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視線,齊刷刷匯聚到趙衡身上。

這廝果然來了!

“太子殿下,您為何一進宮就詆毀扶桑國主?”

“是啊!扶桑國主幫你殺了阿爾泰,為大炎肅清潛在隱患,甚至為了效忠大炎,甘願獻出扶桑國寶,這是何等的忠肝赤膽啊!”

“殿下,您可不要顛倒黑白,分不清好賴啊。”

雲景王麾下黨羽,第一時間出言反擊。

此時,保護文仁玄師,就是為雲景王將來的大業鋪路,他們自然是前仆後繼。

看著這些主動跳出來的佞臣,趙衡不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別誤會,本太子並非針對文仁玄師,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蠱惑君上的奸臣!”

趙衡不留情麵,直接把現場所有官員,全都罵了。

本來清流官員懶得搭理趙衡。

此時被趙衡指桑罵槐,再加上雲景王黨羽的慫恿,頓時站了出來。

“難道大炎就隻剩下太子一個忠臣了?”

“既如此,那還要朝廷幹什麽?隻有殿下一人就夠了。”

“八國內亂,說到底還不是太子殿下一手導致的?”

“沒錯,以我所見,太子過於急功近利,才導致京都血流成河,反觀文仁玄師,所作所為,無不是忠心護主之舉!太子或許不是奸,但文仁玄師一定是忠!”

清流官員們,不懼太子之威,大聲嗬斥起來。

麵對清流官員的口誅筆伐,趙衡反倒滿臉好笑。

“你們送給本太子的話,本太子回手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

“爾等清流官員,未必是奸,但絕對是蠢。”

趙衡前腳剛收拾了周閣老。

連文人領袖尚且如此,朝中文官,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因此趙衡可不管什麽清流不清流,隻要是做了錯事,照罵不誤。

“好一個大言不慚!”

清流官員向來是軟硬不吃,自然是第一時間回敬。

為首的太仆寺少卿董琦,直接上前一步,衝著趙衡怒喝道:“太子先抹黑文仁玄師,進而又當眾羞辱我等清流。”

“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在董琦的帶動下,一眾清流官員,紛紛大聲嗬斥。

“太子!你給我說清楚!”

“沒錯,今天必須給個說法,否則我們就聯名彈劾你。”

清流官員義憤填膺的喝道。

元武帝不由歎了口氣,這個小兔崽子,到底在搞什麽鬼?

遲遲不露麵也就算了,結果一露麵,就把整個朝堂都得罪了?

“小畜生,在場的清流官員,哪個不是大炎的肱股之臣?豈容你詆毀羞辱!”

“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元武帝低喝一聲,故作嚴厲。

實則心裏也倍感壓力,雲景王異心已定,接下來必定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這個時候,文仁玄師是忠是奸,乃是其次。

最終要的穩住雲景王,以便爭取時間,解決掉雲景王麾下兵馬。

所以現在決不能再惹怒清流官員,火上澆油。

趙衡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文仁玄師乃是鐵狼!這廝心腸歹毒,且狼子野心,若是讓其成為一方霸主,將來勢必反噬大炎。”

“你們這些所謂的清流官員,居然聽信文仁玄師和雲景王的一麵之詞?還說你們不是蠢?”

聞聽此言,董琦氣的嗓音陡然提高了數倍。

“一麵之詞?”

“以臣之見,太子才是想要用一麵之詞,謀害忠良才是!”

眾人紛紛點頭。

文仁玄師不惜與黑山國結下死仇,而且主動獻上國寶,足見其忠心日月可鑒。

然而趙衡卻不買賬:“你們才接觸文仁玄師幾天?人家給你們一顆甜棗吃,你們就開始搖尾巴了?一群軟骨頭!”

見趙衡非但不知收斂,反倒變本加厲。

董琦氣的後槽牙都咬的咯吱作響。

“好好好!”

董琦豁出去了:“隻要太子殿下能夠證明,文仁玄師心術不正,說明臣有眼無珠,不配再肩負重任。

“臣立刻辭去太仆寺少卿一職,告老還鄉!”

身後的一眾清流官員,紛紛附和。

“算我一個!”

“還有我!”

見這些清流官員,如此迂腐執拗,趙衡也懶得囉嗦。

“好啊,如果本太子證明不了,就立刻辭去太子之位,舍命陪君子,如何?”

趙衡幹淨利落道。

“這……”

董琦反倒有些猶豫。

他與趙衡並無私怨,純粹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已。

至於讓趙衡退位一事,他從未想過。

然而雲景王見縫插針:“好!就按照太子殿下所言,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元武帝深深吸了口氣,才壓住心中的怒火。

這個老東西,已經搶先一步給事情定性了,然後再遲遲詢問朕的意見?這跟先斬後奏有什麽區別?

蟄伏了幾十年的溫順狗腿子,撕下偽裝的這一刻,竟瞬間變得如此狂佞!

元武帝恨不得將雲景王碎屍萬段。

可惜,事情已經沒有回頭餘地了。

元武帝隻好怒氣衝衝的看向趙衡,喝道:“小兔崽子,你最好心裏有數,若是搞砸了,朕絕不饒你!”

趙衡咧嘴一笑:“父皇,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兒臣既然來了,自然是勝券在握。”

趙衡拍了拍胸脯,自信非凡道。

緊接著轉身看向文仁玄師,笑眯眯的挖苦起來。

“文仁玄師,本太子說你心腸歹毒,狼子野心,你認不認?”

感受到趙衡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文仁玄師心頭一虛。

難不成,這廝真抓住了什麽把柄?

文仁玄師琢磨了片刻,暗歎不可能,這廝必定又是在挖坑,想要靠話術,讓自己露出馬腳。

文仁玄師豈會上鉤,當即義正嚴詞道:“臣不認!”

“但如果殿下想要揪住次郎夜襲東宮一事,臣確實有教子不嚴之罪。”

文仁次郎已死,夜襲東宮之事,也就塵埃落定。

就算趙衡要翻舊賬,也翻不出個所以然。

趙衡咧嘴一笑:“我說的不是這個。”

文仁玄師故作疑惑:“那殿下的意思是?等等……”

“難道太子殿下,還在怪罪臣對佳慧文子的所作所為?”

他故意提起佳慧文子,貌似賣了個破綻,實則卻是以退為進,以守為攻!

不出所料,大殿裏立刻響起一陣鄙夷不屑的冷哼聲。

“之前我還在納悶,為何殿下如此針對文仁玄師,原來是有私怨啊。”

“好像是這樣,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佳慧文子出氣。”

“堂堂大炎儲君,豈能如此小家子氣?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賤婢,竟不顧國家利益?”

滿朝文武看向趙衡的眼神,瞬間鄙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