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

武思昭見楊軒這般輕浮樣子,不由急的眼淚花再次打轉,嘴裏更是嗚咽謾罵,一點也不像戴上麵罩後的追命判官。

但她越是這樣,楊軒就越不想匆匆放過她。

楊軒彎腰拾起麵罩碎片,一雙賊眼盯著武思昭的腳上下打轉。

武思昭雖然不明所以,但此刻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般情形怎讓她能靜下心來。

“我隻管殺人,不管研製解藥的事情。”

楊軒抬頭看了她一眼,彎腰坐在地上,拾起武思昭的腳,在她驚恐不定的眼神下,愣是將她腳上的鞋襪褪下,直到露出光滑的腳丫子。

武思昭見狀不禁失色:“你要做什麽?”

楊軒卻不等她說完,徑直開始在她腳心撓癢。

武思昭原以為楊軒這種等圖浪子跟京城裏的那些達官顯貴一樣,都對女人的腳丫子有什麽特殊癖好,怎料到他竟然會撓自己的腳心,隨著楊軒的擺弄,武思昭隻感心中麻癢難當,一個勁哀求道:“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哎呦,我真的沒有......”

可楊軒並不管這些,任憑武思昭難受的眼淚滾落,仍是不肯放過。

武思昭見求饒不成便開始哭笑不得,叫罵詛咒:“楊軒,你有種就放開我,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然後五馬分屍喂狗......哎呦,你難受死我得了......楊軒,我恨你,我要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楊軒搖搖頭,冷笑道:“姑娘現在還如此嘴硬,當真是難得,說實在的,你要是今天給不了我解藥,就算是麻癢到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說著,手下又加快擺弄了幾次,旋即開始準備脫掉武思昭的另一隻鞋襪。

武思昭見狀,忙胡亂掙紮,口中賠罪道:“哎呦,我說我說,解藥雖然不在我這裏,但是我師姐可以配出來。”

楊軒好奇道:“誰是你師姐?”

說話間,作勢要再次摳她腳心。

武思昭臉色煞白,淒然道:“我們上次暗殺淮陰侯,弟兄們雖然完成任務,但是中途遇見一位頂尖高手,致使大半人員已死於非命,我師姐讓我去暗殺你,她自去京城求援了。”

楊軒點頭冷笑:“那不還是沒得治嘛,我與淮陰侯的關係還算不錯,既然他難以活著,那我就讓你在這麻癢中自生自滅。”

武思昭忙道:“別別別,其實我與師姐還有一種秘密的聯絡方式,就是那些軍中的那些信鴿,隻要它們在我手裏,我就能通知師姐回來。”

楊軒忽然想起了什麽,凝眉問道:“所以,參與商是指你們兩個?”

武思昭雖然沒有回答,但驚訝沉默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行,你先在這裏待著,等我回來之後咱們再做商議。”

說罷,楊軒轉身就走,空留武思昭一個人在原地大喊大叫。

出了牢獄,楊軒卻見蘇定安慌不擇路而來。

楊軒不由好奇上前:“可是他們出事了?”

蘇定安擺了擺手,兀自喘息不定:“他們倒沒什麽事情,就是昏迷半晌,隻不過朝廷此次數十萬大軍全軍出擊,陣勢大的非比尋常,侯爺說僅僅原參謀一人無法左右占局,還請兄弟你來助陣。”

楊軒忙翻身上馬,馬不停蹄與蘇定安去了陵州北門。

他們剛上城樓,沈白便朝他們大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名將軍,顯然是來保護沈白的。

“楊賢侄,聽說你抓住了淩煙閣的刺客,不知審問的怎樣了。”

楊軒瞥了眼城下的情況,漫不經心說道:“侯爺盡管放心,陵州內暫時不會有刺客。”

說罷,直接朝著輪椅上的原通覺行了過去。

原通覺愁眉不展望著地圖,忽的抬頭見楊軒手提長劍到來,不禁微微一笑:“楊兄,你可算來了。”

楊軒頷首,問道:“朝廷數十萬大軍壓境,原兄可有什麽計劃?”

原通覺皺了皺眉卻不知如何作答。

現在城內加上最新招來的男丁,一起總共才有九萬人,而且好多男丁對兵器都不熟悉,讓他們上陣衝鋒無非就是送死。

至於陵州之前的兵馬雖然驍勇,但以一敵十還是有些困難。

所以,生死攸關之際,原通覺此刻著實沒了主意。

“罷了,還請原兄在此率兵嚴防。”

楊軒瞥了眼徐徐逼近的兵馬,轉身道:“我親自去和那位靠山王談上一場,再用兵不遲。”

......

三日之期已到,李柯勇卻一直等不到武思昭的消息,情急之下隻得大肆進攻陵州。

“報!”

斥候躬身立在李柯勇的坐騎前:“王爺,陵州知府沈白要求您見一麵。”

李柯勇不屑地嘲笑道:“怎麽?楊軒一死,這老小子終究是不敢再打了?”

旋即又頷首道:“去告訴他,老夫同意與他會麵。”

並傳令十大節度使緩緩行進,他隻帶本部兵馬上前與沈白會見。

他自認為沈白找他會麵,定是為了何談。

想起昔年兩人同朝為官的種種過節,李柯勇更加洋洋得意,因為此刻他舉手之間便能決定沈白的生死,一洗當年被他們幾位自詡為肱骨大臣的打壓。

見沈白這邊隻帶著兩名偏將上前,李柯勇更加斷定此次是沈白求和無疑,自知此戰必勝,當下已有賣弄的意思,他昂首笑了笑,道:“來者何人?老夫怎麽覺得似曾相識呢?”

沈白心裏隻恨得牙癢癢,心道:此賊當年要不是我與淮陰侯攬著,早就被武侯正了軍法,不想今日卻混的風生水起,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心裏雖然憎惡,但臉上掛出一抹笑意:“靠山王貴人多忘事,豈能記得起昔年的文侯沈白。”

李柯勇故意咦了聲,話帶譏諷道:“原來是沈侯爺,怎麽幾年不見的功夫,你竟已經這般老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白微微苦笑,直言道:“生老病死,天道使然也,蒼生無一幸免。沈白此次貿然接見王爺,著實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還請王爺答應。”

李柯勇愣了愣,突然在馬背上哈哈大笑道:“你不就是要乞降嘛,老夫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以後給老夫當牛做馬,老夫保證不傷害陵州的一草一木。”

沈白還未說話,身旁的楊軒策馬緩緩走出:“王爺可能誤會了,咱們這次並不是要乞降,而是......”

他音調拉的很長,不等李柯勇反應過來,身形陡的飛起,隻是幾個縱躍,人已經奔至李柯勇身後,但聽一聲長嘯後,李柯勇連人帶馬忽然栽倒昏厥過去,再睜眼時,李柯勇已經被摔在沈白腳下,隻聽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等且退,不然靠山王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