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呂煙瀾,你夠了!”許弈天大喊,他扶住即將倒下的田甜,冷冷地說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你知道嗎?田澄,這座宅子,是我的。我一聲令下,你們今天晚上就要睡大街。”
“所以呢?我現在就帶她走!”許弈天扶著田甜,從牙縫裏狠狠地擠出這句話。
“你要帶她走,可以。你要知道你的銀行卡已經被我凍結了,你現在沒有一分錢,你好好想想,你能給她幸福嗎?她跟著你能吃飽飯嗎?如果不能,你就別信誓旦旦地說要帶她走。田澄,如果你跟我回法國,我每年還是會在她卡上打錢的,你們還是過自己如魚得水的生活。”
“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們分開?”田甜問道。
“因為你是那個狐狸精的女兒,我斷不會讓你跟我兒子在一起,狐狸精的崽子必定,也是小狐狸精。”
田甜輕笑一聲,撥開許弈天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說,“你們走吧,你們回你們的法國。呂煙瀾,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爸爸的車禍,估計也與你脫不了什麽幹係吧!你且等著,我強大之日,必定會將今日所受的委屈通通還回去,我一向說話算數。還有你,田澄,從你小的時候,我就護著你。無論別人怎樣欺負你,我都會讓他們雙倍的還回來,你居然將我都騙了。我好像沒有教你騙人,我討厭愛說謊的人,自然也不願意跟你這種人去流浪,我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更不可能放棄現在的富貴。”
說著,田甜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對呂煙瀾說,“把這座宅子給我,還有每年往我卡上打50萬,我就再也不跟田澄糾纏在一起,可合適?”
呂煙瀾輕笑,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我答應你。”
“田澄,你媽都答應我了,所以,現在,這裏是我的家。我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回法國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我看夠了你們這些騙子。”田甜喊了阿蘭一聲,“阿蘭,送客!”她慢慢回到屋內,關上了門,一頭栽倒在**。
許弈天在田家門口等了田甜兩天,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呂煙瀾趁著他暈倒的功夫,將他空運回了法國,自此,二人再未回過這個國度。
之後的田甜,不哭不鬧,隻是暗無天日地睡覺,睡醒了吃飯,吃過飯看看表,接著睡覺。兩隻眼睛睡得腫腫的,阿蘭想帶她出去鍛煉鍛煉身體,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比如:我腿疼,走不動路。我大姨媽來,肚子疼。
一天,阿蘭興奮地跑到田甜的房間,說,“小姐,外麵下雪了啊,出去看看吧!”
田甜的眼珠動了動,機械地隨阿蘭走了出去。
這一舉動令阿蘭著實高興,她幾乎都跳起來了。
田甜打開門,看了看飄飛的鵝毛大雪,將手往袖子裏縮了縮,聲音悶悶地說,“嗯,蠻大的。阿蘭,你好好看吧。”言畢,回到臥室,繼續睡覺。
留下阿蘭在雪地裏發愣。
假後,一如既往的上課。
出乎意料的是,杜小末並沒有問她,為什麽許弈天沒來上課。她表情複雜地掏出一封信,放到田甜的眼前,說,“你不肯見reaty那兩天,他來找過我,說,務必要讓我把這封信交到你手裏。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對於你,我隻想說,你何必呢,田甜。既然你喜歡他,就和他在一起,你幹嘛要讓他難過,你也傷心呢?”
田甜“嘻嘻”地笑了一聲,輕巧地說道,“你不懂啦。”
杜小末隻是搖了搖頭,並未說些什麽。
待放學後,班級空無一人時,田甜如撥一件珍貴的寶貝般輕輕打開了那封信,字跡有些幼稚,但看得出是一筆一劃,很認真地寫下來的,他說:
小甜,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被可惡的呂煙瀾帶回法國了,她也不會對我怎麽樣,隻是還會讓我日夜不停地學習那些枯燥的經濟學知識而已,但是,我已不能預料你的生活。
我想對你說,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在我的心裏,你是那麽的正直、完美,揉不得沙子。我也沒有指望你會原諒我,這也是我自作自受。可是,你知道嗎?我愛你。
也許從我們模樣都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了你,好像,整個世界也隻有你一個人了。你的喜怒哀樂會影響到我,而你,在我跟前總是假裝得很快樂。
其實,我知道,你並不快樂,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因為你在笑,所以,我也以為你是快樂的,我也跟著你一起沒心沒肺地笑。你很強大,強大得能夠很好很好的保護我。但是,你知道嗎?我一直的一直,都想讓自己變得很強大,去好好的保護你。
所以,在宗中斂生日的時候,我用我已經很堅實的拳頭將彭似澤揍了。那是在玫瑰園的時候,我答應過你,他欺負你的,我都會還回來,我做到了。我還以為我會一輩子就這樣,保護著你。
沒想到呂煙瀾,她狠毒得已經迷失了自我。我會想辦法脫離她的。你可以等我嗎?等我有能力脫離她的控製後,再來找你。那時,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你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愛人,小澄永遠都隻愛你一個人。
記得去我的房間看一看,那裏,有我送給你的驚喜,我想,你會喜歡的。
愛你的,澄。
簡簡單單的一封信,沒有什麽矯情的文字渲染,可是,田甜還是哭了。五分鍾後,她將信折好,整整齊齊地放進口袋,抹幹眼淚,就當什麽也沒發生的回家。
到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田澄的房門,自從他走後,她便再未打開過這個房門。這次,當她打開的那一瞬間,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整間屋子散發著幽藍的燈光。田澄的**、櫃子上、書桌上、地板上,擺滿了水晶球,在藍色的燈光下絢爛奪目,每顆水晶球都是不一樣的,但,每顆裏有一對幸福的小情侶,他們開心地笑著。
她拿起一顆水晶球,裏麵有一個小男孩騎著單車載著小女孩,雪花飛舞著。她轉動下麵的按鈕,響起輕盈的《致愛麗絲》,一對小情侶開始在原地轉動。那一刻,田甜笑了,笑得眼睛眯到了一起,甚至都流出了淚。
她抬眸望去,那束燈光映射在地板上,暈暈的光束,居然匯成了字:致小王子。
她記得,她對他說過:
我有我可愛的弟弟,他就像是小王子的水晶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響著音樂,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無論發生什麽,小王子都會想盡辦法嗬護著它。有了它,小王子才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它是小王子的信仰。可是,有一天,水晶球突然消失了,小王子也黯淡了,原來,水晶球就是小王子的靈魂。
原來,他都曾記得,可是,她告訴過他,不要他來小澄的房間,他怎麽忘記了。當時,他看到自己空空****的房間,應該會很難過吧!
看到這一屋子的水晶球,她真的很開心,好像第一次收到這麽隆重的禮物。
至此,封藏。
沒有了田澄和許弈天的日子,(雖然,他們是一個人吧!)過的飛快,剩下的高中時光也草草完事。
隻是偶爾在上學的路上會碰見宗中斂,二中和三中的路明明是相反的,其中的原因,田甜也心知肚明。
但是,二人也隻是寒暄,沒有再多話語。
生活開始發生變化,是在高中畢業的暑假,天氣熱得讓人發慌。
田甜正坐在小板凳上,跟阿蘭,老張啃西瓜,吃得滿嘴都是西瓜汁,一邊吃,一邊感歎:“這瓜很好吃,阿蘭再買兩個啊……”
阿蘭一臉黑線,幽幽說道,“小姐,你都已經吃了快一整個瓜了……”
田甜翻了翻白眼,若有所思,“是嘛……”
老張讚同地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訪。
“阿洪,什麽風兒把你吹來的啊,”田甜調侃道,“來來來,快吃塊瓜,很甜的。”她見阿洪皺著個眉頭,神情嚴肅,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可笑。於是,她說,“你要不把這塊瓜吃掉,就別求我辦事。”
阿洪隻得接過瓜,三下五除二地將西瓜吃完,頓時清爽了不少,他抹了一把嘴,眼淚就掉了下來,“你要救救少爺啊……他……阿洪實在不知道要去求誰了……”
“宗中斂怎麽了?你說清楚點。”
“少爺他……都是因為魏暢小姐,她那次跟朋友去彭茵的酒吧喝酒,鬧起了事兒,結果……魏暢就被彭茵手下的大漢……這件事,後來被少爺知道了,他誰都沒有告訴,隻身一人去酒吧,找那大漢,少爺一個人哪裏打得過一幫人。當時,彭茵就在一邊看著。也沒有人敢去幫助少爺,結果,少爺被打成了重傷,腿也被打斷了。他還不讓我們去找彭茵算賬,所以,就知道來找你,你一定要幫助少爺啊……阿洪求你了……”說著,阿洪“撲通”的一下,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