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難道連你也不信本太子?”

趙衡非但不懼愈演愈烈的輿情,反倒咧嘴一笑。

林清芷現在可沒心思糾結趙衡對自己的稱呼。

“你直接把花剪斷了,難道還能讓這花起死回生不成?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這種事……根本辦不到啊!”

林清芷白了他一眼,一臉幽怨。

“誰說辦不到?”

趙衡眉頭輕挑,信心十足道:“有個詞,叫做回光返照。”

在眾人一臉疑惑地注視下,趙衡直接把剪下來的花株,插進了牆角的水盂裏。

見狀,趙洐頓時冷笑起來:“趙衡,你莫不是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花枝遇水,確實能夠回光返照,但這夜蘭花已經枯萎,就剩最後一口氣吊著了,插在水裏,隻不過是加速枯萎罷了。”

退一萬步說。

就算這花插在水裏能活,可花苞緊實,至少要三五天才能開花,這半枯花株,哪還能撐三五天?

趙衡此舉,分明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自作聰明罷了!

結果就在這時,素琴卻突然驚呼一聲。

“大家快看,這花……花開了?”

什麽?

現場所有視線,齊刷刷地朝著花株匯聚而去。

在眾人震驚無比的注視下,隻見半枯花株,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開來,絢爛之極!

趙洐的笑容,瞬間僵住。

“竟然真的開了?這怎麽可能?”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難道趙衡這廝,真會通靈?

連花都能起死回生?

“天哪,好漂亮!”

林清芷捂著嘴,驚豔無比地讚歎了一聲。

等她看向趙衡時,眼神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衡,你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這半枯花株竟然真的盛開了?而且花還開得這麽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林清芷這番話,也代表著現場所有人的疑問。

他們皆是錯愕無比地注視著趙衡,眼前發生的一幕,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尤其是秦國夫人,她呆呆地看著盛開的花朵,嘴裏訥訥道:“我養了近二十年,耗盡了所有種子,卻從未見過它開花的樣子。”

“殿下隨意一出手,這花就開了?”

她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養花技術有問題,還是趙衡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自然是起死回生。”

趙衡脫口而出。

秦國夫人雖然站在自己對立麵,但畢竟為大炎犧牲了一切,若是知道自己把所有花全都養死了,豈不是會自責終生?

以善意謊言,撫慰其心,也算是對秦國夫人的彌補了。

“殿下居然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門外的文人,大聲驚呼起來。

趙衡卻突然話鋒一轉:“這夜蘭花世間罕見,無比珍貴,東宮正缺一株奇花,不如夫人將此花轉讓給我如何?”

說到這,趙衡瞥了趙洐一眼:“正好楚家還欠我三十萬兩銀子,這一株花,便抵一萬兩銀子。”

秦國夫人沒有半點遲疑,一口回絕:“不可能!”

“這是亡父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別說是一萬兩,就算是十萬,百萬,我也不會讓!”

她的態度無比堅決,心裏對趙衡更加反感一分。

這小子,不光讓自己給歌姬擔保,還要奪走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簡直就是個強盜!

“夫人,你傻啊?”

趙洐邁步衝上前,激動無比地喊道。

“別說是夜蘭花,就算是金子打造的花株,也不值一萬兩!”

“用這一株半殘夜蘭花,抵償一萬兩銀子,傻子都知道這買賣極為劃算。”

楚家欠了天價債務,一直都是趙洐的心病。

畢竟若是楚家完了,自己的母族,必定會遭到致命重創。

但凡是有一絲能挽救楚家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秦國夫人詫異無比地看著趙洐。

自己對這孩子掏心掏肺,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己唯一的念想?

她不由一陣寒心,不過為了幫這孩子一把,猶豫片刻,還是忍著心疼,點頭答應了。

“嗬嗬,花一萬兩銀子,讓夫人認清燕王的嘴臉,倒也值了。”

趙衡笑眯眯地說道。

趙洐臉色一黑:“說得比唱的好聽,你不過是貪圖那株奇花罷了,休要借此機會,挑撥我和夫人的關係。”

“哦?”

趙衡輕哦一聲,語氣盡是嘲弄。

在眾人的注視下,趙衡直接伸手把曇花提了起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剛才還嬌豔盛開的曇花,竟瞬間凋零。

“蠢材,此花根本就不叫夜蘭花,而是曇花!”

“正所謂曇花一現,花期不過是一刹罷了,現在花已經徹底枯死,本太子要這枯株有何用?”

一番話,直接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趙衡花這一萬兩銀子,竟然真的隻是為了,撕掉燕王的偽善麵具?

眾人看向燕王的眼神,瞬間鄙夷起來。

“你……少給本王扯淡!”

趙洐臉色漲紅,故作鎮定地喝了一聲。

他故意不去看秦國夫人的失望眼神,得意道:“花已經凋零了,等於解題失敗!”

“嗬嗬,隻要讓你無功而返,本王就贏了。”

林清芷眉目微顰:“我們所有人都看到花開了,你怎能顛倒黑白?”

趙洐得意道:“我就是顛倒黑白,你們能奈我何?你們要是非說花開了,那就給我拿出證據來。”

花都已經凋零了,哪還有什麽證據?

眾人雖然鄙夷,卻又拿燕王毫無辦法。

而就在這時,秦國夫人卻突然輕聲道:“本夫人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什麽?

趙洐一掃平日裏的恭敬,眼神驟然猙獰起來:“夫人,難道你想背叛我不成?”

秦國夫人詫異:“背叛?你怎麽能這麽跟我說話?”

趙洐卻冷哼一聲:“你若是膽敢臨陣倒戈,就休怪我把你的醜事都抖摟出來!”

此時,他對秦國夫人再無半點敬重。

反正這個老娘們,隻不過是頂著一個爵位頭銜罷了,壓根沒有一丁點權力。

隻要能夠給趙衡使絆,就算是犧牲這不痛不癢的狗屁親情,又算得了什麽?

“你!”

秦國夫人傷心欲絕,指著趙洐,半天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