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望向監察禦史李申,其中滿是憐憫和同情。
又一個栽倒在元真這的人。
這也是第三個栽在元真手中的人。
元真笑道:“李申,剛才可是你自己說和駙馬爺交情甚篤,時常促膝長談的,在場諸位可都聽見了吧,我會讓我父親上報朝廷,你,就等死吧!”
李申的身體抖的和篩子一般,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的幹幹淨淨。
他突然覺得殿內好冷,無盡的涼風從衣衫中鑽進了他的骨縫。
李申下意識想要伸手求助,但所有人都後退一大步,生怕自己被牽連,這一刻,李申隻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強撐著身體,想要往外走,卻轟然倒地,整個人都在抽搐,李申竟然直接厥過去了!
看著倒地抽搐的李申,所有人看向元真的眼神都變的驚悚起來。
今天的宴會明明是圍攻元真,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會變成元真一個人的屠殺場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元真今天必死無疑,甚至國公府都會被連累。
可現在人家已經三殺了。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元真的眼神都發生了改變。
元真則是在所有人的矚目下,緩緩起身,看向眾人:“還有誰?”
下麵眾人瞬間閉嘴。
元真環顧四周,發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搖搖頭,無敵啊是多麽寂寞。
他背著手,似笑非笑的走到齊策麵前:“齊少爺。”
齊策的神經下意識繃緊。
元真則真誠問道:“現在還有人要害我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可走了。”
害他?
下麵眾人一片安靜,誰還敢來害你啊。
元真看了一圈,最後確定道:“你們確定沒人要害我了?那我可真走了。”
眾人心道你快走吧!
還沒完了。
……
這場宴會是徹底失敗了,要不是這麽多人在,齊策一定會大發雷霆。
但這麽多人在,他隻能強忍住怒意道:“諸位,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招待不周,改日我一定重新設宴,再請各位。”
下麵的人也沒有坐席的心情,他們都拱手告辭。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直到這些人都離開,齊策才猛地一腳踹開桌子,爆發道:
“元真,你給我等著!”
“我和你不死不休。”
……
元真這邊和元明善到府後,兩人直接進了書房。
老夏也像過年一般招呼下麵人,給兩位主子燙酒,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老夏真被小公爺的戰鬥力震驚了,他這是舌戰群儒,以一敵百啊!
為難小公爺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一招比一招狠毒,小公爺竟然能贏得這麽輕易。
真是國公府的福氣啊。
元明善也忍不住拍拍元真的肩膀道:“真兒,你真是好樣的。”
元真笑道好說好說,但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今天沒有將齊家的人拉下水,實在可惜。”
他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找來李四,就是為了能把齊家父子拉下水,誰知道這隻老狐狸非但自己不動手,連他兒子也沒讓出手,反而推出一個李申。
這李申雖然是齊家的門客,但說到底他也是陛下的人,盡管元真幹掉了李申,對齊王府的打擊也不大。
元真雖然勝了,但也對齊老王爺很佩服。
這個對手,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啊。
元明善道:“齊老頭這個人心思縝密,綿裏藏刀,如果不是你在,我對上他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但你的出現,隻能說他是遇到對手了。”
元明善這話也是對元真最大的褒獎了。
畢竟齊老頭可是權勢滔天的王爺,而元真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兒。
“現在為父倒是好奇,他們齊家會怎麽回擊了。”
元真笑笑:“老爹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陛下那邊……”
元明善點點頭:“交給我。”
今天晚上看似元真大獲全勝,但駙馬被調換這個風暴,也一定會牽連很多人。
元真和國公府麵上雖然是有功的,但內在卻是捅了皇家秘密。
元明善要做的,就是怎麽善後,並把國公府摘出去。
他雖然不算多麽天才,但也是手段老辣的大人物,元真相信這些事,他父親能解決的好。
有人給擦屁股,元真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
齊王府內。
齊策跪在地上,低頭道:“父親,兒子讓您失望了,請您降罪。”
他沒想到自己使出渾身解數,非但沒拉下元真,還差點被元真拉下水。
齊老王爺卻搖搖頭:“這不怪你,而且你剛才沒有戀戰是對的。”
“可是……兒子還是輸了。”齊策低頭。
齊老王爺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是你的敵人太強大了。”
這話就更讓齊策難以接受了。
齊老王爺感歎道:“我之前真沒注意過元國公府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
“隻可惜啊,他偏偏站在咱們的對麵。”
齊策道:“父親,那咱們該怎麽辦,這小子三番兩次和齊王府對著幹,他簡直比元明善還要可惡!”
齊老王爺也是點點頭:“元真確實太礙眼了,不處置了他,我心難安,你動手吧。”
原本齊老王爺不屑與一個小輩為難,現在一看,不動手不行了。
齊策聽後眼前一亮:“是,父親!”
他憋了這麽久,終於能動手了!
元真啊元真,你說你老老實實做你的紈絝小公爺不好嗎?非要招惹我們,那你就必須要死了。
齊策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色。
……
元真在院內,沒緣由的打了兩個噴嚏,嘴裏嘟囔著誰在罵他。
肯定是齊策了。
他今天雖然大獲全勝,但還是得早一點滅了齊家,否則難保逼急了齊策,狗急跳牆來滅自己的口。
次日一早,元真帶著玲瓏在京城閑逛,他一邊逛,一邊想怎麽對付齊家。
他逛著逛著就到了一家酒樓。
這酒樓名為倚翠樓。
同樣是酒樓,和對麵門庭若市忘憂閣相比,就顯得冷清多了。
現在正是飯點,但店中卻無一人用餐打酒。
按說這酒樓的地理位置也不差,和忘憂閣遙相對望,一旁又臨近河流,風光明媚,整條街的店鋪都有很多人來,唯獨這酒樓冷冷清清。
元真之前來京城時,就注意到了這裏,他細細回憶起原身的記憶,突然發現這酒樓似乎和齊家有點關係。
他皺了皺眉,推開大門,正如所見的那般,偌大的酒樓裏竟沒有一位客人。
就連地麵,桌台上都浮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有接待客人了。
元真問道:“掌櫃的?”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酒氣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從櫃台後晃**著出來,他手上還拿著一個酒壺,醉醺醺道:
“都給我滾,我已經說過無數遍了,就算我們倚翠樓關門大吉,我也不會賣給你們齊家的,至死不賣!”
元真聽到這裏,來了興趣,果然是和齊家有關,他走向這個醉醺醺的男人道:
“你說齊家人要買你的倚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