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水映寒見過仙子。”這男子在落霞還沒有發問之時便自己說出了來曆。頓時,落霞便明白了這九玄門的水映寒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現場這麽多的正道被魔道一一纏住,而在自己有生命危險之時,他卻獨獨為了自己來這裏救於自己,原來對方是九玄門的人。
既然知道所來之人並不是青衣之後,那原本激動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但心中的那種空虛感卻越發的強烈了。剛才自己是多麽的希望來救自己的會是自己的心上人,但原來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罷了,而且自己居然還在這晚輩的麵前如此的失禮,當下又是覺得尷尬不已。
顯然,水映寒看出了她的尷尬,不過卻是並不怎麽在意,向她施禮說道:“仙子,現在身子可有大礙?那魔道雖說被我殺了,但這魔道的法寶甚是古怪,所以要檢查清楚才好,免得落下隱患。”
見水映寒對自己施禮,落霞不由得連忙避過,卻是如何肯受他這一禮。論輩份,他是青衣的師弟,就算見了自己也不用行禮;而論修為,按現在看來,隻怕他的修為已在自己之上,在修真界這個以強者為尊的地方,實力比起輩份是更加的重要;論身份,此時的他已是九玄門掌教,而自己隻不過才天山派一介弟子,便是天山派掌教見了他也要尊稱他為一聲道友,更何況是自己。所以水映寒這一禮她是不可受。
“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到是勞煩九玄掌教操心了,在此落霞謝過了。”反到是她向水映寒施了一禮,卻是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不過這一禮水映寒卻是讓過,說道:“仙子不用如此客氣,此事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每一位正道人士見了這種情形也不會袖手旁觀,我隻不過是做該做之事而已。再說,貴派與我門的關係,我又如何肯容魔道如此猖狂。還有就是,仙子叫我映寒便可,掌教一詞到是顯得見外了。”水映寒根本就沒有與她提及自己師兄青衣一事,卻是不想因此而勾起她的傷心之事。
水映寒的做法落霞又如何不知道,心裏對他更是感激了。“既然映寒這麽說,那落霞便鬥膽的這般稱呼了。不過對於剛才的救命之恩,落霞還是要說聲謝謝。”說完又向水映寒行了一禮。水映寒知道她是必定要答謝自己,所以這一禮他沒有讓過,而是實實在在的受了。
對於水映寒會出現在這裏,落霞也並不怎麽感到心驚,畢竟自己在來此之時就多少對九玄門的這位掌教做過一番的調查。正如外界所傳的那樣,隻要是能提高九玄門名聲的大事,就必定會出現這位年輕掌教的身影,而且每一次,他都會成為主角。
其實早在他發靈劄給自己師尊時,她就已經知道九玄門複興了,但由於那時正是自己門派的封山期,所以自己沒有前往九玄山脈看看。最後更以至於在一甲子一次的正道大會自己門派也沒有參加,所以直至現在才有機會見上這位傳奇人物一麵。
“映寒來這碧沉深嶺可是也是為了那飛升錄而來?難道九玄門就映寒你一人來這裏嗎?”這樣問其實是很失禮的,而且自己的門派來這裏為的也是這飛升錄,可以說兩派雖然都是正道一方,但其實還是這飛升錄的競爭者,而自己這麽一問,可以說是有查探對手實力之嫌。
然而水映寒卻是毫不在意,溫和的說道:“這飛升錄雖然對於提升修為有獨特的辦法,但這些辦法卻非我九玄門所好,所以對於這飛升錄,我是並沒有多少興趣。而映寒之所以會出現在此也隻不過是最近的事情剛好做完,路過此地而已。”
“雖然我對這飛升錄沒什麽興趣,但卻也不能使這飛升錄落入魔道手裏,若不然待魔道大興之時將無人可製得住他。”
“確實如此,若這飛升錄讓魔道得了去,那天下百姓又會有幾人能幸免於魔道毒手,到時隻怕我等修士也難逃那等下場。”想了想,落霞卻是說道:“既然映寒你對這飛升錄沒興趣,那可否助我派將這飛升錄奪來,若有映寒相助,我想這飛升錄必定不會再落入他人之手。”這落霞再怎麽說也還是天山派的弟子,自然會替天山派的發展著想,她會這麽說也無可厚非。
水映寒聽了這話卻是微笑不語。天山派雖然與自己九玄門交好,但那也隻是在自己師尊那一代而已,如今的天山派自己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如今的天山派到底品行如何,實力如何,而天山派掌教為人如何,這些他都是一概不知,現在的天山派可不是這落霞當家。經曆了這段時間的事情之後,水映寒對任何事都留了點心眼,因為他相信,就算以前再友好的門派,也有為了自身利益之時而將昔日的友人忘得一幹二淨。若自己真助天山派奪得這飛升錄,無疑是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而且還是掌握了主動的敵人。
見水映寒笑而不語,落霞自然知道他不肯答應自己,所以想要再度開口說服他。但她的話還沒出口,前麵的水映寒臉色不由得大變,隻聽他說道:“仙子小心身後。”說完原本在前麵的水映寒就整個人消失了。
落霞還沒明白發生什麽事就聽得自己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待她轉過身來後,卻是剛才消失的水映寒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不知何時在他的手上已是多出了一柄血紅利劍,整柄利劍冒著森森寒氣,魄人心神。當目光再往前麵看去時,隻見一人踏空而來,身體周圍圍繞著十八柄發著霞光的寶劍,這人自己到也認識,不過身份卻是與以前認識之時的身份不同了,此時的他是青冥門的副門主。
青厲在水映寒前麵的不遠處停了下來,鼓起了掌聲,讚道:“好修為,沒想到隻這麽一段時間不見,九玄掌教的修為又是增長了,沒想到竟是到了渡劫者的境界了,剛才用的可是大挪移之術?”原來青厲在解決了對手之後發現那曾經擊敗過自己的水映寒也出現了,這麽好的機會他又哪裏會放過,所以馬上就趕了過來,並在來的途中發出這一劍來試探水映寒的實力。
自來到碧沉深嶺後,水映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表情,沒想到竟是自己最不想遇上的人給找上門來了。接了剛才的那一劍,他清楚的知道青厲此時的修為必定不會比自己弱,甚至比起自己還要強上幾份。而最讓自己感到不安的是在他身體周圍的十八柄霞劍,這霞劍之前自己並沒有見過,但從劍上傳來的陣陣霸氣可以知道這些霞劍的厲害之處。
“我還道是誰會這般出手偷襲呢,原來是青厲副門主,這出手偷襲的本事可是讓貧道自歎不如。”水映寒並沒有直接回應他剛才的那個問題,當然也沒有否認。畢竟對於高手來說,任何的隱藏都是徒勞的,而這青厲正是這麽一位高手,既然他都已經看出來了,自己承不承認已經不再重要了。
“九玄掌教又何需自稱貧道這種老古董才會用的稱呼,修煉才六十餘年就有了如今這渡劫者的修為,九玄掌教的修煉速度真是讓人心驚啊。至於剛才我所發出的那記劍芒又何來偷襲之說,在我發這記劍芒之時你可是早已得知了的,既然得知那又何來偷襲一說。”此時的青厲可謂是意氣風發,整個人都帶著強烈的自信。既然得知了水映寒已是渡劫者,但他還敢獨自前來迎戰,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了。
身為十八天絕劍的傳承者,任何失敗都是不允許的,因為失敗會使人產生挫敗感,若失敗得越多,那麽便會慢慢的在心裏形成心魔,從而阻礙修為的進展。對於十八天絕劍的修煉者來說更是如此。所以這就要求修煉者,從哪裏跌到就從哪裏爬起來,而當一旦克服這個困難,那麽修為上則會有極大的進展。
對於青厲來說,當年在九玄聖地的逃走,讓他的心裏產生了陰影。雖說那次自己是獨身一人,兩方的實力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而且自己還是經過車輪戰後才與這水映寒戰鬥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點,自己在那一戰中輸了,而且還使得自己落荒而逃,那次的事件絕對是自己一生人當中最大的恥辱。而如今這水映寒正好出現在這裏,自己又怎麽會放過這次機會。雖然他修為提升了,但同樣的是自己也得到了自己之前所欠缺的,而且由於這十八天絕劍,使得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絕對不比他要差上多少。
“九玄門主,我想我的來意就不用再對你說清楚了吧,當年在九玄山脈我與你的一戰因我的敗逃而告終,今日便讓我們再好好的鬥上一場,看看誰的命更長一些,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青厲伸手將前麵的一柄霞劍給取了下來,卻是準備進攻了。
自青厲出手之時,水映寒就知道了會是這麽的一個結果。當年在九玄山脈自己雖然擊敗了他,使得他落荒而逃,不過那一次是在正道的地方,那裏有無數高手為自己壓陣,而現在這裏正邪兩道的實力相當,再也沒有人來插手兩人戰事。這樣的一個機會簡直就是為他們兩人設立的。
而且如今的他,修為更是深厚,今日一戰必定比當年的一戰還要艱辛。但他水映寒又何時怕過,雖然他修為提升了,但自己的修為不也提高了嗎,當年既然能將他打得落荒而逃而逃,那麽今日依舊可以做到。
但就在他們二人將要開打時,一個嚴陰森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十八天絕劍,既然你能控製這十八天絕劍,也就是說你便是這十八天絕劍的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