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耍得一手好同情牌
“你那是什麽眼神~哼嗯?”
嫉碧瞳,逼視而來的邪森綠光如夜間幽暝燈籠閃爍,風吹起寒霧攏沙,亦吹拂起他額間鴉黑碎發飛舞,同時暴露另半邊麵容與眼睛殘隱於淩亂錯綜白繃帶之下。舒愨鵡琻
虞子嬰能捕捉到他蠢蠢欲動、從四麵八方圍困起一層血稠濃鬱的殺意,以她為中心慢慢攥緊,將牧驪歌扯擋於身前,她身子側立形成一個攻防皆備的姿勢。
她眼桃梢斜斜上佻,很認真道:“雖然不清楚你是誰,可是若你真當我先前的一番話是信口開河,那此刻不妨嚐試一下我話中的真實度……比如再次出手攻擊。”
嫉表情一怔,繼而古怪質疑睥向她——她這是在欲擒故縱,還是腦子進水了?
若失了牧驪歌這個溫吞蠢貨當附身符,她們一車人能夠安全脫離呼鄂城?
這時,從後方提溜著一串菊白長杆燈籠,呼呼上氣不接下氣跑來一隊人,帶頭者是連頭頂的圓殼帽子都來不及扶正的宮廷宦官——安德才,他腳步虛軟,連忙慌亂招手,氣嘶力竭地喊道:“哎喲喂,這種事可試不得啊,嫉殿千萬請手下留情啊~”
他的嘶心裂肺,驚懼尖叫引不起嫉的任何反應,他拂弄逸逸卷翻流動的黑鬥篷解下隨手拋卻一旁,看架勢像是解縛了衣帛,好放開手腳好好地廝殺一場,這麽一想,直看得徐英與眾將士心驚膽顫,腦門兒直冒虛汗。
眼下情勢嚴峻,可禁不住這祖宗一番罔顧折騰啊!
瞧了瞧被人挾持的太子殿下,他等可不敢如嫉殿那般肆意妄為,一個二個掂量一番,便潮水波浪一撥一薄湧動著迅速將嫉殿包圍,與那素顏黑衣少女隔擋開來,省得他們再度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累了他們太子殿下遭殃。
“滾開!”嫉陰惻惻地環顧一周,猩紅蛇信舐舔著嘴角,眼底的危險氣息已呼之欲出。
嗚嗚——眾瑛皇將士全身寒毛豎起,嚇得一哆嗦,雙腿發軟。
可……可為著太子殿下的安危,他們一咬呀一跺腳,死抗著害怕發顫的情緒,拚命地搖頭。
牧驪歌雖被當成人質,但視野倒是開闊,早將底下變化的一切盡收眼底,他流轉過眼波,莞爾一笑道:“禦使大人,你當真隻是想出城而已?”
這般詢問,是準備妥協,還是另有所圖?
虞子嬰兩扇鴉黑纖長的睫毛輕輕一垂,在眼下掃出淡淡的陰影:“如果我想讓你將瑛皇國送給我,你能答應嗎?”
真是好笑,他以為他身上有多少價值供人壓榨?就目前而言,瑛皇國以及他都給予不了她任何方便,虧他傲得敢一本正經地跟她討論他的剩餘價值,倘若她真想獅子大開口,他又能如何?
牧驪歌麵上笑容不變,隻是眼底流轉的黯色深邃了幾分:“看來,是驪歌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時,不難看得出來牧驪歌算是明白一個道理了,眼前這少女並非一隻靈活敏睿、張牙舞爪的貓,而中一頭山中打盹,恰巧被他等吵醒的雌老虎,她有智有謀,且有膽有識,這樣的人物,不該因她的年齡而輕視之。
否則後果便是他如今這般,成為砧上魚肉。
不是沒有暗中一博,趁其不備脫身反擊,可他發現這何其困難,好比如海中翻浪,即使有浮板在身,又如何翻騰出一片巨滔駭浪的圍困。
他身體被一股陰涼之氣束縛,丹田被製以至於四脈受堵內力上源不繼下源不暢,如同被廢了手腳,是以他相信她的威脅並非單單隻是口頭上的警示,更是有能力付諸於行動的。
想通這一點,他便由一開始倨傲的“本殿”自稱,轉換為此時謙和的“驪歌”,便是對她大能大顯的承認。
“你很特別……”虞子嬰看著經曆一番變故,卻依舊平和恬靜的牧驪歌道,她似想到什麽微微蹙眉,但一瞬便舒寬開來了,換了另一種難以描繪的神色。
說到他“特別”的時候,她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但那眼神就像高高在上的貴族以一種施舍,閑暇無聊之時遇到一個有趣的玩物那般漫不經心……亦是那般熟悉。
沒錯,很熟悉,因為曾經他就是用這種目光來看待眼前這名少女,雖然對她產生了興趣,但這種興趣卻不是以平等、謙和的態度相待,而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如同逗弄掌中玩物便隨意。
牧驪歌眸光一怔,心忖,原來將彼此位置調轉來看,才發現用這般眼神看人……委實令人心生不豫。
此時,他也分不清這番心思是因為虞子嬰而生,還是對待別人他也會有這一番反省的覺悟。
觀察著他眼底的變幻神彩,虞子嬰才道:“可一般特別的人,總是會不斷重複地犯著一個錯誤。”
牧驪歌清亮的眼眸微抬,很自然地接道:“什麽錯誤?”
“自以為是。”虞子嬰道。
自以為是?牧驪歌沉凝片刻,她這是在暗示些什麽?
“嫉殿啊,千萬拜托您啊,千萬別動手啊~奴婢的主兒還在敵人手中呢~”安德才尖細的嗓音不斷拖長尾音,聽似慘叫般雞皮起。
嫉直接伸掌一掃,那剛靠近的安德才便當真是慘叫嘎啊一聲,撞飛了出去,若非被那些士兵手忙腳亂間接扶著,恐怕非撞出個好歹來不可。
嫉微揚尖細如錐的下頜,那煞冷之氣暫被壓抑於其,他雙手施施然攏於袖中,身形微躬朝前,如鐮如隨時準備進攻的野獸,那濃覆鴉青的流海遮掩了他半邊麵旁,餘下一半映於一層白輝與陰影,更顯得眉目烏黑漂亮精致。
可偏生他的眼神卻冷得像覆層了冰,嘴唇更是譏誚嘲諷地勾起,輕漫地看著虞子嬰,碧眸紅唇詭異,陰冷:“女人,你叫什麽?”
那語氣也甭提有多麽地高傲自滿,就像是他能夠問便是一種施舍,一種憐憫。
可憑什麽別人就必須對他言聽講從?
“關你屁事。”
偏生虞子嬰就不吃他這一套,那一雙微翹豐潤的雙唇一張一闔,平靜而語調輕緩有力地說出這四個,完全就不像是從她嘴裏吐出來的粗鄙髒話。
她表情是那般的端莊嫻靜,語調是那般的平心靜氣,但偏生從嘴裏吐出的話,卻是那般的氣死人不償命。
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落針有聲。
呃?他們……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漏聽了些什麽?
下一秒,一道慘烈尖叫聲驟然響起。
“啊~嫉殿啊,您千萬別衝動啊!”
但見那一個個嚇得白色慘白的暗衛與宦官字德才都跟嚎喪似地都猛地衝上去,一個個抱腿的抱腿,扯臂的扯臂,抱腰拖後腿的拖後腿,還有裏三層外三層聚攏勸架式的,那場麵那叫一個勢鬧、混亂。
“她竟敢!竟敢!”嫉嘴裏反反複複地絮叨著這兩句,可見著實氣意衝頂,那填滿胸褐的怒意已經外散趨於實質般濃烈撲殺而去,盯著虞子嬰那陰森粹毒般的目光那叫一個殺之而後快!
相反,層層人群後,虞子嬰攏袖安然而立,神色沒有半分忐忑不安,她依舊從容自在,一點也沒覺得眼前的混亂皆由她而起,而感到不安、惴惴。
“你跟嫉有仇?”牧驪歌感覺麵對她,始終沉默不下去,特別是麵對她隨意開口一句,便能挑起一大陣仗的情形。
“為什麽這麽說?”看似她此刻心情不錯,那望著嫉目不轉瞬之時,尤分些心神來回答他的話。
“一般這種時候,以不激怒對方又能達到目的為最佳的解決方法,同是亦是一種退路,可你字字誅心明顯是刻意選擇激怒他的方式,若別人這般做則是顯得太愚蠢衝動了,但我相信禦使大人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是有原因才會故意這麽做的。”牧驪歌自認分析得頭頭是道,並且略略偏過頭來觀測她一眼,但在她臉上一沾便移開了去。
那張冰粹雪鑄的素顏簡直太能迷惑人了,一不小心,他擔心他又再犯下之前那般同樣的錯誤。
虞子嬰抬頭望了望天:“你果然很特別……”
一聽她提起“特別”這個詞,牧驪歌眉心一跳,好笑道:“我又自以為是了?”
她嘴裏的讚揚,如今在他耳裏已經稱不上是褒義詞了。
他的領悟性,令虞子嬰難道真心讚賞地瞥了他一眼,道:“他這種人,激怒與不激怒結果等同,我與他素不相識,自然是跟他沒仇,純粹……隻是看他不順眼罷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因為周
邊吵嘈而壓低聲音,反而如閑聊隨談一般,這句話別說是嫉聽到了,基本上周圍一圈的人全都盡收入耳中。
一時間他們的臉色七彩紛呈,心中悲泣喊天跪地哎喲連天,姑娘,咱們能別鬧了嗎,您沒瞧著這邊兒都快死人嗎?!
此時,他們簡直是連餘光瞄都不敢瞄一眼嫉殿的臉色了。
——那絕逼一定是非、常、恐、怖!
而牧驪歌先是頓愣片刻,接著卻是在一片像世上最冷的南極洲凝固氣氛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或許這次又會被你稱之為‘特別’,可我不得不再‘自以為是’一次了,我猜他的確曾得罪過你吧,哈哈哈~”
兩人不認識?或許吧,可兩人之間有過節卻是肯定的,至少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對比她對任何人的表現,再拿來與之嫉相對比,就能明確地感受到,她具有特別的針對性與惡意攻擊性。
就像被欺負了的野狗,即使咬不斷野狼的脖子,也要咬撕下它一塊肉來解恨。
虞子嬰聞言,僅嗤笑一聲,也不等嫉的暴動,一把扯過牧驪歌便縱身躍上一步開外的馬車——在剛才她成為“聚光燈”作用引開所有人注意力的其間,其它人早就趁機上了馬車。
“出城!”
籲~牛子瞪大一雙牛眼,馬鞭子啪啦一抽,整個車廂便激烈顫抖地搖晃起來。
他今兒個一日都在經曆前所未有的刺激與冒險,他做事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為人低眉順眼,生怕這一副遭人厭惡、害怕的模樣得罪人,他沒有一刻像今日這樣揚眉吐氣過,昂首挺胸,腰板挺直,從萬軍包圍當中策馬飛奔如過無人之境那般囂張。
事後會怎麽樣他沒有想過,但能像現在這樣過得不懼不畏,如同有一根定神針戳在心中一樣,讓他的心與身子都像能飛一樣輕鬆自在,實在太爽快!
這種爽快是他活了快近三十年都不曾體驗過的舒暢、快意!
虞子嬰一把將牧驪歌扔進車內,完全沒有要顧及他那對於別人來說尊貴無比身份的意思,她也並不擔心他會反撲,因為她已經確切將他的內力製住了,除非眼前再出現另一名玄師才能夠解重開。
接著她撩發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別的人都是隔著一段距離尾隨而來,唯有那道囂張而鮮明的身影——嫉飛舞著一把血色巨鐮,破風跨境,氣勢洶洶地追殺上來。
馬車一路狂奔地朝著城外而去,隨著那道遽如閃電的身影愈發欺近,虞子嬰動作利落撩簾,躥進了馬車內。
牧驪歌身形不穩地扔進車內,剛站定,而裏麵的人都驚怔了一下。
籽月手按腰間匕首,看著方才那神態閑逸,端著一張溫和純良麵容,實則暗中壓著她玩耍的瑛皇國太子,此刻被虞子嬰當成人質包裹似地隨意拋擲進來,眸中充滿各色複雜——她想,若先前換她與虞子嬰麵對同等的情況,她自忖絕做不到這樣,即使她能夠想到挾持了瑛皇國太子做人質,可她也做不到令這種腹黑,心機深沉之人放鬆警惕,任她欺身壓製。
還有那個給人一種連靈魂都顫悚的人,她也做不到麵對之時,能夠冷靜自持不慌了手腳,並有條不紊、步步為營地進行到成功逃出城這一步。
這不關武功或智謀的事,而是一個人的涵養與心性的問題,她能做的,虞子嬰也能做,而虞子嬰能做的,她卻無能為力……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祈殿會對她另眼相待了,這種人生來便是讓人嫉妒羨慕恨的!
舞樂與害怕陌生人的兔子司僅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便像隱身了一般,沉默於一隅。
而玖蘭戚祈倒是光明正大要打量、評測著牧驪歌,他既使坐在車廂內依舊遮掩著嚴實,並不怕被人認出來。
一出城,夜間深沉,黑壓壓的樹林飛逝而去,無星唯有一輪彎月照輝,撒滿一條蜿蜒一望無際的小道。
巍巍城樓被盡拋車內,顛簸在一條蔓延朝外的官道之上,虞子嬰入內,手如白光一現,便將牧驪歌拽過再度扯出車廂外。
馬車疾馳奔跑,一般人別說站,連坐都嫌顛簸搖晃,但虞子嬰卻穩如鍾樓,整個下盤似塑般粘在車板上。
她對著牧驪歌突然道:“記得之前的交易嗎?”
本以為虞子嬰是走投
無路,準備故技重施拿他出來當人質要挾的牧驪歌聞言,一愣,耳畔風聲呼嘯冽冽刮耳嗡嗡,他幾乎以為是錯聽。
“那不是緩兵之計,是當真的。”虞子嬰相信他聽得到,卻也加重了幾分語氣,以便更用力地傳進他耳中:“斷尾求生,記得三月後麵臨的商運是關鍵,一國經濟乃國之立身根本,之後剩下的運途則看你的決策方針了……順便提前恭喜你了,即將登基的新皇陛下……”
她的話就像一顆巨雷炸響在牧驪歌耳中,他恍惚失神地盯著她那雙奧妙玄黑的眼瞳,整個人都懵懂震驚。
新皇……他即將登基?這怎麽可能?他父皇雖已年邁,但這幾個月倒是病情看漲,精神大濟哪裏像是要薨的模樣?
可事已發展至此,她又需得布下謊言來欺騙自己?
將部分真相告知於他後,虞子嬰便將他直接推下了馬車,她已施巧勁,像這種程度的摔傷不會傷著他根本,頂多刮破擦傷些皮肉。
接著,她對牛子肅聲道:“一直朝前走,遇上任何情況都不許停下來!”
“是!”牛子不疑有它,全副身心都集中在禦駕馬車前行上。
玖蘭戚祈在內一聽,直覺她話中有異,便出聲道:“你想做什麽?”
虞子嬰與他隔著一層薄薄的車簾對話,她道:“那個人……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阻撓而停住腳步,剛才他隻是猶豫了一瞬罷了,我必須留下來拖住他……”
舞樂一聽,險些摔落在地,他急道:“那可是東皇的嫉殿,神兵排行榜第三的高手,你覺得你能夠贏得了他?”
虞子嬰沒有回應舞樂,而是定定地看著玖蘭戚祈那個方向,仿佛穿透了那一層青糙布簾,定定地落在他那雍容華麗、冶豔高貴的麵容之上。
“若我最終沒有回來,那麽我們之前的承諾便一筆勾銷,若我未死……”
車內靜滯無語,其它人都感受到一種詭異、卻又曖昧的氣氛,雖然她並沒有指明對誰而言,但卻有一種秘而不宣的感覺,一時尷尬、失落種種情緒蔓延無聲。
而玖蘭戚祈怔地凝視著那撒落於布簾之上的清麗剪影,耳中像是被什麽一撞,血液在那一瞬間仿佛逆流,卻隻覺得她當時的每字每句似乎都意味深長,而那字裏行間所代表的含義,以往他總是嗤之以鼻,曾自滿、曾自得、曾鄙夷,卻從不像此刻這般……惆然若失。
他覺得此刻他是需要對她說些什麽才對,畢竟此事她為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的感情。
讓她別去,顯然是不現實的,這一車的人唯有她有能力能夠阻擋拖延時機,若讓她去,之後發生的危險連他都無法一一想像得出來……
就在他沉默期間,車簾外再次傳來她清越低吟的嗓音,如秋逝冬來,純黑夜空飄下的第一片幹淨晶瑩的雪花。
“……你可願許我一個有你的錦繡未來?”
那一刻,玖蘭戚祈竟有些慌神了,那種原本習慣緊緊攥於手中,最終卻如沙漏消失與指縫間的失落感,令他十分不習慣,想要伸手去抓住些什麽。
他感受得到,她離開了,那一抹與娟繡在布簾上的剪影似被外麵凜寒冽風吹散消失,隻剩一片空**布簾隨風擺動、飄拂,再也無法尋覓其熨帖隨行的行蹤,她不僅音容像貌消失,連氣息也一並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
一離開馬車,虞子嬰便若有所感,一探,玖蘭戚祈身上的“玄束”竟有鬆動之跡,她頓時眸光一亮,那向來烏黑清澤眼瞳,生出一絲鮮活璀璨之色。
看來她沒有想錯,太久的安逸平靜會令人忘卻那岌岌可危的現況,亦忽略了身旁那像如同空氣一樣給汲氧氣般重要的存在。
這段時間的陪伴,她已如菟絲一樣纏緊他,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平淡,起衝突,厭惡,再趨於適應,平淡,接受,嫉妒……到此時此刻,她覺得她在他身上刷的好感度已經足夠了。
再繼續的平淡相依相伴,已經滿足不了她的需要了,隻能在原地踏步。
前來呼鄂城之前她不曾想過事情能夠進展得這麽順利,若說遇到舞樂與籽月是一場意外的話,那麽遇到瑛皇國的太子跟東皇的嫉妒則是她設計出來的一場“意外”。
她需要適當地弱化自身與對抗強敵,完成一場犧牲自我,成就大義崇高思想的同情牌,雖然就她本身理解,一味地通過犧牲自我保全他人的這種人,這麽做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空虛、寂寞,滿足自己道德上的優越感,有時甚至達到了受虐狂的境界。
但不可否認,恰當的時候,這麽做的收效卻是十分令人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