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這些武士就要向元真衝來,此時的玲瓏和大山也是攥緊了兵器。
就在他們要衝上前時,元真突然勾起嘴角:“李申,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啊。”
聽到這話,李申傻眼了,元真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諷刺他?
他冷笑一聲:“元真,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
元真笑眯眯道:“搞清楚,死到臨頭的人是你啊李申,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請彈劾過駙馬的罪臣之子唱戲,難道我傻嗎?”
“就算我是傻子,國公府的人也都是傻子?”
“蠢貨,駙馬爺是敵國奸細,他造反了!”
元真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都安靜了,這些人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點掉了一地。
他說什麽,駙馬爺是敵國奸細?
李申先是一愣,隨後捧腹大笑:“元真啊元真,你是瘋了嗎?駙馬爺可是陛下母家的親戚,十幾歲就被接到宮中,怎麽可能是敵國間諜?”
元真淡淡道:“因為真正的駙馬爺,早在十幾歲進京的時候,就被人暗殺了,宮中這個人一直都是敵國間諜。”
“我在一月之前得知這消息後,就埋了這顆地雷,沒想到真有不要命的踩進來。”
“唉,李申啊李申,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好好的前途不要,非要這麽急不可耐的找死。”
“嘖,說到底像你這種沒有根基的人,和我們這些世家子弟就是不能比啊,政治敏 感度太低。”說罷,元真還嘖嘖兩聲。
聽到這話,眾人更在心中暗罵元真個胎神。
知道你出身好,有必要一直嘚瑟嗎?
元真毫不在意眾人恨得牙根癢癢的目光,對李申笑道:“我在進門之前,就說過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對了,我差點忘了,李大人,你剛才親口所說,自己和駙馬爺關係甚篤,曾數次促膝長談,說不定他給敵國通報消息,也有你的手筆。”
“李申,你這個蠢貨竟敢和外敵私通!”元真一字一句道:“你,等死吧!”
李申聽到這裏,身體猛地一顫。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元真:“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駙馬爺受陛下愛重多年,怎麽可能是敵國叛徒,就算他真是叛徒,我身為監察禦史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麽會知道?”
下麵眾人也是忍不住點頭,是啊,駙馬爺平時表現的那麽忠誠賢明,怎麽會是叛徒?
要知道陛下對待他,可是比對待自己的兒子更加看重啊。
可殊不知,再暖的胸膛也養不熟白眼的狼。
這個假冒的駙馬,其實是被大靖滅國的亡國太子,他這一生都在想辦法複國報仇,怎麽會因為一點甜頭,就改變複國的決心?
他不停的利用國君的信任,扶持自己的勢力,並且向外傳遞消息。
至於這麽隱秘的事情,元真是怎麽知道的呢?
這還要從一月前,雪災爆發時說起。
那時正是大少亂出主意,導致天下大亂的時候。
元真派人去賑災,他的下屬在路上救了一個奇怪的人,這人外麵雖然穿著大靖的衣服,裏麵的衣服確是木番國的衣衫。
但木番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亡國,這引起了元真下屬的注意,他將這人扭送回京。
元真廢了點力氣,才撬開這人的嘴,原來他是替駙馬爺傳遞消息的木番國餘孽。
他更是在這餘孽口中得到一個天大的消息,駙馬爺根本不是皇親國戚,而是偷梁換柱入宮的木番國太子。
元真開始還不敢確定,但他得知木番國人的脖子後,都有一枚太陽紋的紋飾,才明白駙馬爺為什麽在三伏天,依舊裹得嚴實。
這一月,元真一直派人去公主府邸刺探,終於在駙馬頸後發現了這太陽紋飾。
如果一般人發現這個秘密,也就當成一輩子的秘密了,但元真不同。
他準備用這個秘密,還齊王府一個大禮。
這也是個千載難逢,能壓製住敵人的機會。
木番餘孽被悄悄送進宮中,元真最後和元明善商量,李四要不要用。
元明善畢竟在朝堂浸銀許多年,知道這條線究竟能不能跨。
最終,他爹給的答案是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元明善這個人,平時不開口,但一開口,絕對是大決斷。
所以元真當即就換了戲子,讓李四來唱他這出戲。
這也是他埋的一顆雷,隻等著有蠢貨一腳踩進來。
出乎意料的是,這回不光有齊策踩進來,還順帶一個巡查禦史。
他竟然一頭撞上來,就跟著齊策共沉 淪吧!
李申的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幹幹淨淨,他的身體控製不住的打擺子。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他當即憤怒向元真噴道:“元真,你瘋了,竟敢造謠皇親國戚,你知不知道這樣隻會讓你的下場更慘。”
“來人啊,堵住他的嘴,立刻給我捆下去。”
從前的李申有多麽淡定,多麽胸有成竹,現在的他就有多麽慌張。
“元真說的都是假話,立刻把他關進大獄,我就不信進了大獄,他還敢胡說八道!”
可圍在元真身邊的武士們,聽了元真的話,倒不敢輕易動手了。
元真淡淡道:“李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派人去宮中問問。”
隨後他先給元明善拉了凳子,自己也跟著施施然坐下:“反正我也不差這點時間,什麽時候你問完了,咱們什麽時候散這宴會。”
他看向齊策笑眯眯道:“齊少爺不會介意吧?”
齊策的臉色難看的幾乎能滲出水來,齊老王爺的臉色也是無比難看。
他們當然希望這是假的,但看元真這麽言之鑿鑿,恐怕這件事真如元真所說的一般。
齊老王爺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擺了擺手,大廳中的武士奉命退下。
李申則是立刻派人去宮中詢問。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就是一直等,等著宮中的消息。
這消息是宮中的秘密,就連很多近臣都不清楚,所以他們也想看這一局最後勝的究竟是誰。
元真坐在原地,無聊的觀察著大殿中眾人反應,順便給自己找樂子。
可眾人在接觸元真的視線後,都下意識挪開。
生怕自己惹到這個刺頭。
元真百無聊賴,隻能拿著酒杯對李申,豪氣道:“李大人,來,我敬你一杯,這麽多年你寒窗苦讀,得到今天的一切也不容易,不過很可惜,你用盡全力得到的一切,很快就要消失了。”
李申忍無可忍,哢嚓捏碎了酒杯。
元真繼續道:“李大人啊李大人,你還是太嫩了,你以為我用李四這件事就你眼尖發現了?人家齊王府的人早就看見了,怎麽他們就不出頭,要你這蠢貨出呢?”
“所以說,你還是太蠢了,好好當你的監察禦史不好嗎,非要作死,這可是皇室的醜聞啊,你把它捅出來,你說你能有好死嗎?”
李申又驚又氣,厲聲道:“元真,這些都是你的臆想而已,宮中很快就會傳出消息,你誣陷皇室,等死吧!”
“如果駙馬爺不是敵國餘孽,你的罪名就大了,到時候不光是你,你們國公府的百年基業,也會毀於一旦!”
可就在他話音未落的這一刻,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
這人正是李申身邊的親信。
“報!李大人,駙馬爺是敵國餘孽,冒充皇親國戚,意圖造反!”
聽到這話,李申遍體生寒。
很快,他就崩潰搖頭道:“這不可能,肯定是你誤傳了消息。”
但在半盞茶不到的時間,齊王府的心腹也狂奔回來:“報,老王爺,宮中急報,駙馬爺係木番國餘孽,意圖向敵國傳遞消息,現在已經被控製在宮中。”
很快,又有一人腳前腳後到了府內。
這人正是齊策的心腹,他剛要在齊策耳邊傳遞消息時,元真笑道:“不用說悄悄話了,我們都知道了。”
齊策也冷道:“說。”
那心腹麵色為難,但還說道:“京中傳來急報,駙馬爺造反。”
轟!
整個大廳的人全是傻眼了,就連那些朝中大員也是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