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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來,”田甜命令道。
阿洪抹了抹淚,隻得站了起來。
田甜抽出一個小板凳,說,“坐下。”
阿洪乖乖地坐了下來。
田甜又拿了一塊瓜,遞給阿洪,說,“先吃瓜,我問你問題,你回答就行。”
阿洪點了點頭。
田甜也拿起一塊西瓜,一邊咬,一邊說,“宗中斂現在在醫院?”
阿洪說,“是。”
“有大礙嗎?”
“暫時沒有什麽事兒了,”阿洪說。
“嗯,這就好。”田甜說,“你想怎麽辦?”
“給少爺報仇,”阿洪氣勢洶洶地說。
田甜瞥了他一眼,“我可沒這本事啊。我一高中畢業生,可打不過彭茵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田甜小姐是不肯幫阿洪的忙嗎?”阿洪開始有些埋怨,宗中斂少爺幫了你可不止一回啊!現在,你要過河拆橋了,是嗎?
田甜並未搭理他的話茬,問道,“你現在能召集多少人?”
“三百……”阿洪說道。
“彭茵有多少勢力?”
“三千吧。”
田甜橫了一眼,“算了,武力解決問題是沒什麽希望了。”
“我也知道,”阿洪說,不然,找你幫忙啊。
“嗯……”田甜想了想,說,“你幫我找個人來。”
“誰?”
田甜在他耳邊耳語一陣,然後,又拿了一塊西瓜,小口啃了起來,說,“你要是找不到他,就別來見我,這忙,我也幫不了。”
阿洪眉頭緊皺,繃緊了嘴唇,堅定地說,“是!”
傍晚時分,阿洪帶了一個男子來到田家。田甜正躺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看到阿洪和他身後的男子後,田甜坐了起來,打量著男子,說道,“就是他?”
阿洪說,“如假包換。”
“坐下來說話,”田甜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我想拜托你個事情,”田甜開門見山。
男子的聲音有些尖細,不愧是被割掉寶貝的,他說,“我不一定會答應你。”
田甜笑了,“你沒理由不答應我,因為,對你也沒有壞處,你可以盡情報仇。”
“哦?”
“我負責把彭茵送到你手邊,剩下的,你想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相信阿洪也告訴你了。”
“我沒有好處嗎?”男子問道。
“你想要什麽好處?”田甜抓起一小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問。
“錢。”男子摸著下巴,簡略地說。
“你想要多少?”田甜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問道。
“十萬。”男子思忖。
“沒有。”
“五萬。”
“沒有。”
“這都沒有?”男子詫異。
“一分都沒有,你愛幹不幹。”田甜喝了一口水,這瓜子太鹹了。
“成交,”男人說道。
“計劃,阿洪會告訴你,我這邊沒什麽事情了,你現在去想想,要怎麽收拾那個女人吧。”田甜說道,“我困了。”
阿洪帶著男人知趣地離開了田家。
這便是曾經在酒吧調戲彭茵,結果,被彭茵割掉寶貝,還憋屈地將寶貝吞到肚子裏的那個男人。他是n市的一個連鎖超市的老板,憑借著幾個小錢為人處世也極為囂張,讓他去對付彭茵再合適不過,況且兩人本來就有宿仇,隻是有一件事,她未曾預料到……
n市的夜晚是永遠的燈火輝煌,尤其是在繁華街區的酒吧。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都會在夜晚到這裏消遣,卸掉白日裏包裹著羊皮,暴露出最邪惡的人的本性和。
n市最大的酒吧——金孔雀。
超豪華大包廂裏。
“小妞兒,快去給爺唱一曲兒,逗逗樂!”一個男人哈哈大笑,將粗短的手指拍向女人的屁股。
女人啐了一口,扭捏著,帶些嫵媚的矯情說,“去就去嘛……”說著,將正在唱歌的那個短發女子擠到一邊,尖細的嗓音罵道,“滾一邊去,虎爺要點我唱歌!”
短發女子扭著屁股,一臉不情願地坐到另一個男人的大腿上,抱住男人的脖子,噘著嘴,“你看嘛,阿彪……”
“好啦,寶貝,陪彪哥玩會兒,好不好?”說著,叫阿彪的男人將手伸進短發女子的裙子裏,引得女子一陣嬌笑。
“茵姐,不用找個長得好看點的男模陪你玩會兒?”阿虎為旁邊那個正在眯著眼睛抽煙的女子倒了一杯酒,問道。
“你們玩你們的就好。”彭茵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茵姐心情不好?”
彭茵冷笑一聲,“你見我玩過男模麽?”
阿虎低下頭,一副犯了錯的樣子,自罰一杯。不一會兒,阿虎便躺在了沙發上,醉了過去。
唱歌的女子甩了甩頭發,回來坐到阿虎的旁邊,戳了戳阿虎的臉,“虎爺,醒醒,不陪我玩啦?”
阿虎一動不動地躺著,女子切了一聲,“真是掃興!”說著,將裙子的吊帶往下拽了拽,又找了一個男人,坐到他旁邊,妧媚地說,“陪酒,要麽?”
隻不過一會兒工夫,便躺下一大半的人,隻剩下幾個男人和彭茵有些清醒。彭茵揉了揉腦袋,似乎今天的酒勁比較大。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將倒好的酒一杯杯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
“今天的是什麽酒?”
服務員抬起頭,送給她一個完美的微笑,語氣柔柔地說道,“放了迷藥的酒呀!”
彭茵將眼一瞪,伸手就要抓那服務員,誰知喝了許多酒後,動作變得遲緩了不少。那服務員在她腦後準確地打了一下,彭茵軟軟地暈了過去。
彭茵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五花大綁,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她動了動,可那繩子綁得很緊,根本就沒法動彈。嘴也被堵了個嚴實,她要是知道是誰綁架的,要殺了他全家!
正在這個時候,門打開了,她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眼瞳縮了縮,看清楚了那個人的長相。
那人將門重新關上,將一盞三十度昏黃的燈泡打開,彭茵正在那燈光底下,眯著眼睛,適應著突然明亮起來的屋子。
男子手中拿著一把刀,他蹲了下來,眼睛注視著彭茵,他將彭茵嘴中的布取了出來。冰涼的刀刃從她臉上滑過,溫柔的語氣,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還認識我嗎?”
他剛打開門的時候,彭茵就認出了他,她冷笑一聲,“怎能不認識?被我閹了的那個男的。”
男子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到彭茵的臉上,隻聽“啪”的一聲,彭茵的臉上紅腫了一大片。
彭茵紅著眼,滿臉的殺氣,森然地說道,“今天你不殺了我,改日,我一定取下你的人頭!”
男子冷哼,“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因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彭茵頭一歪,眼瞅自己的脖頸,“現在就殺!”
男子“嘿嘿”一笑,“我可不會讓你這樣容易就死掉,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一點一點地折磨你,直到,把你折磨死!”
“混蛋!”彭茵罵道。
“先從哪裏開始呢?”男子喃喃自語,“先從頭好了,我要先挖掉你的雙眼。把你的耳朵和鼻子割下來泡酒,砍掉你的指頭,再砍掉你的手。最後,把你的腳趾頭一根根地剁下來,把腿也卸下來,讓你趴在地上,叫我大爺……”
“做夢!你不得好死!”彭茵吼道,她轉念一想,“憑你根本就無法將我綁在這裏,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
“你不用知道這麽多。”男子說道。
“死也要讓我死得明白!”彭茵橫了他一眼。
“好,既然要死了,我就成全你最後一個請求。你得罪了田姑娘和宗家少爺,人家少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說你多缺德啊,人家又沒招你惹你,你怎麽能對人家下此毒手?”
“原來是他們!”彭茵說道,“我不光要殺了你,還要殺了他們!”
“死到臨頭,說什麽大話!”男子冷笑,他轉到彭茵的身後,握住她的小指,輕輕說道,“我一直以為這個小拇指是多餘的,你說呢?”
“你要做什麽?”
“砍掉它啊!”男子說得煞有介事,“不會痛哦,忍一忍……”
隻聽,一聲淒厲的尖叫,那節帶血的小拇指掉到了地上,彭茵將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尖叫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男子撿起那節小拇指,放到彭茵的鼻尖上,血滴到她的嘴唇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要不要吃掉它呢?”
“滾……”彭茵紅著眼睛吼道。
可是,男子已經紅了眼,腦子完全不受控製,他嘿嘿一下,猥瑣地說,“不吃啊?很香哦!”說著,男人將手指放到自己口中,一邊嚼,一邊說,“蠻好吃的呢!”男人的嘴邊滴下手指上的鮮血,嚼骨頭時“嘎嘣嘎嘣”的聲音,訕笑著麵對彭茵,仿佛一個索命的僵屍。
太過惡心,彭茵一下子就吐了出來,她突然有些害怕,等她俯身吐完,平靜了一下心情,問道,橫眉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男人喃喃自語,“想要把你扒光,哈哈!”
男人已經完全失去的心智,從他寶貝被割掉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智就開始不正常。況且,現在他報複的快感充滿了大腦,彭茵從他口中也套不出什麽有用的話,隻得轉移話題,另想辦法,“你不需要錢嗎?隻要你把我放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錢。”
“大爺不缺錢!”
“女人我也有,要什麽樣的女人我可以給你。”
“你這樣的有麽?”男人**笑道。
彭茵想捏碎他的骨頭,再把他的牙打掉,用鐵絲縫上嘴,就在一瞬間,她想出一千種能把男人折磨死的方法。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勉強地笑道,“有啊,我可以把自己給你,你先把我鬆開,好不好?”她心裏卻在冷笑,沒有了那東西,還能做什麽!
“我把你鬆開,你跑了怎麽辦?你的詭計多端,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以綁著我的雙手雙腿,把凳子上的繩子解開就行!”
男人想了想,“反正你也脫不出我的手掌心!”說著,將凳子上的繩子三下五除二的砍了下來。
終於脫離了板凳,彭茵並沒有放鬆警惕,對男人眨了眨眼睛,妧媚細長的雙眼充滿了**,聲音充滿了磁性,“還不過來……”
男人奸笑著走了過來,他一把抱住了彭茵,“小妞兒,看爺今天還收拾不了你?”
彭茵惡心地又要吐出來,她的下巴放在男人肩膀上,頭往邊上歪了歪,找好角度,對準男人的太陽穴,用力地撞了上去!
男人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說時遲那時快,彭茵忍著小拇指的劇痛,將刀撿了起來,迅速砍掉手腕、腳腕上的繩子,一把將刀插在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右胸上,冷哼,“留你一條狗命!這條命,我還會來取的。”並未在此地多留,迅速跑了出去。
等到阿洪趕到此地的時候,看到趴在地上打滾的男人,空****的凳子,幾節被斬斷的繩子,遺落散發著腥味的鮮血。
他咬緊牙齒,問道,“彭茵呢?”
“跑……跑了……”男人忍痛說。
“怎麽回事兒?!”阿洪吼道,極為憤怒,“我不是告訴你,千萬不要放開她嗎?”
“我……我也不知道……”男子虛弱地說道。
“你暴露我們的消息了嗎?”阿洪問道。
“……”男子不說話,隻是幹瞪眼看著阿洪。
“完了!田甜小姐和少爺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