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似乎發現了郝叫花子不尋常的動作,關切的詢問道:“咦,郝大哥,你怎麽不舒服麽?”
郝叫花子生怕被季雪看出什麽破綻,竟是憋著讓自己咳嗽了兩聲,然後點點頭回答是的。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一下,隻不過這樣的話待會兒登仙樓主開壇講道你就聽不到了。”季雪一臉惋惜的對郝叫花子說道。
郝叫花子卻不在意,他擺了擺手嗬嗬一笑淡然道:“無妨,登仙樓主那等高人講道我也不一定聽得懂,再說現在我身體有點不適,還是先回去歇著好。”
張十三接著郝叫花子的話道:“那行,先這樣吧,我送郝大哥回去,你們去聽登仙樓主的講道,到時候可以給我們傳授傳授哈。”
說罷,張十三攙扶著郝叫花子立刻離開了登仙樓,當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長街的拐角處,郝叫花子立即躲開張十三的攙扶,緊張道:“張兄弟,莫非……”
郝叫花子剛準備詢問便被張十三給打斷了:“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盡管郝叫花子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完全問出來,但是他聽到張十三這樣的回答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便也不再多問,而是跟著張十三一起回到了客店。
鑽進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窗後張十三立即盤坐了下來,調動體內靈力,運行大周天。一團金紅的火球憑空出現在張十三胸口前三寸處,火舌吞吐著空氣,漸漸變得旺盛起來。
張十三眉頭皺起來仿佛要擰成一條麻繩似的,好像修煉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房間的隔壁,郝叫花子本想真的休息一番,但是他回想起張十三的回答實在是睡不著,而此時又不好去張十三房間裏打擾,可他心中瘙癢無比,便附耳在牆麵上偷聽隔壁的動靜。
“轟隆——”
宛如天雷轟隆,郝叫花子直覺得腦袋要爆炸了似的,一股滂沱的力量灌入他的耳朵之中直衝識海。
好強!
這是郝叫花子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不敢小覷張十三。
聯想到昨夜鬼血教鬼腳七的死亡,再有方才的一聲猛虎怒號,郝叫花子一陣後怕身上冒出了白毛汗,脊椎骨寒徹,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退到窗沿,貪婪的長大嘴巴呼吸窗外的空氣。
與此同時,在隔壁房間內,張十三雙腿盤坐,胸前的火焰越發旺盛,並且已經開始蔓延到他身上,他竟然是在引火上身。
當一點火星子碰觸到張十三的衣服時,隻是那一瞬間就將張十三全身都點著了,仿佛張十三身上被塗抹了桐油一般。
如果是郝叫花子見到這樣的畫麵定然驚詫不已,可是這火焰仿佛沒有任何溫度,即便是在張十三衣服表麵熊熊燃燒也無法對其照成任何傷害。
可是郝叫花子卻親眼看見幾天前張十三便用這熊熊烈火攻殺賴藏杏,令賴藏杏狼狽無比。
八荒神火,可以焚盡一切敵人,可以治愈殘區,如同鳳凰浴火重生
,擁有奇效。
此時,張十三便是用八荒神火療傷。通過神火依稀可以看見張十三胸腔之中有幾根骨頭幾乎完全斷裂,差一點就要插進五髒六腑當中,這對於修行者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如同心髒一樣,其他幾個髒器同要重要,是關乎於修行者性命的命門,雖然不如心髒那般被毀即死,但也會令修行者修為大損以致死亡。
神火鑽進張十三體內,附著在斷裂的骨頭之上,火焰的灼燒仿佛是在鍛造斷骨,將其融化然後重新打造。
這個過程漫長且痛苦,就算是張十三的筋骨已經經過鍛體符的淬煉竟也無法承受這種疼痛,他早就將嘴唇咬破,血絲布滿了雙唇甚至有了流下來的跡象。
可是這個過程是必要的的,如果快速治愈體內的斷骨,若是之後有威脅來臨,張十三他必然會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受傷太重,卻未必是一件最壞的事情。
八荒神火鍛造斷骨,鍛體符竟然閃爍起陣陣亮光。原本張十三的筋骨已經強壯無比,堅不可摧,但是經過這一次神火的再次鍛造,竟然讓鍛體符再次活動起來,吸收靈力鍛造筋骨。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鍛體符的光芒漸漸消失,而八荒神火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十三的臉上終於開始路出一絲微笑。
“痊愈了!”張十三血紅的唇微啟,原本被咬破的地方已經開始結殼。
不過張十三並沒有立即站起來,反而是招出了體內的青銅爐鼎,與青銅爐鼎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血玉、一尊隻有巴掌大小看起來破舊不堪的古老爐鼎。
“一起煉化了吧,將這兩件寶貝融入銅鼎之中。”
張十三一點也不心痛這兩件令人爭搶不已的寶貝,特別是血玉,自從得到之後張十三這還是第二次拿出來,並且是為了添加進青銅爐鼎之中。
血玉紅色的神光不知道被什麽手段給掩蓋了,它根本就來不及向世人展現它無與倫比的美便被扔進了青銅爐鼎之中。
青銅爐鼎之下沒有架起柴火,但爐鼎之中卻有無窮火焰,焚盡萬物就連空氣都無法存在。
銅鼎之中有劈啪之聲響起,張十三不聞不問,繼續操控著八荒神火煉化銅鼎之中的血玉與補天爐。
源源不斷的靈力匯聚到張十三體內,房間裏變得壓抑起來,房門在顫動,仿佛是被什麽東西擠壓了一樣。
下方的街道上空忽然出現一道無形的龍卷,將周圍空間中的靈力全都卷到一起後往張十三的房間中去。這個畫麵被郝叫花子看見了,他的嘴巴再次張得碩大。
房間之中,張十三體表有一層層寶光在跳躍,令他宛如一尊不動佛,千年萬年始終如一。青銅爐鼎在張十三身前漂浮著,爐鼎中的神火開始變弱,漸漸消失,直至無影無蹤。
待神火消失不見之後,青銅爐鼎忽然光華一閃,青銅色的光芒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不過這個過程隻是維持了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銅鼎再次恢複了那種古樸無華的狀態,像是普通家庭裏麵供奉神佛的香爐。但是張十三仔細觀察之後卻發現銅鼎表現上的裂紋變得細小了一些,一些在平日若隱若現的花紋也變得清晰了不少。
“果然還是有用的,看來要再多弄一點遠古的材料才能更快的修複銅鼎。”
體驗過銅鼎霸道無邊的妙處後,張十三早就有了徹底修複銅鼎的衝動,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有什麽機會,但是現在來到了第一仙界,仿佛遍地都是機緣,前提是需要張十三彎腰去將這些機緣給拾起來。
修複完銅鼎之後天色竟然黑了不少,張十三這才敲開郝叫花子的房門,邀請郝叫花子一起去吃晚飯。不過在來回的路上,郝叫花子的神色怪異,似乎想要接近張十三又有些懼怕,這一點令張十三也十分疑惑。
睜眼閉眼便是一夜,第二日清晨,街邊的小販才將攤子擺開,便有一隊人馬從城門外衝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坐在高頭大馬上,劍眉星目身形健碩,馬肚子旁邊掛著一杆大刀,刀頭超過馬頭,刀尾超越馬尾。並且馬匹前進起來無比吃力,不時打著響鼻,鼻中噴出白氣。
張十三被街上吵雜的議論聲給吵醒了,他睡眼稀鬆的趴在窗台上看見下方的一隊人馬,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他敏銳的感覺到下方那隊人馬全都是修行者,並且他還能看穿其中幾人的修為,然而為首的那人還有他身後兩人的修為無論如何都看不穿。
帶著這樣的疑惑,張十三立即洗漱一番獨自來到街邊,加入圍觀群眾當中。不一會兒他感覺到肩膀被人敲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季雪、白渺還有郝叫花子。
“咦,你們也來了!”張十三略感意外道。
郝叫花子嘟著嘴埋怨道:“靠,你都不叫我一起下來看。”
張十三打了個哈哈,笑道:“嘿嘿,這不是看見有熱鬧嘛,生怕搶不到好位子,便特地早點跑下來給你們搶位子的。”
“狡辯!”季雪仙子白了張十三一眼,便關注起來那一隊騎著馬匹的修行者。
不錯,季雪不僅知道他們是修行者,還知道他們是什麽門派的,姓甚名誰。
“喂,美女,你知道這些人是打哪兒來的麽?”張十三碰了碰季雪的肩膀,問道。
季雪也不反感,回答道:“他們啊,都是打鬼血教來的,打頭的那人是鬼血教的大師兄,實力超群,已經是出竅期巔峰之態,傳說他實際上已經擁有了邁入下一境界的實力,但是他想厚積薄發,一舉衝擊更高的境界。”
張十三故作驚訝狀,露出一副羨慕不已的神色,歎道:“難道青年才俊、天才弟子說的就是這樣的人麽?”
但張十三的話卻遭到了季雪的反對。
“青年才俊他或許稱得上,但是天才弟子他絕對承受不起。在第一仙界當中比他年輕比他強的的修士多得就是,光是這東勝神州就有不下兩隻手的。”
季雪語氣淡淡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