一被他們奪走朱雀,我們不得心疼死。”
“哈哈哈,朱雀是老夫捉來的,老夫都不心疼你們心疼個屁,即便是被另外三苑劍宗捉去,那弟子也是我們四苑劍宗的人,四苑劍宗本就一體,當初分隔四方可不是讓我內鬥,而是讓我們收集天下天驕弟子,為最終一戰積蓄力量。”
“還是你看得開,但是聽你這麽一說,即便是朱雀被其餘三苑劍宗捉去,我也想得通,不知道哪位師兄知道其餘三苑劍宗有哪些天驕弟子?”
“我知道,其餘三苑劍宗掌門師兄傳來信息,讓我們幫忙照顧一下天驕弟子,不要讓他們出現生命危險。西苑劍宗有兩名弟子,西門無雙和華天驕;南苑劍宗楚江;北苑劍宗……”
“北苑劍宗如何?難道天驕全軍覆沒?”
所有長老心尖兒一顫,他們聽聞北苑劍宗被神明欺負上門,差點滅門,要不是有神秘高手突然出現擊潰神明,四苑劍宗隻能變成三苑劍宗。
“北苑劍宗正是在選拔的時候遇上神明上門,不僅僅天驕弟子,普通弟子同樣損傷慘重,弟子長老超過七成的損傷,讓北苑劍宗元氣大傷,好在北苑劍宗宗主百裏師兄傳信來說有一名叫做韋應的弟子,是他們宗門的希望。”
“哎,隻剩下一顆獨苗。”
“雖然是一顆獨苗,但百裏師兄對韋應推崇備至,說是可以與神明比肩,將來伐神之戰定然能成為一員虎將。”
“哈哈哈,不知道太上長老準備跌如何了,我手中的長劍渴望飲血,磨劍三百餘年,隻為上天與神明試鋒芒,我們四苑劍宗沉寂了上千年,若是再不出手,還有幾人記得我們初心?”
“別在這裏發牢騷,天外天神明數不勝數,想要將他們屠滅幹淨談何容易,隻有一步一步來,急不得。”
雲層之中長老們的談話並沒有引起
……
韋應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見到朱雀。
其實並沒有看清朱雀本體,隻看到一團升空的火焰,狀似鳥,渾身火焰升騰,比太陽還要明亮,所過之處,一片焦炭,若非身上有濃鬱的生命氣息,韋應還以為是太陽掉下來了。
周圍圍攏的弟子很多負傷,傷口處大都焦黑,一些人已經結伴下山,灰溜溜回府,對朱雀徹底絕望。還有一些要強的弟子找了個僻靜處,取出丹藥用水化開,塗抹在傷口處,想找到合適的機會在搏一搏。
韋應見到朱雀正處在亢奮狀態,戰鬥力爆表,並沒有絲毫疲態,往後退了幾步,找到合適的位置坐收漁翁之利,和一些弟子吹牛打屁。
“可惡,我們東苑劍宗三大天驕一個也沒有來,不然那輪得到這隻扁毛畜牲囂張,早就洗剝幹淨粘上調料做成烤雞了。”
“就是,兩天後就是四苑會武,若是被其餘三苑劍宗的師兄們瞧了去,說我們東苑劍宗連一隻扁毛畜生都搞不定,豈不鬧了笑話?”
“有師妹去請舒白萱師姐了,應該還在趕來的路上,若是舒白萱師姐蒞臨,至少能與朱雀戰個平手,不像我們,三兩招就被重傷,打得爬不起來。”
“依我看最厲害的還是劍無極師兄,若是無極師兄到來,定能在十招之內斬殺朱雀。”
“劍無極師兄最不可能過來,他一直的理念是手中劍,而非依靠外物成就無敵,哪怕是一柄木劍在手,也敢與天抗爭,我記得劍無極師兄突破先天境界之時,蒼天降下三九雷劫,無極師兄雖然現在依舊在通幽境界,但實際實力遠遠不止於此。”
一些弟子們議論紛紛,話裏話外都離不開舒白萱和劍無極,一個是貌美如花實力強大的女劍修,一個是極情於劍的絕世天驕,當然還有人說道鮑樂天,不過都說他雖然有幾分實力,但虛偽得很,笑麵虎模樣讓人討厭。
神鳥朱雀渾身再次爆發火焰,將圍攻者震退之後,向著三點飛去,明明都已經很是疲倦了,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迅速恢複狀態,再次變得生龍活虎。
此時,一道青衫女子踩著劍飛來,樣貌極美,一聲月白色劍袍托在風中,甫一出現,便有人齊聲歡呼:“是舒白萱師姐,舒白萱師姐終於來了。”
“舒白萱師姐修行的事真水劍意,能夠克製朱雀,我們這下不用被攆著打,終於能找回麵子了,一會兒等到舒白萱師姐擒獲朱雀的時候,我們一人去踩一腳。”
韋應低聲道:“她能信?”
這一問話,遭到了周圍人的怒視,韋應立刻拱手抱歉,說自己嘴快失言,並沒有誤解貶低舒白萱師姐的意思。
舒白萱渾身包裹在冰藍色的圓形冰球中,腳下寶劍大小變化如意,落在手中,駢指在劍刃上劃過,手指所過之處,頓時亮起藍光,升騰白煙,冒出絲絲寒意。
一劍刺出,頓時長劍化作冰龍,張開巨口朝著朱雀咬去,冰龍越是遠離劍柄,越是巨大,一張口能將小山大小的朱雀直接含住。
朱雀明顯認真起來,發出一聲高亢蹄叫,振翅欲飛,躲開冰龍咬合,在空中驟然轉身,爪子朝著冰龍頭頂抓去。
冰龍抬頭,龍尾一掃,鞭打朱雀,十多丈的朱雀體積與百丈長的冰龍沒法比較。但速度稍慢,被朱雀躲了過去,舒白萱喝了一聲“好”,立時縱身飛出,整個人融入長劍所化的冰龍之中,握緊長劍,操控冰龍戰鬥。
這樣一來冰龍有了控製,果然靈活不少。
一時間精彩紛呈。
觀看者無不叫好。
“舒白萱師姐好樣的,拿下朱雀就在此刻,加油。”
看到舒白萱壓製住卻,東苑劍宗諸位弟子喜上眉梢,但痛苦隻有舒白萱自己知道,雖然現在看著是她壓著朱雀打,但冰龍極其消耗真氣,若是撤去冰龍,身上的衣裳非得被高溫灼燒成灰,到時候在全宗上下光禿禿的,直接社死,後果不敢想象。
要是在野外無人處,衣裳燒了就燒了,打完架在穿上就是,但現在在宗門,不能失了儀態。
所以才耗費大量真氣凝聚冰龍,算是有個藏身之所,若是在真氣用盡之前,不能擒獲朱雀,麵子就沒了。
看出這點的除了雲層上方的長老,也隻有韋應以及少數天驕。
韋應忍不住嘴角噙著壞笑,嘿嘿道:“還是做男人好,就算大庭廣眾下衣裳燒成灰遛鳥,也能昂首挺胸,讓別人低頭自卑,當然,這是我,要是別的男人,隻能捂鳥逃跑,畢竟本錢在這裏。”
“你是說舒白萱師姐要輸,你什麽眼神,難道看不出師姐以絕對實力壓製朱雀,擒拿朱雀隻在旦夕。”
“好小子,剛才就是你說我們舒白萱師姐不行,你是哪位長老門下弟子,也忒沒眼光,你好好看看不要說話,免得招人笑話。”
聽到韋應說舒白萱壞話,一大波粉絲頓時不樂意了,開口批評教育韋應。
“這位師弟說的沒錯,舒白萱確實撐不了多久,她的攻擊太過於柔和,以致於造成的損傷跟不上朱雀的恢複,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聲音由遠及近,一名麵白無須的中年緩步走來,他頭發隨即披在腦後,赤腳,寶劍,辨識度很高。
“誰又在這裏放……開聲音說話,原來是劍無極師兄,無極師兄不是對外物不感興趣麽,怎麽有興趣來擒拿朱雀?”那名子弟及時改口,差點就退劍無極出口成章。
劍無極沒有理會,直勾勾看著朱雀:“朱雀於我而言,不過費一番功夫就能處理,我等,等齊餘三苑天驕到來,和他們切磋劍術。”
“我等不到四苑會武,也不想等到四苑會武,比武切磋提升實力不能光靠宗門安排,要自己主動,這就是你們和強者的差距,你們看看舒白萱,她雖然實力差了點,但也和我一樣想法,所以她是師姐,你們是師弟。”
一番話,讓他們啞口無言。
韋應撫掌笑道:“無極師兄高見,即便是同一門劍術,自己主動學習和被長老督促學習,效果截然不同,既然是來挑戰高手,為何不與舒白萱師姐打一架,我看她實力也很不錯。”
劍無極淡淡道:“她,還差得遠呢!”
“你眼光倒是不錯,能看出舒白萱處於強弩之末,可是隻是指玄境界,不然我非得拉你打一架不可。”
韋應輕笑道:“有時候實力並非是由當前境界決定,你若是覺得我指玄境界便隻有指玄實力,就大錯特錯了。”
劍無極認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相信你能逆戰伐上有通幽境實力,但這隻是針對普通人來說,我並不是普通人,雖然眼下隻有通幽境境界,但實力已然超過山海境,你若是也想要和我比武,盡快將境界提升上來,我很期待。”
韋應笑笑沒說話,並沒有戰鬥的打算,但若是能與劍無極一戰,以對方幫忙捉住朱雀神鳥為代價的話,道也未嚐不可。
畢竟,不想在大人庭廣眾之下遛鳥。
他剛才感覺出來,自己的衣裳並不足以抵抗朱雀火焰。
而且又人幫忙,也不好好利用?
咳嗽一聲,韋應拍了拍劍無極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