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要叫我哥,請叫我傳說
葉知秋將奮力的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屋裏的一切隨著最後一個琴音的落下歸於平靜。
“你可以出來了。”葉知秋麵無表情的自言自語到。隻見葉知秋嘴角詭異的一笑,便又恢複正常。葉知秋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額頭上的血口子已經沒有再流血了,血漬業已經幹了。
葉知秋緩緩的將琴蓋蓋上,望著還在肩頭熟睡的楊桐玲,心裏不禁有些心疼,一個女孩子遭遇這麽多事,任誰也承受不了。輕輕的將楊桐玲放置在鋼琴上,用手撫摸著楊桐玲的額頭,此時楊桐玲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葉知秋隨即來到了台下。
邵安惶恐的看著從台上一步一步走來,腦袋混亂不堪,圓凳與葉知秋身體的碰撞明明是那麽真實,為什麽葉知秋的手卻完整無缺?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恍,邵安心髒猛的一震,長毛倒在鋼琴旁不省人事,左手抱在胸前,表情已經扭曲。難道?邵安隻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太不可思議了,完全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
屋內一片狼藉,邵安帶來的手下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皆不同程度受傷昏迷,有的則是嚇暈的。
葉知秋冷冷的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邵安,心中冷笑,這樣的人不知道還要在這個世界上為禍多少人。
咳咳咳,葉知秋捂住胸口,那如萬隻螞蟻撕咬胸口的疼痛令葉知秋忍不住咳嗽。好一陣子才稍稍平複,葉知秋眯著雙眼,冷冷的盯著邵安。
邵安見葉知秋走到跟前,心中大驚,強作鎮定想要站起,可惜葉知秋並不給他站起來的機會。膝蓋猛然頂在邵安的臉上。嗚!邵安受力不住又摔在地板上,雙手捂住自己的鼻梁,痛苦的緊繃著雙眼,鮮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見邵安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葉知秋沒有絲毫的憐憫,現在的自己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又怎麽會憐憫邵安呢。這個試圖想要廢掉自己雙手的人,該死!
“邵安,我和你算不上有仇吧,就算有,也不至於讓你想要廢掉我的手吧。”葉知秋語氣冷淡的說到。
邵安麵無血色,誠惶誠恐的看著葉知秋,並沒有回話。
葉知秋見狀,聳了聳肩膀,腦袋一偏,無奈的說到。
“我知道你是音樂係的高材生,能歌善舞。晚上的節目還跳得挺不錯的,嗬嗬。”
邵安不安的看著葉知秋,不知道葉知秋想要幹什麽,但是可以想象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會發生。葉知秋輕輕的搖頭,悠閑的說。
“都說藝術家的腳,就像蝴蝶的翅膀,能夠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淩動出最優雅的舞姿,那是藝術家人生中多麽光輝的瞬間啊。”說話間,葉知秋嘴角抽搐,輕哼一聲。“但是,如果一個藝術家失去了他的雙腿,那你說那是多麽悲慘的事情呢。”
葉知秋俯下身子,目光緊緊的盯著邵安,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眼神裏充滿了玩味。
邵安身體猛的一陣,象是沒有聽清楚葉知秋的話一般,極力的回想葉知秋所說的話,身體不禁瑟瑟發抖。
“別,別,別那樣,葉知秋,有,有話好說。”邵安說起話來已經有些囫圇不清,一隻手無力的擋在葉知秋身前,試圖阻止葉知秋靠近。
葉知秋深深的吐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猛然間,目光一獰,抬起腳死死的往邵安的腳裸上踩去。
哢嚓,邵安的腳裸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碎了。腳裸處傳來鑽心的疼痛,讓邵安差點暈厥,一聲慘烈哭喊聲後,邵安全身都癱軟了,目光呆滯的看著葉知秋,眼淚不知不覺的溢出眼角。
葉知秋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冰冷的說到。
“現在該是另一隻腳了。”
邵安身體一個激靈,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帶著哭腔說,“不要,不要,不要啊!!”
葉知秋眼裏射出寒光,絲毫不在乎邵安的求情。
“你剛剛想廢掉我的時候不是很痛快嗎?”葉知秋的語氣冰冷到極點,那是自己的憤怒到達了極點。
邵安顫栗的拖著斷裂的左腳,不斷朝後挪動身體,直到靠在牆上無處可逃。邵安恐懼的看著眼前魔鬼一般的葉知秋,擺著雙手。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葉知秋淡淡的抬起頭,麵無表情看著門外十多個保安朝著自己怒喝。演奏廳的動靜這麽大,將學校的保安都引來了。
邵安見狀鬆了口氣,身體象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上。
葉知秋冷笑,“你覺得他們救得了你?”葉知秋步步緊*。
邵安原本鬆懈的神經頓時又緊繃起來。
“不要,不要,我知道錯了,葉。。。。秋哥,秋哥你就放了我吧。”
葉知秋踱步走到邵安身前,臉上的血已經幹涸龜裂,半邊臉猶如滿布傷口般,看起來象地獄裏被油煉過的惡鬼。
葉知秋在邵安麵前停住身形,陰冷的笑了。
“不要叫我哥,不過,我想這次過後,你一定不會再把我忘了。所以,你可以叫我傳說。”
屋裏再次傳來慘叫,隻是隻一會,叫聲便戛然而止。看著無法承受劇痛而昏迷過去的邵安,葉知秋也癱坐在地上。
“你是誰?”葉知秋眉頭微皺,看著不知何時坐在觀眾席上的男子說到。
男子身著華服,氣質不凡,潔淨的臉龐象被精心雕琢一般,無可挑剔。隻是臉色滲人的蒼白。男子微笑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葉知秋說到。
“許澤銘。”
葉知秋苦笑一聲,“葉知秋。”
門外。
“隊長,我們趕緊把門撞開吧,不然就要鬧出人命了。”
“撞。”保安隊林隊長果斷的說到。
“隊長,你看坐在地上的那人好像在和誰說話呢。”
林隊長透過玻璃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葉知秋,演奏廳裏唯一就剩下葉知秋一個人清醒著,哪還有人,難道傻了?林隊長狐疑的想著。
“小劉,你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其他人和我想辦法把門撞開。”林隊長吩咐到,大家各自分工,說幹就幹。
“看來他們並沒有打算等我們交談完再進來。”許澤銘看著門外的保安,微笑著說。
葉知秋歎了口氣,輕輕搖頭,掏出手裏的手機,撥通宿舍的電話。
“智強,讓邢老師到藝術大樓演奏廳來。。。恩,我在這呢。。。你們送班長先回宿舍吧,讓她不要等了。。好的,我等你們。”葉知秋掛掉電話,隨意的躺在地上,全身的骨頭象散架一般,有些脫力。
葉知秋瞄了下許澤銘,遂又將眼睛閉上,好奇的問。
“你怎麽會寄居在鋼琴裏?”
許澤銘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娓娓道來,葉知秋聽了個大概,笑而不語。
見葉知秋躺在地上也不答話,隻是表情似乎藏著什麽深意,遂問到,“怎麽?”
“如果我說你是被謀殺的,你信不?”葉知秋的話猶如洪鍾之音在許澤銘耳畔久久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