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姑娘通過了!”
幼薇拉著素琴的手,驚喜不已。
素琴眼神複雜:“雖說是過了,可這也太冒險了,萬一吳文淵沒有被說服,豈不是被當場淘汰?”
“而且柳依依怎麽辦?相同的辦法,總不能用兩次吧?”
素琴再次擔憂起來,在她看來,趙衡選擇扶持柳依依,無疑是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青海州周欣兒,淘汰!”
就在這時,吳文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周欣兒踉蹌了兩步,眼神盡是不可置信:“我居然被淘汰了?這可是家裏花費重金雇傭書生代寫的文章啊!”
前腳丟了白家的支持,後腳又被淘汰出選秀大典。
周欣兒受到嚴重刺激,徹底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衝著吳文淵喊了起來:“黑幕!”
“憑什麽,趙衡就能依靠歪理,強行過關,我的大義論,竟變得一文不值?你們分明是官官相護!”
本來周家人就意誌消沉,隨著周欣兒的口無遮攔,頓時想死的心都有。
趙衡笑眯眯地注視著無能狂怒的周欣兒,也不言語。
不出趙衡所料,吳文淵眼神驟厲,直接抬手一指周欣兒。
“竟敢直呼太子大名?大逆不道!”
“太子言論,有理有據,何來的歪理?而且親情與大義,看似矛盾,實則相互影響,本就不分孰重孰輕,隻看如何理解罷了。”
吳文淵鏗鏘有力的聲音,不斷在西華宮回**著。
他根本懶得與周欣兒這等潑婦浪費口舌,直截了當地下令:“此女當眾對太子不敬,汙蔑朝廷命官,罪上加罪,來人呐,將其拖出宮門,就地正法!”
“冤枉啊!小女子知錯了,求大人開恩,爹……救救女兒……”
周欣兒發出歇斯底裏的哀嚎。
吳文淵無視被拖走的周欣兒,淩厲如劍的視線,落在周家人身上:“周家族長,教子無方,處以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其餘周家族人,轟出城門,永世不得再踏入京都半步!”
吳文淵極具權威的命令,無人敢阻攔。
就連趙洐都選擇冷眼旁觀,畢竟這個老驢,向來誰的麵子也不給,趙洐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考核繼續!”
吳文淵威嚴無比的目光,在現場掃了一圈,仿佛在說,誰敢搞事,就跟周欣兒一個下場。
“京都柳家千金,柳依依。”
禮官大聲喊出柳依依的名字。
白叔清和白沐雲父女,不由相視一笑。
趙衡的歪理邪說已經用過一次了,若是再用,別說旁人,就連吳文淵都不會答應。
因此柳依依,必輸無疑!
雖說讓簫玉兒那個賤人跑了,但隻要能夠把柳依依廢了,仍舊足以間接削弱趙衡的威望。
“哼,趙衡,看你這次拿什麽贏!”
趙洐滿臉期待地感歎了一聲。
隻要柳依依被淘汰,趙衡的不敗神話便可被打破,到時候在眾女心中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沒……沒關係,就算我輸了也無妨,至少蕭姑娘已經過關了。”
柳依依小聲嘀咕著,因為太過緊張,手心不斷的冒汗。
心裏既有赴死的覺悟,可恐懼的心理,始終無法克服。
就在這時,禮官的宣讀聲響起。
“凡大炎子民,無關乎男女,都應以江山社稷為重,若無國家,哪來小家?若無朝廷的清秋萬代,又哪來百姓的安居樂業?”
隨著這片大義論響起,現場不由響起一陣竊笑之聲。
尤其是三十才子之首的韓玉明,臉上盡是忍俊不禁。
“太子輸了!”
“嗬嗬,這兩篇文章都是出自他手,前麵還說,親情大於一切,現在又變成了大義為重?豈不是自相矛盾,左右互搏?”
韓玉明一邊嘲諷,一邊在心裏暗暗鄙視。
所謂才高八鬥的太子爺,也不過如此嘛。
吳文淵皺著眉頭,聽到一半就打斷了:“停吧。”
輕飄飄的兩個字,令柳依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被淘汰了?”
“這就是命……”
柳依依緩緩低下頭,嘴角盡是苦笑。
吳文淵看向趙衡,直截了當道:“文章內容倒是不錯,可惜,太子的兩篇文章,互相矛盾,倘若本官讓柳依依過了,豈不成了朝令夕改?”
現場視線,盡數匯聚到趙衡身上。
有擔憂,自然也有嘲笑。
趙衡卻一切盡在掌控,雲淡風輕地背著手:“自古忠孝兩難全?狗屁!小孩子才做選擇,本太子全都要!”
白沐雲早就料到趙衡會這麽說,當即笑著打斷:“之前就有秀女,二者兼顧,被直接淘汰了。”
“倘若吳大人讓太子過關,豈不成了雙標?”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響起陣陣附和。
尤其是韓玉明,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乃是白小姐的護花使者。
他當即扯著嗓子,帶著一眾才子喊了起來。
“白小姐此言極是,既然是選秀,就要公平公正,豈能雙重標準?”
“若是區別待遇,那還選什麽?直接按照背景實力,論資排輩算了。”
駁斥之際,韓玉明發現白沐雲朝自己看了過來,頓時得意到了極點。
雖說白小姐將成後妃,但架不住白家不止這一個孫女,隻要令白小姐歡心,稍稍美言幾句,自己娶個白家小妹,成為白家女婿,還不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
“不公平,我等寧死!”
“說得沒錯,憑什麽別的秀女不能二者兼顧,太子的支持者,就可以全都要?還有沒有天理了?”
“讓柳依依過關,那就真成了黑幕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大喊著。
吳文淵眼神冷厲,直接低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隨著現場安靜下去,吳文淵這才衝著趙衡沉聲道:“太子都聽見了,若是無法自圓其說,那本官便宣布柳依依淘汰。”
就在柳依依已經徹底放棄之際,趙衡的聲音傳了過來。
“吳大人,你就說,本太子重大義的論據,成不成立吧。”
趙衡滿懷深意地問道。
吳文淵幹脆利落:“自然成立。”
趙衡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不就得了?至於前後矛盾,雙標,你們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