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九玄水映寒。”
來人的回答甚是簡練,但隻這五個字就讓淩虛公子退後了十數米的距離。這幾年的時間裏,何人不知道九玄門的大名,而知九玄門者必知其當代掌教水映寒。
原本以為被魔道滅門的九玄門從此就會這樣消失在曆史的長河,消失在人們的記憶。數十年以來,昔日如日中天的天下第一大派也確實如此,數十年過後,天下間又有幾人記得當年那個盛極一時的門派。
然而,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九玄門將會以這麽一種姿態退出曆史的舞台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臨終前的虛靈居然會收了一個不世之奇才。隻短短的幾年時間,這個才剛剛出道的小輩就以眾人所料想不到的速度修煉到了大道境界的修為。然而隨後更為誇張的是他那重振九玄門名聲的手段。
大佛山的降服苦頭神陀,一招製服同為大道修為的龍門龍鼎天。而在隨後的正道大會上更是與青冥門的副門主青厲一戰成名,將其打得隻有逃命的份。隨後又帶領正道弟子進入風蠻山脈,在隻有撤退一條路可走時又獨自留下來斷後,與聖魔一戰,而且還成功的逃脫。最近更是傳出與風族的聖器擁有者射日一戰。
短短時間,竟憑著這幾場震驚天下的戰鬥,將原本早應被世人遺忘的九玄門三個字重新刻進了世人的腦海裏。與此同時,被世人記住的自然還有他本人,水映寒這三個字。
“想我左道想盡辦法就是要纏住你等正道之人,卻是沒想到我們還是算漏了一點,就是沒有將你水映寒算進去。”看著淡然自若的水映寒,淩虛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知道這女子隻怕自己是沒有辦法可以弄到手了,雖然心有不甘,但卻是不敢出手。“想來也是,每當有能提升九玄門名聲的機會,你水映寒必定不會放過,這次異寶出土這麽大的一個機會,憑你水映寒又如何會放過。而且說來這飛升錄正是對此時的九玄門有莫大的好處。”
自水映寒將那縛嬰索擋下之後,他就再沒有動手,而是轉眼看向那九個依舊纏繞在落霞身上的女子。越看到後麵,眉頭便越是皺得厲害,最後,他已是臉顯怒色。“你與那**邪公子是何關係?”對於淩虛所說的話到是理都不理。
聽了水映寒的話,淩虛公子不由得一笑,將頭頂上的折扇收了回來:“看到這九名女子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吧,我師兄**邪公子不正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嗎?師兄他死得也是窩囊,沒想到集六位大道期的高手,居然還殺不了一個剛入道六十年的小輩。不過我到是很好奇,既然你認得我這招九女侍主,那師兄他必定對你施展過,怎麽你還能活著呢?難不成你不喜歡女色?”
淩虛公子之所以這麽問自然是想多了解對手,這樣在施展招式之時才能盡可能的避免錯誤的發生,同時也能思考應對之策。不過他卻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水映寒會將這事告訴他。
“原來是同一個門派之人,難怪使的都是同樣的招式。這等殘暴的功法還留有何用。”整個人此時已是發出陣陣殺氣。麵前這人與那**邪公子一樣,都是該殺之人,既然被自己遇到了那又怎麽能放他離開。
聽到這時,淩虛不等水映寒動作,他便將折扇在自己前麵一刷,整個範圍的粉紅光華便如同受到牽引一樣,全都湧向水映寒。而那九位原本還纏繞著落霞的女子也來到水映寒的身邊,不斷的做出各種不堪入目,極盡**的動作來迷惑與他。“好大的口氣,我可不像我那死鬼師兄那麽笨,我到要看看你怎麽將我格殺。憑我的修為要離開此處沒人能阻得了我,就你一個同樣是大道後期的人也想留我下來?”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淩虛完全驚待了。隻見水映寒大袖一揮,無數寒氣便從他的身上湧現出來,而靠他最近的九名女子當場被寒氣給凍結,然後就碎成無數的碎冰。那些粉紅光華一接觸到寒氣就如同冰雪融化,快速的消融著,原本一大片的粉紅區域竟是被水映寒這麽一袖之間給完全的消融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麽,我那九個女鬼呢?”淩虛公子完全不相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會是真的,自己與那九個女鬼的感應竟然完全消失了。當他還想說些什麽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絞痛,哇的一聲,竟是吐了一大口的精血。隨著精血的吐出,那握在手中的折扇也隨之斷成了幾節,變成了一件廢品。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九女侍主扇為何會突然毀了?水映寒不是隻有大道後期的修為嗎?同為大道後期修為,為何他會如此的厲害。”心裏有著無數的疑問,但卻是一個也問不出來,全都堵在心口。
麵對這麽一個完全未知的對手,一個深不可測的敵人,雖然他毀了與自己性命相修的法寶,使得自己受了重傷,但這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最起碼自己還沒死,隻要逃離這裏,潛修百年,同樣可以將今日失去的法寶與修為都煉回來。所以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女人?也要自己有命享用才行。現在安全的逃離這裏才是最為重要的。
但既然水映寒說了要將他就地格殺,他又豈能逃脫得了。更何況,他的另一件法寶還在白虎手上呢,他能逃得了嗎?“這條縛嬰索是吧,功效到是不錯,但卻給你這種小輩給糟蹋了,竟是將這等功效的法寶用來縛人元嬰,供自己享用。不過此時既然在吾手上,那麽便不能再這樣下去。”當下運起大神通。隻聽整條縛嬰索不斷的響起那如同爆炒銅豆的聲音,整條繩索在白虎的虎爪間不斷的跳動。
哇!!淩虛公子毫無征兆的又再度的吐出一口鮮血。雙眼死死的盯住水映寒肩上的白虎,眼神裏已是一片死灰。他到底還是絕望了,九玄門主水映寒的厲害是自己事先沒有想到的,而更沒想到的是這肩上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貓居然比那水映寒還要厲害幾份。因為隻這麽一下它就將自己設在縛嬰索裏麵的禁製給破了個一幹二淨,而且還能憑借這些禁製傷了自己的本體,這要怎樣的修為才能做到啊。
若說剛才水映寒將自己的法寶招式破了還可以歸結於他的實力強悍,畢竟他的修為是得到所有人認同的,自己的這九女侍主招式被他用力破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即便他再強,也不可能強到可以瞬間將自己設在縛嬰索上的禁製全都破掉吧,而且他竟還通過自己設在裏麵的禁製來使得自己的心神受傷。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水映寒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地步了,竟然如此恐怖。
淩虛公子敢肯定,即使是聖魔或是更為厲害的血煉魔君也不可能做到瞬間破去一件靈器上品法寶裏麵的所有禁製。雖然自己的縛嬰索是在那雪白小貓手上,貌似禁製也是它破掉的,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相信,這隻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貓居然比血煉魔君還要厲害。
雖然淩虛一時間大吐鮮血,並且滿臉的不敢置信,整個人完全處於失神的狀態。但水映寒可是不會講究他到底怎麽樣,現在他隻知道,這是除掉這個魔道的最好機會,若失去了這個機會,可能還真是會被他給逃了,所以他不會放過這麽的一個大好機會。即便讓世人罵自己趁人之危,他也再所不惜。他若逃了,隻會害更多的人性命。
“我說了要將你格殺在此處的,便不會食言。”水映寒那依舊平靜的聲音在淩虛耳邊淡淡的響起。
聽到水映寒的聲音,淩虛公子意識到自己居然犯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失誤。自己居然在這般緊要的關頭走神,此刻的走神無疑是最為要命的。而也正是由於這次的走神,使他失去了自己的性命。當他想遠離就在自己身旁的水映寒時,自己的身體已是不知什麽時候起結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塊,整個人此時就像一塊巨大的堅冰。
慘叫聲還沒發出,結成堅冰的身體此時卻開始崩裂剝落,整個人形成的堅冰就這樣一塊塊的剝落,直至完全消失。
而就在此時,原本因淩虛公子的九女侍主而神誌漸失的落霞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漸漸回來的心神,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白色飄逸的身影。“是他,原來真的是他,他還沒有死,我就知道你是會這麽輕易就死了的,也知道你一定會保護我的,這是你對我的承諾。”這些話在她的心中大喊著,心裏滿是喜悅。魔道不見了,而這裏隻有他一人,不是他又會是誰來救自己,把魔道給殺了。
“青衣,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回過神來的落霞頓時滿臉淚花,完全不顧儀態的向那白色身影撲去。就這樣撲到他那寬廣溫暖的懷裏,在他的懷裏受到保護。
然而,正當她快要撲到這白色身影時,這白色身影終於轉過了身子,滿臉溫和的笑著看向這喜悅的仙子。
自己心裏雖然激動喜悅,但青衣的樣子在自己的心裏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人的笑容雖然俊逸溫和,但自己可以肯定這人絕對不是自己的青衣。然而由於自己剛才衝得太急,太快,此時哪裏能說停下來就停下來。
眼看自己就要撲入這年輕男子的懷裏,卻見這男子飄然而退,與自己拉開了距離。待自己停下來後,這才聽他說道:“九玄水映寒見過落霞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