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片海域上,布滿了濃霧,便是眼力再好的人若身處於這片海域之中也必定看不楚周圍十丈之內的事物。這麽的一處深霧理應很顯眼才對,但若從遠處看去,說來也奇怪竟是完全看不見有濃霧的存在,竟是一平如鏡,半點海霧的影子也沒。如此的一片海域,可謂是詭異到了極點。而且在這等深處海域,也應該存在著無數的凶猛海獸。但明明應該經常有海獸出沒的地方竟是不見半個海獸的影子,好似除了濃霧之外便再別無他物了。

然而今日,在這片濃霧中卻出現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東西。而這所謂的東西則是一具浮屍!這具浮屍當真嚇人之極,整具屍體已被海水泡得浮腫腐爛,可見這屍體已在海水中浸泡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隻是讓人不明的是,既然這具浮屍在海水中浸泡了這許久,為何還沒被海獸凶禽給吃掉呢?

那具浮屍雖然浮腫腐爛了大半,但還是可以看出其型態,隻是這屍體的型態還真讓人不敢恭維,整具屍體竟是沒了一手一腳,而且由於屍體是背朝天臉朝海,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屍體的背部竟是沒了一大半,整個人的脊椎骨都露了出來。不過這屍體之所以會這樣多半是被途中的海獸吃掉了,不然整具屍體又如何會這等的殘缺。隻不過,能飄到這等深海區域才被海獸吃掉了一手一腳到也讓人驚歎這具浮屍的好運了。

漸漸的,整具浮屍緩緩的向前飄去,漸漸的隱沒在濃霧之中,最後消失不見。

沙灘上,一年輕男子正在沙灘上漫步,整個人是多麽的隨意,悠閑。此時的海麵一片的平靜,沒有半點海浪,而且今日陽光明媚,微風吹過隻使得人想找個地方躺下來慢慢的享受這難得的陽光。

這一島嶼其實也不大,也就最多方圓二十裏左右,但就是這麽的一個島嶼,在其上麵卻長滿了奇花異草,仙草仙藤,一些奇樹上更是掛滿了個個飽滿的果實,個個香氣四溢,讓人見了便想一口將這等仙果吃掉方能解解心中的饞癮。

當然在仙樹叢中還存在著無數珍禽,這些珍禽到是與世無爭,其表現竟是與那沙灘上的年輕男子所表現地一樣,竟是同樣的隨意悠閑。一些較小的珍禽更是在相互玩耍,顯得好不歡快。而最讓人吃驚的是這些珍禽都或多或少的帶有仙靈之氣,這些竟都是有修為的珍禽。不過說他們是珍禽還不如說他們是妖類,珍惜的妖類。

這島上的奇花異果,稀有珍禽可說是世間少有了,但這些都還不是這島上最為奇特的。這些草樹珍禽算起來也就是世間少見,難以尋得罷了,但這島上的一樣東西則顯然是多麽的獨一無二,古怪神秘。

在島嶼中心,兩座也就百米高的山峰卻是形成了島嶼內最為獨特,最為神奇的景觀。因為在這兩座山峰之上形成兩道瀑布,而這兩道瀑布自山峰之上墜下之後便同在峰腳下形成一個方圓隻有十丈的小湖。

但這還不足以構成它的獨特性,因為這樣的景觀,憑人工還是可以做到的,並不會覺得有多神奇。但這瀑布神奇便神奇在瀑布之水上。一座山峰流下的水中夾雜了五種顏色,分別為:白、青、黑、赤、黃。而另一座則又是不同,而是有六種顏色之多,分別是:金、黑、藍、青、紅、黃。這兩道瀑布自峰頂流下便如同兩條彩帶,看起來甚是美麗。而當這兩道瀑布之水落到峰腳下的那個小湖上後,兩水融合一起後竟又是變成了淡灰之色。

因此整個小湖的湖水都呈現淡灰之色。不過到也奇怪,不論峰頂的瀑布之水怎麽流,那隻有十丈的小湖就是不會溢出半點淡灰之水。

忽然,島上所有的珍禽都停了下來,全都看向那沙灘上的年輕男子。而原本還在沙灘上漫步的男子已是停了下來,卻是看向了那平靜的海麵。過了半晌,男子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那表情惱怒不像惱怒,思索不似思索,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遠處的海麵有什麽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了想,他還是邁開腳步向海麵走去,當走至百米之後便停了下來,伸出一指往前麵的虛空一點。頓時,在他前麵的虛空就像是湖麵上起了波紋,在他前麵的虛空竟是掀起一的漣漪,向上與往下擴散。

當漣漪消失之後,卻是在他腳下顯出一具屍體來。一具浮腫腐爛殘缺不齊的屍體!

男子凝望了這具突然出現的浮屍好一陣子,既不說話又不做任何動作,甚是讓人不解。不過對他來說,時間就是用來這般打發的。

好一陣子才聽他自言自語道:“這人到是有些能耐,在死了之後竟能保存靈魂的不滅。”突然,聽他咦的一聲,顯得有點吃驚,不過隨後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並不是他有多強,原來是擁有這等先天至寶,這寶物到是忠心,明明自己都已經受了重創竟還要分出精力來護得主人的靈魂不滅。不過即便你是先天至寶,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餘月也是無能為力,到時他也必定會靈魂消散。”

“然而,既然擁有這等先天至寶的人物又為何會這麽輕易的死掉了呢?憑他生前的修為加上這先天至寶,這一界位還有誰是他敵手。”不過當他再看多兩眼後,又是再次的釋疑了。“原來是受了九火虛渡旗的虛無之火,難怪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不過你也應該值得驕傲了,居然能逼得仙界的人用九火虛渡旗的焚山煮海來對付你。”

忽然,這男子好似發現了一件新玩具,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看來這十年到是有人陪我消遣,這到是不錯。沒想到回來這一界位兩次,兩次都能遇上人,這到是不壞。”說著,他竟是不嫌這具浮屍的那股屍臭性,竟是伸手抓住屍體的脊椎骨提了起來。

當他回到沙灘後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間將另一隻手插入了屍體內,隨後便從屍體內抽出了一把通體血紅的利劍,然後他便隨意的將這利劍丟到了沙灘之上。當這利劍一離開屍體插在沙灘之上,便馬上從利劍中飛出一身影,卻是一個人影。隻不過這個人影實在是太通透了,除了能看出這是一個人型身影外,沒有一處是實的,整個人影給人的感覺好似就要消失一樣。

“你是誰?你這是做什麽?”那人影一出現後便大罵出口,言語中甚是迫切。此人影雖然並不清晰,但卻還是能看清他的模樣,他不是冷雪又是誰。而那具屍體自然便是水映寒了,沒想到他還是死在了九火虛渡旗的攻擊之下。

然而那男子卻看也不看他,竟是徑直的往那小湖走去,完全當他不存在。

對麵的男子給冷雪的感覺就是天地,他的存在便好似整個天地一樣,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自己處於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可能連他一招也抵擋不下來。這般的人物,對他來說絕對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但明知道這樣,他還是不能對水映寒不理不顧。

現在的水映寒雖然死了,但隻要有自己一日,那他便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而現在自己要做的便是護得他靈魂不滅,隻有這樣才能拚那一絲生死。但現在這男子的出現卻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現在更是將自己從水映寒的體內給抽了出來,他可知道若水映寒的靈魂沒了自己護著那將會得到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冷雪想也不想,馬上趕至男子的前麵,擋住了他,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你是什麽人,但你現在馬上將他給放下。”兩人的實力相差如此之大但冷雪還是說了出來,為了護得水映寒的靈魂不滅,他是拚出去了,管他多厲害。

在他這麽極力的阻擋下,年輕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一雙好似能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睛盯著他不放。年輕男子說道:“沒想到區區一個精魄對主人居然如此忠心,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憑你現在的狀態,就算給你護得他的靈魂,你又能支持多久?還是說你打算自己與他一起死掉?”

年輕男子的話正是說中了冷雪此時的痛處。對於他能一眼便看出自己的狀態,冷雪並不覺得有多麽的吃驚,反而是覺得再正常不過。但若叫他對水映寒置之不理,他卻也做不到,更何況,對於現在這突然出現並且實力強大的男子,他可是還沒有搞清楚這男子對自己對水映寒到底有沒有敵意,到底是抱著怎樣的一個態度,更不知他要帶水映寒到哪裏去。

雖然被年輕男子說中了自己痛處,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讓開,依舊擋著他的路。那男子見他依舊擋著到也不怒,反而卻是對他這一舉動很是讚許,而且對於他心裏所想他又如何不明白。於是他不等冷雪再度開口便又說道:“你可是擔心這人的靈魂會消散,擔心我帶他離開?你就放心吧,他可是我這十年內消遣時間的東西,有我在,便是他想死也死不了,到是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吧,再這樣下去,你萬年的修為就白費了。”這言語中透露的則是對自己強大實力的自信。

說完之後,年輕男子便再也不理會冷雪,往島中心的那個灰色小湖走去。好一會,冷雪才從那男子的言語中回過神來。雖然他也說了,有他在水映寒的靈魂便不會有消散之憂,但冷雪還是放心不下,連忙隨著他去了。再怎麽說他還是放心不下,他實在想不到這男子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得水映寒。

當冷雪來到島中心的小湖時,那年輕男子則是早就端坐在小湖的湖邊,悠閑的坐著,而在他手裏哪裏還有水映寒的屍首,頓時冷雪整個人大驚。不過當他一走進小湖,看到水映寒的屍首靜靜的泡在湖水裏時,他卻是不由得放心下來。不過對於這男子為何將水映寒的屍首扔在小湖裏冷雪他是一點也不清楚,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救人方法?但這麽一個淡灰之水的小湖能怎麽救人?他可不相信隻是將屍體浸泡在這湖水裏就可以救活水映寒。

剛才由於急於找年輕男子,不放心水映寒的屍首,所以即便是來到這小湖旁,他也並沒有過多的注意這其中的環境。此時,當他看到水映寒的屍首泡在小湖裏時,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向遠處望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是使得他整個人呆立不動,目光再也移不開分毫了。便是像他這種存在了數萬年的精魄來說,他也沒有見過眼前的這等景象,這實在是太神奇,太壯觀了。試問,兩座山峰上的兩道瀑布,一座流淌著五色之水,而另一座則是六色之水,當這兩種豔麗之水落到小湖時,不但沒有掀起什麽的水花,這兩道水瀑一相遇便好似進入調色盒一樣,竟是漸漸的由多種顏色變成了淡灰之色。在這種景觀下,冷雪也是驚歎不已,深感世界的神奇。

好半晌之後,冷雪他才想起一件事,看著年輕男子說道:“你到底是誰,這又是什麽地方?”

從這年輕男子一出現之後,不但是他,便是這個島嶼,處處都透露著神秘,他實在是好奇得很。這樣的一個島嶼,存在了數萬年的自己竟也是聽都沒聽過,而現在見了這島上景色之後在他心裏變得更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