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這樣的啊,大周皇族向來積弱,從來不敢和高階修士為難,尤其是有宗門的修士,畢竟一個高階修士拖家帶口,身後有一大波勢力,多少年的慣例了,否則自己怎麽可能敢闖神京,進入皇宮之中,觀看龍嘯天和席水柳的決

是了,龍嘯天也在旁邊埋著。

清了清嗓子,咽下口裏的唾沫,許無情小心翼翼道:“小公公,可否稟陛下,說有熟人來訪,還望接見。”

“這……”小喜子頗為猶豫,餘光瞄了瞄,見韋應沒有絲毫動作,輕輕咳了一聲:“呔,你這亂臣賊子,必定是想要通過老子接近陛下,預謀行刺,要不是韋總管發現及時,陛下差點被你害了去。”

許無情如喪考劈,大周皇宮的太監沒有一個好東西,亂給我安些罪名弄死我,我被埋在地裏麵怎麽行刺皇上。

“我隻能死了,是嗎?”

迎著許無情追悔莫及的目光,韋應點了點頭,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我本來沒想要娶你性命,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不要怨我。”

說完話,對著小喜子努了努嘴,示意可以動手了。

小喜子捏著匕首,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接近許無情一臂距離的時候,許無情突然暴起,臨死前想要拉個墊背的。

小喜子瞳孔放大,他不過是武者境界,怎麽能躲得過山海境強者一擊,哪怕山海境強者真氣全無,但他本身的戰鬥經驗以及對出手時機的把握,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這時,一道雪亮的劍光射來,直接插進許無情露在外麵的胳膊上,將其狠狠釘在地上,鮮血如注,汩汩流出,瞬間動彈不得,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長劍自留了劍柄在外麵,定得很深。

洛青冥走了出來,看著小喜子繞到身後,割下了許無情的腦袋。

三人一起挖土,在院落裏挖了一個深坑,將許無情的屍首埋了進去,填上土,在地麵上踩實了。

一陣清風吹來,韋應伸了個懶腰,叮囑洛青冥進去休息,然後蹲著身子,在龍嘯天耳邊叮囑了一番,才隨著小喜子走了開。

臨走前,小喜子將韋應打賞的一塊金子還了回去,韋應沒接,算是給人的封口費。

兩人走到禦書房,禦書房裏還有幾個人的影子,遠遠聽著裏麵很是喧囂,爭吵十分激烈。

小喜子走到前麵,攔住了去路,“韋總管稍後,陛下在和公孫大人商量要事,請稍後片刻。”

“公孫無極?”這些天來,韋應不止一次聽說過公孫無極的名號,若把天下權柄分作十分,公孫無極占五分,太後占三分,女帝洛天星占兩分,這兩分裏麵還有一些水分,某些自以為強大的人停掉不聽話。

小喜子應了一聲,眼裏閃過向往的目光:“韋總管禁聲,不可直呼相國大人名號,萬萬不可對相國大人不敬。”

餘光捕捉到小侄子嚴厲的渴望與敬佩,韋應頓時了然,不過還有幾分好奇:“這裏畢竟是禦書房,我縱然直呼公孫無極的名號,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往四周望瞭望,小喜子拉著韋應往後退了兩步,站到牆角處小心翼翼說道:“我的韋總管哎,若是得罪了陛下,陛下還會找個理由弄死你,畢竟天下有那麽多雙眼緊盯著陛下,陛下不敢做得太過分;要是得罪了公孫相國,那上天入地,也沒有人能保得住你,就算你躲在手放裏麵,也有屎殼郎給相國大人報信。”

小喜子激動到魂很發顫,眼神裏透露著對權力的渴望,憑借著這家夥宰殺許無情的狠辣,要是還有機會,這廝必然是一代人傑,能夠在詭譎多變的大周,闖出一番天地。

韋應看過史書,小喜子身上有很多成功者必備的條件。

輕輕點了點頭,韋應表示了解,貌似可以投資小喜子一波,讓他年自己一個好。

雖然這種人多半都沒有良心,被刺自己一刀都有可能,不過能培養出一個比自己更懂得女帝的小太監,女帝就不會安排自己去做各種危險的任務,都丟給小喜子去做。

“小喜子,老子給你一個發展的機會,你要不要?”

小喜子咧嘴一笑,笑得很簡單:“多謝韋總管提拔,小人想要得緊。”

韋應摸了摸鼻子:“想要往上走,除了會哄陛下開心之外,還需要會辦事,把事兒辦漂亮,很難不上升。眼下西南地區水患成災,陛下讓我和南宮婉兒去賑災,這可是一件大功勞,你若是有想法,我可以考慮把你帶在身邊。”

看著小喜子一臉糾結,想是知道此行的困頓,韋應繼續勸說,“危險與機遇並存,想要走得高走得快,就要會辦事,在別人退縮的時候頂上去把事兒辦好,陛下才會注意到你,以後有事兒的時候想到你,有提升機會的時候也想到你。”

“前朝大太監九千歲,深得皇帝信任,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百官眾生無不敬仰,風光無限,而且太監無後,即便是權力再大,也不會讓陛下覺得功高震主,路就在腳下,你好好想想吧。”

鼻腔裏的呼吸聲音逐漸加重,小喜子麵色狠辣,腦海裏出現陛下遊行天下,自己跟在身旁,站在權力的巔峰,以往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統統匍匐在地下,其服務如自己的人的,統統拖出去砍掉腦袋,自己一個眼神,便有人去辦自己想要辦的事兒。

“幹爹,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幹爹,幹兒子給你請安了,以後幹爹讓我攆鴨子,兒子絕不敢攆雞。”

小喜子一臉敬仰,抱著韋應的大腿聲淚俱下,好不周到。

韋應幹笑著應了一聲,被差不多年紀大小的小太監叫幹爹,聽起來著實別扭,是暗示自己要絕後嗎?

“你先起來,咱們不拘泥於形式上的稱呼,叫不叫我幹爹都無所謂,隻要安安心心跟著我辦事,我叫你……你叫我哥就行。”

小喜子張了張嘴,公裏可不行叫哥之類的稱呼,弄得像外麵一樣,犯忌諱。

“幹爹,你是不想認幹兒子了嗎?幹兒子哪裏做得不好,幹兒子立馬改。”

韋應深吸口氣,就這厚臉皮,不想成功都難,佯裝怒喝:“別在這裏搞事兒,這裏是禦書房,你要是非叫我幹爹,我就弄死你,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叫我幹爹。”

當然,金發碧眼童顏小蘿莉除外。

小喜子委屈巴巴,囁嚅道:“一些都聽韋總管的,小喜子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配叫幹爹,等到以後小喜子發達了,定然會來給幹爹敬茶。”

“以後也不行!”韋應興趣缺缺,“隻要你聽話,少不了你的好處,以後我吩咐你做的事兒,給來自辦好。”

相當於是利益交換條件,韋應給小喜子升遷的機會,小喜子給韋應辦事兒,不過韋應能挑選出很多給他辦事兒的人,小喜子能給人辦大事兒的機會不多。

小喜子是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

恭恭敬敬退到韋應身後,落後半個身位。

韋應挺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總的來說和小喜子互利互惠,西南之行危險重重,係統不太給力,提升速度跟不上換地圖的速度,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

到時候將小喜子推到前麵,自己安安生生猥瑣發育,各取所需,小喜子有能力證明自己,能得到提升,自己作為上司,也能分潤功勞。

這樣的話,小喜子也不會將今晚在自己院落裏的事兒外傳出去。

很快,禦書房裏麵的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韋應和小喜子停止說話,片刻間,有人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一名白須老者走了過來,他精神矍鑠,鶴發童顏,胡須根根如雪,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仿若看透一切。

龍行虎步,好不威風。

韋應絕沒有見過此人,但是他敢肯定,此人就是公孫無極。

隻有公孫無極,才有這等威勢,哪怕是之前的女帝,在某些方麵,也比不上公孫無極。

韋應看著公孫無極,公孫無極也看著韋應。

公孫無極隻是瞄了一眼,便將眼前的小太監記在心裏,分毫不差。

對自己的記憶力,他一向自負,即便輕飄飄看一眼,也能記在心中。

每年有很多人給自己送禮物,讓自己幫忙辦事,公孫無極能將每個送禮物的人都記住。

同樣,沒有送禮物的人,他也記得住。

通常沒有給自己送禮物的人,向來不會得到特殊關照。

提升的位置有限,給自己送禮物的人上去了,沒有給自己送禮物的人便隻能在原地踏步,甚至平級左遷。

韋應也隻看了一眼,便將公孫無極記在心中,公孫無極確實有獨特的魅力,他就是群星中的烈陽,燦爛而耀眼,讓人能一眼記住他。

公孫無極從身邊走過,小喜子恭恭敬敬躬身。

這是公孫無極該有的禮遇,對此並沒有什麽奇怪。

他隻是奇怪韋應,這個小太監太平淡了,看見自己像是看著一個普通人一樣。

不僅沒有躬身示意,眼裏更沒有一絲尊敬,這很不應該。

公孫無極頓了頓,在原地停了片刻,便大步離開了。

“韋總管,請!”小喜子讓開路,把韋應讓進了禦書房,自己這留在了外麵。

等到韋應走近去之後,再關上了門。

韋應剛進入禦書房,便聽到洛天星站在龍椅上破口大罵:“皓首匹夫,蒼髯老賊,安敢如此欺我?”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

翻來覆去都是這麽一句話,沒有別的台詞,韋應忍不住心頭一樂,女帝陛下的罵人詞兒也太匱乏了。

一聲輕笑響起,韋應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場麵瞬間一靜,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洛天星目光如電,紅著眼嗬斥:“公孫無極欺負朕,你這小太監也敢欺負朕,朕收拾不了公孫無極,難道還收拾不了你?”

話音剛落,一柄清涼的寶劍直直刺來,架在脖子上。

南宮婉兒手指寶劍,嘴角流露出一絲冰寒:“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今兒可算是讓我抓住機會,一定送你上西天!”

她眯著眼睛,從最初見到韋應邊總覺得這家夥不是好人,哪哪兒看著不順眼,可是陛下護著,沒有機會下手,現在終於遇見這家夥嘲諷陛下,給自己抓住機會了。

洛天星擺擺手:“婉兒別衝動,韋卿也是一時之失,不必在意。”

現在自己可動用的力量很少,不能讓自己人窩裏鬥,南宮婉兒哪都好,就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看不順眼的事物,總想著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

南宮婉兒氣憤的收回寶劍,死死瞪著韋應。

見沒了威脅,韋應膽子膽子,欺身上前,走到南宮婉兒身邊,在她耳邊低語:“想要殺我,你還不夠格。”

啪嗒,手掌在南宮婉兒翹臀上拍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韋卿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裝作若無其事。

南宮婉兒的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紅暈,耳朵根子都紅了。

少女眼睛裏冒著凶煞之氣,已然溢出了眼眶,從小到大,還沒有輕薄過自己,短短幾天,這已經是假太監第二次輕薄自己了。

該殺!

一柄長劍已經抵住了腰間,對準了腎腧穴,冰涼的寒意透體而出。

腎疼!

韋應心頭一寒,但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回過頭:“還是那句話,我讓你殺,你敢殺我嗎?”

女帝既然留著自己有用,自然不會讓南宮婉兒殺了自己。

南宮婉兒哭喪著臉,小臉一寒:“陛下,你看他。”

“假太監欺負我,你也不幫我說話。”

洛天星無語的扶著額頭,後宮裏還有太後沒有征服,而且假太監韋應有些才能,自己手下能用的人不多,隻要沒有觸及自己的底線,能不殺就留著吧。

小太監容貌不錯,倒是和婉兒郎才女貌,要是有了功勞,加官進爵,朕在中間牽個線也很不錯。

“婉兒息怒,韋應也不過是無心之失。”

南宮婉兒氣呼呼的收回寶劍,狠狠往劍鞘裏麵一插,發出嗆啷的聲音,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韋應清秀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笑容。

有女帝寵著,真好。

目光移動,落在南宮婉兒身上,是一身藍色輕薄宮裝,身前是用金線繡著的鸞鳳。

生氣的女人宛如烈火,想要撲滅烈火,那就往上麵澆上柴油,燃光了木柴,就沒了火。

韋應伸出手,一掌按了上去,南宮婉兒當場就蒙了。

韋應趁著她懵逼的時候,大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