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烏夫人答應留下來給韋應當廚師,每月有十兩銀子俸祿,吃著烏夫人的烤魚,韋應覺得十兩銀子花的值,這已經比很多酒樓的大廚俸祿高了。

過了子時,韋應再次簽到,又是一年修為,融合之後,韋應突破了大宗師三重天,讓龍嘯天感歎天才不外如是,晉級門檻在他們眼裏形同虛設。

韋應很享受龍嘯天和南宮婉兒呆呆的眼神,來自強者的震驚總容易讓人心情愉悅。

次日一早,韋應和三人商量著改回西南地區。考慮到烏夫人剛生了孩子,走路接觸到地麵的寒氣,對身體恢複不好,便決定坐馬車回去。

烏夫人連連推脫不用,她不過是一村婦,蒙韋公子看中,那還好意思讓眾人專門為了她專門雇一輛馬車,走路過去就行。

韋應哪裏肯同意,兩地相隔三千裏,走過去腿都要走折。

“早晨起來,喝杯溫水暖暖身子。”韋應從河裏舀了一杯水,遞給龍嘯天,龍嘯天的金烏劍法早已大成,用來燒水再合適不過。

龍嘯天隻得給他熱水,看得南宮婉兒感歎韋應的奇思妙想,對待天尊高手就像對待普通下人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關鍵是天尊高手是真的聽話。

韋應伸了個懶腰,想起一路上的行程,便道:“此地距離城市太遠,雇傭馬車太浪費時間,我們去村裏抓一隻妖獸,用來拉車,你們覺得如何。”

龍嘯天無奈扶額,這人的常識太差了,隻能道:“妖獸性情暴戾,不容易馴服,想要妖獸安心拉車,我們沒有專門的馴獸師,而且妖獸與人是世仇,咱們平白無故上去讓別人拉車,那些妖獸自盡也不會拉車。”

韋應擺擺手,自信道:“你放心,我在我們家鄉是禦獸高手,片刻間馴服妖獸,咱們隻管去找。”

龍嘯天長聲道:“那就去吧!”

幾人將目光落在烏夫人身上,“你是本地人,附近哪裏有妖獸,帶我們去看看。”

烏夫人麵上露出一絲歡愉:“附近有一處黑龍潭,黑龍潭支流有一處湖泊,湖泊叫做‘飲馬湖’,湖邊有野馬縱橫,那些馬匹看起來很是精神,威風凜凜,隻是不好捕捉,而且容易傷人,在外麵能買到上百兩金子。”

龍嘯天挺直胸膛,馴服妖獸他不會,捕捉可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到了展現本事的時候了。

“夫人隻管帶路,待會兒讓你瞧瞧我的手段。”

烏夫人雖然剛生了孩子,但身體輕巧,健步如飛,順著支流很快到了一處平原,平原上有野馬悠閑吃草,基本上都是黑馬,白馬隻有零星幾匹。

見到這些駿馬高大威猛,十分喜人,簡直比羽靈軍的踏雪龍駒還要神俊。

韋應一見便喜歡上了,少年白衣,飲酒縱馬,攜手紅顏,縱橫天下,快哉快哉!

他大喊:“龍大哥,將那些馬兒都捉過來,我要騎馬!”

飲馬湖的駿馬幾乎都要半人高,比牛犢子還要健壯,任誰見了都十分欣喜。

龍嘯天亦是如此,他能感覺到,一些馬匹體內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預計能一腳踹死大宗師,比如像韋應一樣的人,一蹄子就能踹昏倒過去。

龍嘯天飛至高空,伸手一吸,對著韋應點到的駿馬,隔空攝了過來,看著馬匹的顏色,幾乎大部分都是白色。

韋應道:“我一直覺得騎白馬的比其他顏色的馬匹要帥,踏雪龍駒雖好,總歸是別人的,現在這些都是我的馬,定然要好好挑選一番。”

南宮婉兒聳聳肩道:“既然喜歡,不如全部牽回去,反正以你的身價,也不是養不起。”

韋應打斷道:“胡說,劣馬遷回去有何用,白白浪費糧食,我選擇的馬,必然有其優點,比如這一匹馬,你看看渾身黑不溜秋,遠看如潑墨一般瀟灑,近看醜得很,我才不要。”

說著,一巴掌拍在馬臀上,馬兒吃痛,長嘯一聲跑到了遠方去。

平原上大部分白馬都被攝取過來,韋應看著好幾十匹白色駿馬在麵前低頭吃草,便滿意地點頭,知道自己找食吃,相當於省了一筆飼料錢。

忽然間,韋應看著遠處山坳水源處有一批白馬,運足目力後,仔細看去,那白馬有一丈高,比近前這些白馬軀體大上一倍,十分神俊,立即提醒龍嘯天:“山坳水源處,幫我把那一匹白馬弄過來,務必捉來。”

龍嘯天隻是遠遠一望,看到那匹白馬,果然很是神俊,一步踏出千米之外,猛然出手,將白馬舉到空中,龍嘯天隻有白馬三分之一大,等他到了近前,韋應越發滿意。

隻是奇怪:“這裏的馬皆是如此神駿,為何沒有人來看管,這是一大筆財富,我不相信有人忍得住心動?”

烏夫人看了一眼最神俊的白馬一眼,便收回目光道:“這裏本來是有人養馬的,而且飲馬湖邊長大的馬匹皆是如此神駿,因為養馬的人被妖獸斬殺,那是能夠化作人形的妖獸,那妖獸便做起了馬匹生意。”

韋應鬆了口氣:“人族與妖獸勢不兩立,自古便紛爭不斷,既然是妖獸養的馬,這些駿馬合該為我所有。”

看著他麵如平湖的說著厚顏無恥的話,幾人皆是無語,但找不到話來反駁,人族妖獸勢同水火,他這麽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忽然烏夫人道:“公子可知為何飲馬湖的馬匹如此神駿,甚至有進化成妖獸的可能?”

韋應偏著頭:“為何?”

烏夫人掩嘴笑道:“因為他們喝湖中的水?”

韋應了然:“湖中的水有何特異之處?”

烏夫人麵上湧上一抹潮紅,她有些羞澀道:“據說,有一頭白龍,往飲馬湖尿了一泡尿哩!”

“???”

看著三人滿是疑惑,烏夫人繼續道:“我聽他們說,真龍若是過水撒尿,水中遊魚食了成龍;過山撒尿,山中草頭得味,變作靈芝,真龍尿尿玄妙無比,甚至能助人修煉,傳說有人飲了一口龍尿,原地升天,有飛行之能。”

“飛行?”

“是的!”烏夫人肯定點頭,顯然對這傳說深信不疑。

韋應頓感惡寒,誰他麽如此惡趣味,便勸阻道:“你可萬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太惡心了,你要是敢在我飯裏加尿,我……把你按在茅坑裏一輩子出不來,龍大哥,你有烏夫人做飯的時候,你可得在一旁看著,你不在的時候,也得叫上我。”

南宮婉兒連連點頭,鄉下人沒讀多少書,狠毒土方子口耳相傳,難免有傳錯誤的時候。看向烏夫人的目光,已然帶著一絲絲敬畏,這是人幹的事兒?

烏夫人哭笑不得,本來想看看這幾位是不是惡趣味的人,結果讓人誤以為自己是惡趣味的人。

“公子誤會我了,我豈是那等齷齪之人,小婦人雖不讀書,但也知道那事兒有辱斯文,還請諸位放心。”

“嗯嗯,我相信你。”韋應連連點頭,但他的眼神,明顯沒多少信任。

韋應摸著神俊的白馬,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挑選幾匹好馬,做趕路之用。”

顯然除了烏夫人,其餘人皆不願在這個話題上閑扯,沒人和烏夫人掰扯,她一個人說著也沒勁兒,便閉上了嘴。

韋應看著諸多白馬,道:“別光看著,有喜歡的馬匹自己挑選一下,咱們坐馬車前往西南,等吳夫人身體好一些,咱們在騎馬。”

眾人看著神俊的白馬,心中大喜,但都將最為神俊的白馬流了出來,想看看他的馴馬之術。

韋應當仁不讓,摸了摸白馬的馬臉。

馬臉溫熱,肌肉緊致,嬰兒拳頭大小的馬眼炯炯有神,透發著神光。

“你通體雪白,渾身如雪一樣沒有一絲雜質,連馬蹄上麵都有一圈白毛,不如就叫你白龍,希望你有一天能覺醒龍族血脈,返祖成龍,你覺得怎麽樣?不反對就當你同意了?”

忽然間,白龍揚起雙蹄,對著韋應的麵上狠狠蹬下,勁風呼嘯,快到了極致。

“好馬!”韋應身形側移,閃過一雙馬蹄,但見白龍落地後,扭轉馬頭,對著韋應狠狠一頂,韋應輕身一躍,按著馬頭跳上馬背,當即坐了下來,雙手用勁,死死抓住馬脖子上的鬃毛。

你強任你強,我自端坐安如山。

韋應坐在馬背上,隨著白龍的擺動而上下移動。

眼看著龍嘯天和南宮婉兒安然騎上白馬,悠閑走了過來。

龍嘯天終於找回了自信道:“公子,若是馴服不了,便換一匹白馬,你坐下的白馬應該是此處的馬王,性如烈火,桀驁不馴,非一般人可以馴服。”

南宮婉兒嬌聲道:“不是說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禦獸之術麽?可以展示了!”

白馬青衫,視野開闊,南宮婉兒隻覺得風光無限。

“你們是什麽馴服烈馬的?”韋應想到自己的禦獸之術,還是想先決定請教一下二人。

原來你不會禦獸啊!

龍嘯天聳了聳肩,“我坐下的白馬溫順,輕鬆就能騎上來,很是溫順。”

“別聽他吹牛,剛才龍大哥隔空攝取上百烈馬,直接從馬群中挑選出來,若是你,被人掌控生死,會不會對其言聽計從?”南宮婉兒闡明真相,接著道:“我哥哥在軍中當將軍,曾經傳授我訓馬之術,真正的訓馬之術,是要與馬溝通,精神共鳴,取得他的信任,在烈地馬也會很溫順。”

懂了!

頓時心中了然,龍嘯天是以武力震懾,是群馬害怕,不敢不被他騎;南宮婉兒是友好交流,溝通,讓其安心成為坐騎。

想到此處,韋應運轉真氣,大宗師之境的劍意爆發,對著白龍腦袋狠狠砸下,“給老子安靜!”

“嘶嘶!”白龍吃痛,竟人立而起,仰天長嘶,一雙馬眼突出,險些要掉落出來。它在原地踏圈,瘋狂掙紮,要將背上的人摔落下來,狠狠踩死!

“還挺橫!”韋應咆哮,拳頭雨點般落下。

南宮婉兒趕緊道:“別用暴力收服馬王,不然你隻能讓其屈服於你,而不能令其歸心。”

“我不需要它歸心,隻要能騎就行!”韋應朗聲道。

南宮婉兒疑惑:“你不是會禦獸之術麽,用禦獸之術對付一匹馬,還是很輕鬆的!”

“好,便讓你開開眼界!”韋應大聲回應,說話間不留神,被白龍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攜帶著巨大的衝力,當即卸力後退,在地麵上留下中指深的腳印。

冷冷的笑容浮現在嘴角,緊了緊拳頭,慢慢走到白龍跟前,白龍也被這充滿危險氣息的少年嚇了一跳,等等後退兩步。

“作為馬王,應該是有靈性的,若是能聽懂最好,若是聽不懂,少不了要有一頓皮肉之苦。”

看著馬王白龍眼裏浮現出的譏諷,韋應沒有客氣,提起缽兒大的拳頭,對著馬頭一頓輸出,他哪裏會什麽禦馬之術,不過是用暴力使其屈服。

若是不聽話,那就是力量不夠大,打一頓就好了。

白龍仿佛激起了凶性,馬蹄長踏,每一腳落在地上,都留下半壁長的蹄形坑洞,他有眼眶通紅,對著韋應就頂。

這一腳若是落在身上,非得被踹個腸穿肚爛不可。

眼睜睜看著馬蹄落在身前不足一尺,差一點就要踏碎腦門,任誰也無法保持冷靜,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韋應著實被嚇了一跳。

馬嘴似乎勾起了一絲弧度,露出猙獰長牙,馬臉上顯露出得意譏諷。

他閃轉騰挪,竟然閃過一些即將落在身上的拳頭,閃著渾身上下閃耀著白光,有真氣在期間流轉。

“一匹野馬竟隻差半步跨入先天,莫非這龍尿果然有效。”龍嘯天低聲呢喃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望著湖水。

南宮婉兒往旁邊挪了挪,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韋應身子輕飄飄退後道三丈開外,曬笑道:“不過是一匹野馬,有了些智慧又怎能和人相比?今日便給你看看我的手段,日後乖乖聽話。”

彎下腰,摘了一根青草,輕輕拈在手中,慢慢地向前一揮。

驟然間,十隻金烏驟然出現,劍氣森森,完全是有劍氣構成,瘋狂向著白馬衝去。

白馬撂了撂馬蹄,用它馬頭衝撞而來,隱隱而來的氣勢,竟比剛才還要強盛幾分。

金烏透發著森然淩厲的劍氣,自殺般衝向馬頭,不閃不必,狠狠撞了上去,金烏炸裂,劍氣四射。

瞬間將馬頭炸碎出血花,露出巴掌大小的傷痕,隱約能看見血管,十分可怖,馬眼裏閃爍著恐怖的光澤。

白龍長嘶,一聲馬鳴撕心裂肺,顯然通到了極致,它想求饒,但放不。

它再次長嘶,顯然痛入骨髓,眼睛裏閃耀著淚光,轉身撒開四蹄,玩命狂奔。

韋應駢指如劍,輕輕一動,剩餘的八隻劍氣金烏齊齊發出尖嘯,其中一隻在馬臀上炸開,白馬吃痛,逃亡的速度降了下來,剩下三隻劍氣金烏接連在同一處傷口炸開。

白馬忽然發現,前方出現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屏障,並且不停奔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身子向後跑去。

剩餘的五隻金烏盤旋在頭頂,並沒有落下,知道這種疼痛感覺的它,好像是眼睜睜看著頭頂有五柄鋼刀,知道有危險,卻逃不掉,眼睜睜看著那個惡魔,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全是絕望。

龍嘯天收回手掌:“公子,抓回來了。”

韋應含笑點頭,撫摸著白馬,白馬剛想要掙紮著移開腦袋,忽然接觸道韋應漠然的眼神,乖乖將腦袋湊了過來,任其撫摸。

“這才乖嘛,以後安心做我的坐騎好不好,我會好好對你的哦!”

白馬猶豫了一下,能明白眼前人類的意思,不過答應便意味著以後隻能聽命於人,再也沒有自己的自由。

它的夢想實在吳英的草原上奔跑,跑到天涯海角,餓了躺下吃草,吃飽了繼續跑,絕不是在人族佬**。

就在他沒有點頭的一瞬間,兩隻劍氣金烏飛落下來,落在它兩處傷口。

耳邊傳來那少年冷漠的聲音:“白龍,想好了嗎?從個人而言,我是喜歡你的,想要將你帶在身邊,你若是不答應,就隻能將你臘幹,用鹽醃上,等到餓的時候當做幹糧。”

惡人,十足的人,白馬眼中滾落大滴大滴滾燙的淚水,嘩啦啦流了下來,人家沒說不答應,隻是猶豫了一下,表現一下自己的身價,你太心急了。

白馬抬眸,看著少年冷冽不帶一絲感情的幹甚,渾身一哆嗦,軟軟拍了下來,用腦袋去蹭韋應的手,以示臣服。

韋應忽然咧開嘴,摸了摸馬耳朵,笑道:“這才對嘛,聽話的都是好馬,早這樣不知道少收多少苦,何必呢?”

白馬委屈啊,誰能想到你一上來就揍我,還開技能揍我,別人訓馬都是騎在馬背上,二者開始僵持,你這是衝著我小命來的,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

韋應得意大笑:“看見沒,即便是馬王,也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乖乖成為我的坐騎。”

南宮婉兒,龍嘯天,烏夫人頓時愕然,再不要臉這塊兒,還得是你,明明是被你打服的。

忽然龍嘯天長歎一聲:“可惜了一匹好馬,馬頭和馬臀出現疤痕,可能不在好看了。”

韋應忽然皺眉:“說的也是,那晚上宰了做烤肉,我再去重新選擇一匹馬,反正這裏還有很多。”

剛想要邁步,發現褲腿白馬咬著,拽了兩下,怎麽也拽不動。

韋應溫柔的摸了摸白馬,輕聲道:“你的傷畢竟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會用最快的劍,讓你不在感受到痛苦。”

白馬站起身,四條腿也不哆嗦了,輕輕嘶鳴一聲,用頭腦朝山林努了努。

試探著往那邊跑了兩步,再回頭一望,身怕韋應等人以為自己要逃跑。

南宮婉兒輕聲道:“他好像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要不我們去看看?”

韋應隨便騎上一匹白馬,跟著走了上去。

順著支流逆遊而上,在一處岔路口拐彎,穿過一片森林,便到了一處瀑布。

白龍縱身一躍,便穿過瀑布,進到瀑布之後。

其他白馬在原地打顫,怎麽也走不過去,幾人便停了下來,圍著瀑布繞了一圈,走近瀑布後麵的空間。

入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山洞,山洞黝黑深邃,跟著聲音響動的方向,韋應等人尋聲而去。

之間白龍躺在一處水潭中,它在水潭中央泡澡,水潭很大,裏麵的水卻很少,它蜷縮著蹄子,才能將整個身子浸沒在水中。

白馬身上的傷痕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沒有留下一絲疤痕。

韋應撫掌大笑,“果然是一匹有靈的馬,不錯不錯,高大威猛,我喜歡。”

烏夫人忽然掩嘴笑道:“萬一這譚中的水是龍尿,泡在龍尿之中恢複傷勢的馬,即便洗幹淨了,你能坐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