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直接就驚到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精神損失費什麽的也就算了,治安罰款?媽的,你當你是誰啊,京兆府尹?
楚安氣得想死,大聲吼道:“趙衡,你別太過分,這所謂的治安罰款,就算要收,也輪不到你來收。”
殊不知,這話正中趙衡下懷。
“哦?那就按照你說的,咱們去京兆府評評理。”
“當街強搶民女,意圖非禮,而且還是本太子的女人,你覺得會有什麽後果?”
“放心,等你被打入刑部大牢,本太子會帶著淨身房的人去看你的,等把你那玩意兒給剁了,我看你還怎麽思**欲!”
看著一臉得意的趙衡,剛才還據理力爭的楚安瞬間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為楚家少爺,他當然不怕打官司!
可問題在於,原告是當朝太子啊!
就算京兆府尹秉公執法,一碗水端平,自己也鐵定討不了好處。
“輕則流放,重則進宮當太監,戴罪立功?”
楚安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渾身一哆嗦,滿臉豬肝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也就在此時,內宅忽然傳出一陣彪悍至極的咒罵聲。
“太子,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強闖民宅?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宗正寺告你?”
這聲音太熟悉了,楚安神色大喜,連忙轉身看去。
果然看見他娘親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楚安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當即聲嘶力竭地嚎哭起來:“娘,你可算來了,你快救救我啊。”
“趙衡欺負人……何止是欺負,他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聞言,楚夫人李慧珍抬手一把護住寶貝兒子,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趙衡。
“放心,有為娘在,我看今天誰能動得了你。”
看著眼前身穿華服,卻膀大腰圓,典型潑婦形象的楚夫人,趙衡不由笑出了聲。
“都說慈母多敗兒,可你也不慈啊,怎麽會養出這種畜生呢?”
周圍的侍女聞言麵麵相覷,小聲議論道:“太子的嘴巴也太毒了吧?”
“短短一句話,直接把夫人和少爺全都罵了?”
“夫人向來是罵遍京城無敵手,今天恐怕要遇到對手了。”
李慧珍也愣了一下,按理來說,隻有那些與她旗鼓相當的悍婦,嘴巴才會這麽毒。
眼前這個年輕的太子,怎麽像是吃了毒蜂一樣?
僅僅靠一張嘴,就往人心窩子裏戳呢?
好在李慧珍靠著這股潑辣勁,曾經數次幫楚家化險為夷。
在撒潑打滾方麵,她自然經驗獨到,豈會輸給一個小屁孩?
“哼!你少給我囉嗦,身為太子,居然當眾欺辱我楚家少爺!”
“像你這樣的人,無才無德,也配當大炎儲君?我呸!”
呦嗬,這就開始道德綁架了?
不愧是潑婦!
趙衡嘴角上揚,遊刃有餘道:“什麽叫無才無德?就算是仁德,也得分對誰吧?”
“就你們母子倆這德行,本太子沒有直接派人把你們丟進大牢裏改造,已經算是仁慈了。”
“你還敢在這狗叫,臉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侍女一臉震驚,下巴都快驚掉了。
夫人在口舌之利方麵,居然占不到一點便宜?
這還是頭一次呢。
李慧珍更是氣得胸口發悶,一咬牙直接索性翻出底牌:“太子,你別狂,我姐姐可是當今的楚貴妃!”
“論輩分和地位,楚貴妃可是你的姨娘,你怎麽敢……”
不等李慧珍說完,趙衡便冷哼打斷:“楚貴妃算老幾?本太子這一輩子隻有一個母親,就是當今皇後!”
“什麽楚貴妃,全都給我靠邊站!”
一句話,差點沒把李慧珍給活活噎死。
別說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妃子,就算是親生母妃,對於皇子而言,也隻能稱之為“娘”。
唯有皇後,才是後宮唯一的“母親”。
怪不得姐姐曾不止一次說過,趙衡和皇後關係極為親密。
至於跟小公主趙櫻櫻,那關係就更好了。
真要鬧到撕破臉的地步,楚家更得吃不了兜著走,甚至還可能把楚貴妃牽連進來。
但要是就這麽認輸,楚安豈不是要被趙衡擠兌死?
李慧珍心裏發虛,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皇後母儀天下,處事公平。”
“況且還是楚貴妃親自去告狀,我就不信皇後會偏袒你。”
聞言,趙衡直接笑出了聲:“好啊,那等會咱們就一起進宮。”
“看看母後到底會幫誰!”
要不是元武帝和百官最忌諱後宮幹政,趙衡絕對一天往後宮跑八遍。
他巴不得把事情鬧到後宮,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楚安這個麻煩。
“韓貂寺!”
趙衡已經沒了耐心,抬手一指李慧珍,冷冷道:“這潑婦沒有爵位,也無封號,不過是平民婦女,居然敢當眾辱罵本太子?”
“你來說說,該如何處置!”
韓貂寺上前一步,冷冷道:“回殿下,按照大炎律例,當處以斷舌之刑。”
趙衡嘴角挑起,冷冷一揮手道:“那你還等什麽?把這潑婦的長舌給本太子割下來。”
此話一出,不止是楚安和一眾侍女,就連李慧珍都愣住了。
這太子年紀輕輕,為何如此凶悍,跟傳聞中的廢物形象,完全不一樣啊!
自己連楚貴妃都搬出來了,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李慧珍嚇得臉色慘白,哪還敢遲疑,趕緊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剛才……剛才是民婦糊塗,一時心直口快,求太子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吧。”
“何況身為太子應該有仁德,怎麽能隨便殺人呢?”
看著她這副德行,趙衡不由心生鄙夷。
果然越是潑婦,就越會道德綁架。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此行是來要人要錢的,現在還不是對付楚家的時候。
若是把梁子結死了,京城五大家族聯手,還真不太好搞!
剛好就在這時,佳慧文子也被人帶了過來。
看到楚家母子跪在地上,滿臉驚恐,佳慧文子便立刻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邁著小碎步,優雅端莊地走了過來,絲毫沒有被人擄劫後的驚慌失措。
哪怕是這種時候了,依舊大方得體,方寸不亂!
趙衡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替她難過。
好好個大活人,都快被訓練成機器了,可一看她的模樣,眉頭頓時皺起。
“文子,你怎麽披頭散發的,難道是他欺負你了?”
“楚安,這就是你說的毫發無損?”
聽到趙衡的吼聲,楚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狗一樣,嚇得哀嚎起來。
“殿下,誤會,都是誤會啊!”
“我發誓絕對沒有碰文子,是她自己……自己拔下簪子要自盡的。”
“文子小姐,你趕緊向殿下解釋解釋啊,你可別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
你楚安要是好人,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