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道道光柱也是跟著爆發出了刺目金光,轉眼之間,原本被血化的三十六根光柱頃刻間還原先狀!

大陣重新啟動!

“不可能!你們鎮壓了我足足上萬年,這一次你們休想再將我重新鎮壓!”

邪佛仰天怒吼,他腳踏地麵,身子寸寸站起,矗立天間,如一尊天地巨人,雙掌托起,就要將那佛印打碎!

隻是那佛印似代表天地,有無窮偉力,那邪佛法力驚人,卻也被壓得不斷寸寸縮小,砰的一聲,整個人被壓入地底,腿骨深深沒入其中!

“血奴給我再次破了這大陣!”邪佛猙獰怒吼,血海上歐山善、成餘道等傀儡再次飛出,就要故技重施將大陣破滅。

隻可惜,那歐山善等人剛剛飛起,大陣便好似有所準備似的,降下數十道佛光,在數十名血奴還沒有反應間,瞬間將其洞穿,化為飛灰。

邪佛被大陣所鎮壓,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不然也不會花費萬年的準備煉製這些血奴,這些血奴相比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可借助他本身的精血卻能一瞬間爆發遠超這方世界的實力,這才能一舉幫他脫困!

此刻他也是如此,被大陣鎮壓,無法騰出手來,隻能再次動用這些血奴,可萬沒想到他的這些血奴竟被大陣搶先滅殺。

失去了這些血奴,他也就等於再次失去了破陣的機會!

短短片刻不到,那邪佛便縮小了萬丈大小,但身軀已然無比巨大,隻是若是照此下去,一會兒便會被重新鎮壓。

“我好不容易才脫困,怎麽可能再次被你們鎮壓!?”

邪佛麵容扭曲,猙獰的可怕,發出一聲震天怒吼:“無量無天,無法無邊!給我開!”

他雙眼圓睜,左邊瞳孔卍字佛印轉動,身邊血海在上空瘋狂匯聚,隨後那卍字佛印破瞳飛出,落入那血海當中,血海轟隆運轉,凝結正一道巨大無比的血色‘卍’字佛印,閃爍著猩紅血光,同上方那金光佛印轟然相撞!

同時另一隻瞳孔,有黑蓮飛出,蓮瓣有黑光流轉,看起來充滿了邪魅之像。

黑蓮飛出,滴溜溜轉動不停,隨即猛地投向前方,嗖的一聲投入虛空當中,在黑蓮沒入虛空之後,一個黑色小點出現在遠處,漸漸化作一團漩渦,並且越來越大,露出黑洞洞的虛空,不知通往何處。

轟!

這時,那一金一紅兩道佛印碰撞,血色佛印瞬間被碾壓崩潰,不過那強大的威力也將那金色佛印震動微微顫動,落下速度為之一阻。

就是這一阻,讓那邪佛尋到了時機,掙脫了大陣的束縛,踏入那黝黑不知通往何處的大洞當中。

隻一瞬間,大半個身軀便沒入其中,隻剩下那偌大的佛頭。

這時,那佛頭轉向這邊,讓人駭然的是,那兩顆瞳孔不知怎麽已經爆裂,隻留下了兩個鮮血淋漓的窟窿,雙目已失,但卻依舊讓楊邪身子一緊,似有一道無形的目光投來。

“我萬年準備,就因為少了你,讓我不惜廢去雙目才脫離大陣。這個仇,本佛記住了,待本佛恢複修為,定要親自出手,將你煉成本佛的血奴!”

一聲低沉卻充滿怒火的聲音轟隆傳出,回**天際,隨著那邪佛徹底消失,聲音方才緩緩消散。

那邊沒有尋到邪佛的氣息,那卍字佛印仿佛失去了目標,在半空開始瓦解潰散。

這邊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有如此轉機,讓原本閉目等死的眾人險些喜急泣淚,至於那邪佛口中的‘你’,眾人卻是內心茫然,不知道那邪佛說的你指的到底是何人。

而唯有楊邪麵色難堪,清楚那邪佛口中的人多半指的便是他了,那邪佛策劃萬年,煉製了三十五個血奴,算上他一個,洽和那三十六數,正因為少了他一人,那大陣才沒有徹底破淨,有了死灰複燃的機會,讓那邪佛不得不舍去雙目才逃出大陣。

這比仇不可謂不小,得罪了這一尊邪佛,換作是誰臉色都不會太過好看。

“好在那邪佛應該受創不小,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回到這方世界。況且若下次降臨,能否破開這界的天地發則也說不定,沒準根本就降臨不到此界。”不過一想到那邪佛受創,楊邪便又鬆了一口氣。

自當日與冷家老祖相談之後,他邊覽群書,找了許多關於此界和上界的信息,如今已經不再是對所謂的上界一無所知。

原來他所在的這方世界名為蠻荒元界,是三千世界當中的一方小世界,如他的蠻荒元界一樣的小世界共有兩千五百個。

而冷家老祖所言的上界,其實就是與蠻荒元界相連的三千中世界中的都塵世界,這等世界卻隻有四百九十個。

不過,每一界都比小世界大了無數倍,是洞天以上強者的居住地,寶物無數,靈氣也是濃鬱無數被,甚至有近神的強者存在!

至於在往上,便是三千大世界,這等大世界隻有十個,那裏的修士更為強大,是神明的飛升之所,擁有有無數神明的存在!

各各世界相互之間都是分隔開來,因為有天地法則存在,上界的強大修士無法破界下來,越是實力強大的修士越是難以衝破天地法則的壁壘,如那邪佛般的強大神明若是破界而來,所承受的壓力更是難以想象!

可以說基本是不可能衝破這天地法則,是以楊邪倒是並不是太過擔心。

反倒是現在的處境讓楊邪心中發沉,卻是經過剛才那斷時間他體內的七彩琉璃焰又被萬寶星珠吞噬大半,變得萎靡不振,被楊邪重新鎮壓在神海當中。

與此同時,他周身繚繞的火光也開始漸漸褪去,露出他的真容。

他與這裏的修士大多有仇,又因剛才偽裝成那離火神君戲弄了諸人不說,還引來了那恐怖的血手,不僅死了不少人,在場所有人都有法寶毀在其中,完全可以說是由自己間接所害,此刻若是被眾人識**份,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會如何。

“不行,必須趕快離開此地,否則我命休也!”楊邪心念電轉,就要趁著這火光還未消散立馬逃離此地。

可是他顯然忘記了此刻他的身份,身為在場僅有的生死相強者,一舉一動都在無意間牽動眾人的目光。

此刻他動身,頓時引來眾人的目光聚來,尤其是那些小門小派之人,他們可尤記著剛才的許諾豈能就這麽讓這座大山給跑了。

“前輩氣息平穩,想必是傷勢已經痊愈,果然不愧是絕頂強者。”突然,一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又是小小的拍了楊邪一記馬匹,然後就幹巴巴的看著楊邪。

不用說,自然是為了那所謂的重謝。

不僅僅是他,其餘那些小門小派的掌教也都是眼帶期望的看著楊邪,此番變故他們這些小門小派損失最為慘重,不僅諸多法寶被毀,不少弟子不是被之前的波及震死,便是被渡化成奴,死於非命,可謂是元氣大傷,這時候對於離火神君所謂的重謝自然更為期盼。

甚至有些人還想就此攀上這根金大腿,嚐一嚐狐假虎威的滋味。

楊邪當然知道這些人想要的什麽,可他又不是那真正的離火神君,剛才那句話也不過是一時倉促無奈說出,先不說能不能當真,就算是真的,他身上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許給這些人的。

要知身上的寶物早在之前就全部販賣掉了,靈石也用了七七八八,況且那些法寶都是他殺人奪來的,別人一看便會立馬認出,由此還會讓他身份敗露,因此就是有,也不可能許給他們。

當然盡管內心焦急,聲音卻是穩如泰山,故作蒼老道:“好了,你等是何心思老夫已知。放心吧,老夫既然答應的事情豈會反悔。”

此言一出,那些修士頓時一喜,可隨後楊邪便話鋒一轉道:“不過老夫前來時身上並未多帶任何寶物,你們且放寬心,待老夫回去之後,便會取來一些寶物給你們,全當是對麵你等的重謝了。”

一聽這話,四周眾人臉色喜色頓時僵住了,他們苦等寶物沒來,反倒是讓他們等等。

什麽且放寬心,什麽回去之後取來給你,一聽就是騙鬼。你又沒問我們哪宗哪派,宗門駐地在那,上哪給我們送寶物去。

事後再以不清楚是何人的理由一推,他們上哪卻要寶物去。

楊邪瞥了眾人,冷哼一聲,故作怒氣道:“怎麽?你們還信不著老夫!?”

他這一發怒,瞬間讓眾人心中一顫,這才想起對方可是生死相的絕頂強者,若是給對方逼急了,自己等人更沒有好果子吃。

當即,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聲道:“不敢,不敢。前輩乃絕頂強者,說話一言九鼎,我等豈會有不信的道理。”

“如此就好。”楊邪心中一鬆,點了點頭,不敢停留,連忙祭起遁光向遠處飛去。

可就在楊邪剛剛動身那刻,一道清冷的聲音立馬將他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