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難道離火前輩就打算這麽走了?”

薑太宮麵色微沉的站在船頭上,目光陰沉的看向楊邪,聲音冰冷道:“離火神君,我敬你是前輩,可你卻將那恐怖的血手冒然引來,不僅害得我軍士兵損失慘重,連我等寶物都毀個七七八八,難道離火前輩就不打算給我等一個說法嗎?”

他實力雖強,可在那恐怖的血手之下卻也顧及不了太多人,因此足有近百人死在那恐怖血手的威壓之下,連帶他法寶也毀了一件,洞天之寶也遭到重創,變得破破爛爛,想要恢複隻怕要花費不少的精力,而造成這些的就是這離火神君!

若不是他突然引來那恐怖血手,他的將士又如何會死傷這麽多?他的法寶也不會因此被毀。

原本他還有些忌憚對方的實力,可發生此事,若是不為這些將士討個說法,他羽化王朝的威嚴何在?

“不錯,我等不知離火前輩你是怎麽引動那血手的。但既然是你最先進入其中,肯定是與你脫不了關係。若非關鍵時刻那血手停住,我等豈不是要一同葬身在此地?”周應情心中動怒道。

剛才那血手恐怖至極,若不是關鍵時刻停下,他們這些人全都要死在那血掌之下,可以說剛才他們幾乎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

其餘無宗四族的一眾掌教強者也是紛紛將目光投向楊邪,雖沒有說什麽,但那意思顯然是要他給他們一個說法。

畢竟不僅是羽化王朝,連他們在剛才那一役當中,門中弟子不是死的死就是傷的傷,還有法寶也被毀大半,這些自然都要算到對方的頭上。

“此事老夫卻有不事之處,諸位道友放心,此事老夫回去後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眼看周身火焰越來越淡,楊邪內心焦急,不願與他們在此糾纏,直接開口許諾,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離火神君,吹破了天也沒什麽關係。

可這話顯然也讓他們誤以為是楊邪的托詞,薑太宮冷笑一聲道:“前輩莫非是當我等是三歲孩兒?你這一去之下,暗中藏匿,我等又上哪找你去?”

“那你要如何?”楊邪強忍鎮定,沉聲道。

“依我之見,前輩不如將從天坑裏得到的東西交出來,這樣也算勉強彌補了我等的損失。”薑太宮瞥了一眼楊邪道。

在他看來這離火神君定然是拿到了某種寶物,是以才觸怒了那邪佛施展,被那血掌秘追殺,加上那邪佛最後說出的那句話,不難讓人聯想到那邪佛口中之人就是這離火神君!

能讓那邪佛如此記恨,害得對方功虧一簣,這離火神君得到的東西肯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很可能是有種珍貴至極的寶物!

果然,此話一出,法心和尚等人麵色都是一動,顯然也想到了此處。

楊邪心中暗歎,沒想到他假借離火神君,反倒是讓他們認為自己從中得到了某種好處。

“沒有辦法了,隻能嚇唬嚇唬他們了,希望能震懾住他們。”

楊邪心思念轉,聲音陡然變得低沉,如一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蘊含了滔天的怒意,緩緩道:“實話告訴你們,老夫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麽寶貝!老夫說了會給你們交代,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可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威逼老夫,真當老夫是好惹的嗎!”

說道這裏,楊邪聲音陡然提高,轟隆作響:“現在老夫就要離開此地,我看何人敢阻攔老夫!?”。

一見對方動怒,眾人噤若寒蟬,場麵一時變得鴉雀無聲。

這就是生死相的絕頂強者,一怒之威,恐怖如斯!

薑太宮等人也是麵色陰沉,生死相的強者雖然強大,可若是動用洞天之寶,他們也未必就怕了對方,這是他們的底氣,也是為何敢威對方的原因!

可如今他們手中的洞天之寶在剛才受到重創,威能大損,在這種情況下對付一個傷勢痊愈的生死相強者多少有些勉強。

見眾人不說話了,楊邪重重一哼,借著餘威轉身離開。

波!

然而就在這一刻,隻聽一聲輕響,籠罩他周身的烈焰瞬間消退。

“糟了!”

楊邪身子一僵,扭頭看著由驚愕到目瞪口呆、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最後所有的一切化做怒火衝天的眾人,心中咯噔一下,手足發冷。

“楊邪!?”

“竟然是你!?”

“竟然敢騙我們,楊邪你作死!”

轟!

刹那間,一聲聲怒吼突然響起,充斥著難以形容的憤怒,期間還伴隨這兩聲嬌呼。

“沒想到,她們竟然也來了?”楊邪順著聲音,看到冷如凰和柳媚兒兩女,眼中流露出一絲吃驚,多日不見,兩女的修為已是有了天壤之別,尤其是那柳媚兒變化更是驚人。

隻是,此刻卻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因為正有一道道充滿憤怒的目光射向楊邪。

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刻的楊邪早已死了千次萬次!

“好!好!好!沒想到老夫縱橫荒域這麽多年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被嚇唬住了,真是好手段!”薑太宮怒極反笑,連叫了三聲好,可見心中是多麽的憤怒!

想他堂堂長生相的強者,被一個毛頭小子糊弄不說,還險些被唬住,讓其逃了。這若是讓此子在他們這些人眼皮底下逃走,日後說出去隻怕讓天下人都要恥笑!

其餘五宗掌教、四族等那些大派強者同樣也是怒火中燒!

此時此刻他們哪還不明白,恐怕那離火神君多半是早就已經死在了天坑當中,這楊邪假借離火神君的身份混入其中,招來那恐怖血手不說,竟還沒讓他們看出絲毫破綻。

若非那火焰突然消失,他們這些人可就要被對方愚弄,這麽多人竟被區區一個引靈二氣的小子玩弄,這若是傳將出現,他們臉可都要丟盡了!

尤其是那些小門小派的掌教,他們雖然實力不強,但也都是玄都相的強者,竟被一個小輩嚇的心驚膽戰已是丟盡了顏麵不說,在剛才的一役當中門內弟子損失的更是慘重,本想著能得到些賞賜彌補這回的損失,哪知會是這麽個局麵。

“可恥!真是可恥!我等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戲耍了!?”那些掌教氣的直哆嗦,恨不得立馬扒了楊邪的皮!

“你這賊子,誆騙我們不說,還招來那恐怖血手,真是罪不可赦,就算將你抽筋拔骨也猶不解恨!”

“這魔頭作惡多端,手染鮮血,如今又來陷害我等,今日不將他殺了,如何讓我等麵對那些死去的道友!?”

“對,立馬將此子殺了,為我等門下慘死的弟子報仇雪恨!”

一時間,群雄激憤,恨不得將楊邪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楊邪,你殺我徒兒,不知多少修士死在你手中,我本以為你必死無疑,誰成想到你竟然活了下來,還犯下這等滔天大罪,今日我看你如何逃脫!?”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卓炫機一見楊邪,登時厲喝一聲,殺機浮現。

“我兒就是死在你的手中?當日你如何打死我兒,今日我便如何將你打死!”沈功軍居高臨下,殺氣騰騰。

“魔頭,還我徒兒命來!”

“魔頭,我要為我弟子報仇!”

當初楊邪大開殺戒,死在他手中的修士數不勝數,不少都是這些門派的門人弟子,更有甚者還是這些門派的天才人物,此刻見到正主,連帶新仇舊恨一起爆發,呼聲之猛烈,哪怕是那些薑太宮等人也不由為之變色。

“宗主,還請你搭手援救。”柳媚兒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衝那玉舟當中叫道。

這玉舟原本華麗非凡,可如今卻變得破破爛爛,看起來十分淒慘,那些九曲宗的弟子一個個也是摸樣淒慘,不複剛才的美豔,卻是都受了不輕的傷。

玉舟中央閣樓坍塌,從中露出一名美豔動人的女子,她正是九曲宗現任宗主,廣荔素。

隻是此刻她這位九曲宗宗主卻是大失一宗之主的氣派,但見其顏容微白,素白宮服上兩灘猩紅的鮮血觸目驚心,身前九弦鳳琴琴弦崩斷,一道細微裂痕更是橫貫琴骨。

其實不僅僅是她,便是其餘的各宗強者也好到哪去,一個個都是身負傷勢,隻是相較雷劍天、法心等人,她的修為在諸人當中稍遜一籌,是以受傷最為嚴重。

“此子本就樹敵眾多,如今又是將所有人都得罪了,任何人來了都救不了他。”廣荔素眸中流露出一絲惱怒,斷然拒絕道。

對於楊邪此子,她也是心生惱怒,就因為那小子引來的恐怖血手,害得她身受重傷不說,這件千辛萬苦煉製的洞天之寶也遭到重創。

不說她能否在眾人的憤怒下保下此子,就是有這個實力,她也不願意得罪天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