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懶得理會楚安,朝佳慧文子輕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佳慧文子低頭欠身行禮,小聲道:“主人,文子差點給主人蒙羞,請主人懲罰……”
以往若是發生這種事,哪怕錯不在她身上。
扶桑三柱也會將她關進小黑屋子裏,將她折磨得差點發瘋。
原因很簡單,若是連最起碼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如何潛伏到大炎皇帝身邊?
趙衡一呆,不由一陣心疼,抬手接過簪子,親自為佳慧文子整理秀發。
“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
“出了這件事也好,以後你就放心大膽的在京城遊玩,我倒要看看,誰還敢頂風作案,跟本太子的人過不去!”
感受到趙衡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舉動,佳慧文子心頭居然莫名一揪。
從記事起,自己的心,就已經形如枯槁。
哪還有什麽怦然心動?
可不知為何,每次在太子身邊時,那顆死氣沉沉的心,總會莫名地跳動起來。
或許,是幻覺吧……
佳慧文子低著頭,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柔聲回應:“謝主人。”
趙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變佳慧文子的心性,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辦到。
不過她才來到自己身邊一天,就可以為了自己毫不猶豫地自盡。
這種絕對的忠誠,令趙衡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究竟是該感歎,撿到了寶貝,還是該憤恨,扶桑人殘酷的禦人手段呢?
李慧珍不僅潑辣,眼力也是相當狠毒!
她一眼就看出,佳慧文子此女非比尋常。
明明剛遭劫難,卻一點都不慌。
“安兒,娘這回可要說你兩句了,身為楚家的大少爺,隻要你願意,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何偏偏去招惹這種人?”
“你就不怕……她在**咬死你?”
這種冷靜到極點的女人,最會尋找一招製敵的機會。
就算今日楚安得逞,也會在他最鬆懈的時候,死在佳慧文子手裏。
聞言,楚安低著頭,內心後怕到了極點!
這麽說,還得感謝趙衡來得及時了?
“行了,廢話少說,楚安,還錢吧!”
趙衡懶得再跟她們母子囉嗦,低頭看向楚安。
楚夫人好了傷疤忘了疼,聞言再次蠻橫起來:“什麽錢?沒錢!”
“你和安兒的賭注,我可不認!”
趙衡早就料到這潑婦肯定會耍賴,當即玩味地看向韓貂寺。
“沒錢?行,那就以物抵債吧。”
“楚家好歹也是世家豪族,好東西肯定不少吧?老韓,你立刻回去找人來,看看有什麽值錢的就拿什麽,拿夠二十萬兩為止”
之前砸前堂的時候,趙衡就注意到楚家的家底可不是一般的厚。
光是前堂的陳設,價值就超過幾萬兩!
那數代人積累的財富,究竟誇張到了什麽地步?
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探探楚家的底細,順便發一波橫財!
嘿嘿!
聞言,李慧珍瞬間急了,從地上爬起來,大喊道:“你敢!”
“大家快來看看啊,搶劫了,當朝太子帶頭強闖民宅,掠奪財物了。”
“這不是欺負人嗎……”
然而,李慧珍嗓子都快喊啞了,卻始終無人理會。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潑婦,得罪當朝太子呢?
眼看沒轍,她隻好咬牙切齒道:“趙衡,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搶我家的東西,楚貴妃和我夫君,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你真的要與京城的豪族為敵不成?”
趙衡抱著胳膊,表情無比輕鬆,根本就沒把這所謂的楚家放在眼裏。
“大炎京城豪族,不是有五個嗎?得罪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楚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這種人都能世代傳承,還有天理嗎?”
“今天本太子就要為國除害。”
大炎積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蛀蟲太多?
楚家,無疑就是最大的蛀蟲之一。
光是壟斷商業,囤積田地,買通官員這些罪行,對於大炎的危害就不可估量。
等趙衡掌權,幹的第一件事,絕對就是拿這群為富不仁的狗東西開刀。
沒一會,韓貂寺便帶了不下百人回來,在趙衡的授意下,目標明確,直奔內宅。
“給本太子拿,誰敢阻攔,就揍他丫的!”
前堂的東西有什麽勁?真正的好東西,肯定都藏在裏麵。
“哎呀!你們這群挨千刀的,放下,都給我放下,這可是我楚家的東西。”
“這天青大盤,可是前朝官窯的古董啊,價值上萬兩銀子呢!”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李慧珍聲嘶力竭的嚎叫聲,不斷回**。
眼看寶貝都要被搶走,她隻能轉身衝著趙衡喊道:“趕緊讓他們住手吧,我,我還錢還不行嗎?”
“不過現在楚家隻能拿出五萬兩銀子,剩下的慢慢還……”
趙衡笑著點了點頭,豪爽道:“當然沒問題,先把這五萬兩銀子交出來,本太子就隻拿走十五萬兩銀子的東西。”
“你……”
李慧珍牙齒都快咬碎了,可為了防止趙衡把楚家搬空,也隻能答應。
楚安看著一片狼藉的府邸,臉色又是青又是白,早就嚇得麵如死灰:“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等爹回來,非殺了我不可!”
看著母子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模樣,趙衡心裏一陣舒爽。
活該!讓你們當老賴,還動本太子的人。
這就是代價!
整個楚家,一陣雞飛狗跳。
沒一會的功夫,韓貂寺就回來了。
“殿下,已經夠十五萬兩了。”
“才一馬車而已,這就夠了?”
趙衡一愣,心想楚家還沒真正出血呢,就已經湊夠十五萬兩了?
豪族到底是豪族,百年傳承可不是鬧著玩的。
韓貂寺苦笑一聲,解釋道:“光是幾件傳世古董,就價值大幾萬兩銀子,所以……”
趙衡眼睛微眯,眨眼道:“真有這麽多?我怎麽覺得也就值幾百兩銀子而已?”
韓貂寺一愣,瞬間明白了趙衡的深意:“都是屬下失職!”
“古董字畫應當鑒定過後,才能判斷準確價值。”
“那幾件古董,還不知道真偽,所以暫時隻能當成高仿,一件也就值幾十兩罷了。”
孺子可教!
趙衡對於韓貂寺的悟性,可是相當滿意。
像古董這種東西,楚家肯定有不少,那就來個摟草打兔子,給他一鍋端了!
等拿回東宮挖個坑埋了,留作壓箱底的收藏。
將來實在缺錢了,隨便拿出來一件折現,都夠花一陣子了。
哈哈,本太子真是個小天才!
就在這時,韓貂寺小心翼翼地拿來一個小杯子:“殿下,此物……好像是南嶽朝官窯的鬥彩祥雲杯。”
“由於南嶽隻存續八十年,而瓷器工藝登峰造極,因此隨便一件南嶽官窯瓷器,都價值連城。”
“鬥彩祥雲杯,乃是孤品,不會是真品吧?”
趙衡接過鬥彩杯,吞了下口水。
你大爺的,這些稀世珍寶,果然隻在豪族之間內部流通,根本就不會流到市麵上。
就算是自己老爹元武帝,恐怕也沒有這麽好的收藏!
哈哈,這次算是發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