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趙洐的話,當成放屁,根本不往心裏去。

畢竟離開呂家,趙洐這個燕王,也就做到頭了。

結果就在這時,趙衡補了一句:“燕王,本太子支持你休妻。”

“趕早不趕晚,日落之前,我就幫你把這事辦了。”

拱了半天火,終於見到效果了!

隨著趙洐和兵部決裂,京中就再也沒有,能與自己爭鋒的王爺了。

燕王妃終於慌亂起來:“憑……憑什麽?我可是堂堂王妃,豈能說休就休?”

趙衡聳了聳肩:“單憑你長了一張豬臉,就該休,也能休。”

“不信?那咱們走著瞧。”

此言一出,燕王妃的囂張氣勢,瞬間**然無存。

燕王府離不開兵部,同樣兵部也離不開燕王府啊!

她趕緊向趙洐服軟。

“夫君,你可不能中了趙衡的挑撥離間之計啊!”

“倘若你真休了妾身,隻怕趙衡做夢都要笑醒。”

看著燕王妃心急如焚的模樣,趙衡暗暗感慨,這肥娘們雖然又醜又壞,腦子卻很靈光,一句話就點破了關鍵。

隻可惜,本太子布了這麽久的棋局,豈是你一句話就能破的?

不出趙衡所料!

趙洐根本不買賬,厲喝道:“不修邊幅,麵部可憎,不守妻德,不盡妻禮,婦道都被你敗盡了。”

“我寧可去南疆戎邊,也不屑再與你們呂家為伍!”

見趙洐徹底把話說死,燕王妃坐在地上,目光陣陣呆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喝:“趙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已經在門外偷聽半天的呂方仁,再也繃不住了,直接殺了進來。

他指著趙洐便破口大罵:“這些年如果不是我呂家支持你,哪有你的今天?”

“太子三言兩語,便令你改弦易張?老夫真是沒有看錯,你這廝,注定了爛泥扶不上牆。”

看到父親來了,燕王妃如同有了靠山。

她從地上爬起來,如同肉彈一般,晃悠到呂方仁身邊。

“爹!你可要給女兒做主啊!”

呂方仁雙目圓瞪,喝道:“放心!隻要我還是兵部尚書,就沒人敢欺負你!”

幾乎是呂方仁話音剛落,趙衡的笑聲已經傳來。

“哦?真的麽?”

“呂尚書,本太子沒騰出手來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趙衡抬手往地上一指:“跪瓷實了!”

看到趙衡,呂方仁瞬間如同霜打茄子。

他心虛到了極點,猶豫再三,還是在女兒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緩緩跪了下去。

“不知太子在場,請寬恕臣冒失之罪。”

呂方仁恭敬無比。

畢竟趙衡剛從飛雁關回來,正憋著心思要整他,這個時候硬碰硬,必定頭破血流。

燕王妃眼睛睜得老大,盡是震驚:“爹!你可是尚書啊!”

“而且還是兵部尚書,當下還有誰比您位高權重?就算趙衡是太子,也犯不上怕他!”

燕王妃聲嘶力竭的哀嚎,她可是擁有,大炎最強娘家之一的燕王妃啊,為何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呂方仁沉聲道:“閉嘴!莫要觸怒太子!”

“什麽?”

燕王妃做夢都想不到,權勢滔天的父親,見到趙衡,居然像是老鼠見了貓……

趙衡哼笑起來:“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就再讓你當一段時間尚書,畢竟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確實不便換人。”

“不過,你險些害我老嶽父喪命,這個仇,早晚要算清楚!”

感受到趙衡字裏行間流出的寒意,呂方仁不禁後背發涼。

在朝堂上,鬥不過這廝也就算了。

下了朝堂,還是被他拿捏死死的。

“燕王……你當真要休妻?”

呂方仁不死心的問道。

此時趙洐心裏別提有多解氣了。

“哼!本王心意已決!”

此言一出,呂方仁緩緩閉上眼睛,徹底泄了氣。

目睹全程的喬茂,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諸位,咱們剛才見證了大炎朝堂,最重要的變局之一!”

周圍的門客,全都麵露茫然之色。

“變局?什麽變局?”

“燕王休妻,可他還是王爺啊,這算變局?”

“喬先生,您這就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麵對眾人的疑問,喬茂看向趙衡的眼神,歎服至極。

他語重心長道:“燕王休妻,意味著王權與兵部決裂,從這一刻開始,就可以正式宣布,燕王黨敗了。”

“太子兵不血刃,拿下了燕王黨!”

什麽?有這麽誇張?

眾人麵麵相覷,後知後覺。

“臥槽,還真是!燕王和兵部,相當於都遭受了致命重創。”

“太子哪裏是騰不出手,他故意沒拿飛雁關做文章,就是用此事壓呂方仁,讓他不敢反抗。”

“是啊!沒有呂方仁阻礙,趙洐便可順利休妻,太子坐收漁翁之利。”

“等等!”

一名中年門客,突然驚呼起來。

他眼睛睜得老大,錯愕道:“太子不是來給長公主出氣嗎?怎麽稀裏糊塗,就變成黨爭了,還促成了當下最重要的變局?”

“這……這也太離譜了!”

“何止是離譜?而是防不勝防,沒人能夠摸清楚太子的路數。”

喬茂長歎一聲,燕王黨輸給趙衡,不冤。

……

禦書房。

“啟稟陛下,燕王決定休妻,與兵部徹底決裂。”

金獨異第一時間來報。

正在批改奏折的元武帝,放下毛筆,長歎了口氣:“燕王終於休妻了?哼!休的好!”

他瞬間了卻了一樁心病。

畢竟京都王爺,被外戚控製的這麽死,他這個一國之君,也是坐立難安啊!

“陛下!燕王與兵部決裂,十三皇子被調往東海,那京都豈不是……太子一家獨大?”

一直在龍案下候著的吳文淵,第一時間點出要害。

元武帝一擺手:“如此甚好,太子便可以專心處置外交諸事了。”

“陛下就不怕太子……”

不等的吳文淵說完,元武帝便直接喝聲打斷。

“怎麽,你覺得朕應該提防太子?”

吳文淵眼神一詫,低頭道:“臣不敢……隻是職責所在,必須提醒陛下而已。”

元武帝輕哼一聲:“用不著提醒,若連太子都信不過,那朕還能信誰?”

當天傍晚,茂安縣。

“什麽?趙洐把燕王妃給休了?”

正在吃飯的雲景王,直接氣的把筷子扔了。

“趙洐這個蠢貨,為了貪圖一時之暢快,難道連奪嫡大業都不要了?趙衡究竟給他灌了神迷魂湯,居然連休妻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這跟舉白旗投降,有什麽區別?”

雲景王本還希望,趙洐能夠拖住趙衡,以便自己想辦法把趙乾弄回來。

結果這貨,真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啊!

“父王!還有一事!根據可靠消息,太子似乎要把趙洐調到南疆……”

趙勵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