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漸漸消失的宙元之間,水映寒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波動。對於這絲波動,便是他自己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於宙元之間的離去,在他的心裏好似多了一絲惆悵,又好似有那留戀之情。對於自己停留了近千年的地方,若說不留戀,那絕對是騙人的,更何況,這個宙元之間是成就自己現在一身修為,救回自己性命的地方。不過,很快他便將心中的這點惆悵與留戀給壓了下去,畢竟,他的心神修為再是差,對於穩定自己情緒還是能夠做到的。

對於自己的弱點,水映寒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他也知道,自己憑著這渾沌之體,力量提升得太快了,力量的提升自己本應很是開心才對,畢竟當年自己為了提升都不知有多努力,但那時不論自己如何修煉,如何努力,這都是循序漸進的方法,在修為提升的同時,自己的心神也隨之提高。但現在可不同,自己卻是有一步頂天的機緣,全身修為提升得太快了,以至於心神的修為根本就跟不上修為的節奏。

正當水映寒還在看著宙元之間消失的地方發呆時,在他身旁則現出了一個人來。這人正是冷雪!此時的他跟當年剛上宙元之間的狀態有很大的不同,而最為讓人感到其變化的就是他的凝實度。應該說,現在的冷雪才是完整狀態下的冷雪,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形態。此時的他根本就與真人沒什麽區別,而且在他周身纏繞著條條白色霧氣,不斷的繞在他身旁飛舞。整個人被看上去,竟是與仙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怎麽,還在留戀那宙元之界嗎?這宙元之界確實是修煉的好地方,但也隻是局限於修煉而已,在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樂趣可言,都不知辰文鼎在這數萬年的時間裏是怎麽渡過的。”對冷雪來說,他的感受無疑是最深的,因為對他來說,自己的本體與這宙元之間沒什麽區別,而辰文鼎就是一個被限製在裏麵的精魄。在這麽的一個地方,孤寂之感絕對如同潮水般將自己給淹沒。

“留戀自然是有的,畢竟自己能重生,也是在這宙元之間裏,而且再怎麽說,自己這麽一走,卻是欠辰文鼎一個人情了,欠下的這個人情卻是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還給他了。不過,最讓我在意的卻是辰文鼎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想,你也知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修為絕對是高得離譜,但心神的修為卻是太低了,正如他所說的,別人雖然不能將我殺死,但卻是可以鑽這個空子來將我徹底封印住。”對於辰文鼎的話,他確實是不可能忽視。辰文鼎他可不會做那些沒有絲毫意義的事,而他告戒自己時的那種表情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

隻是,這天劫自己還要渡嗎。憑現在的修為,便是再厲害的天劫,隻怕也不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再厲害的天劫,他現在也有信心在天劫還沒行成之時將劫雲完全給打散,使其形成不了。而且,據他所知,天劫也隻不過是增加修為而已,又如何會與心神的增加有關。但偏偏自己又不能將他的話給無視掉,數萬年的經驗,又如何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然而,正當水映寒還在想著辰文鼎的那句話時,一陣熟悉的感覺卻是突然出現。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這種感覺自己就已經經曆了三次。

看著天空那不斷加厚,不斷變深的雲彩,水映寒說道:“看來我們也不用去想那話到底有什麽用意了,沒想到竟是會在這種情況出現天劫,不過還好,這裏深海之處,到是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意外。”那在天空之上形成的便是劫雲,水映寒的第四次天劫!不過他並沒有打散劫雲的動作,因為他要利用這次的天劫來解開辰文鼎那句話的真正含意。

隨著劫雲不斷的加厚變深,那從天空處傳來的壓力則是越來越大。隻不過,現在的水映寒卻是沒有以往那三次渡劫時那麽的緊張,對他來說,這第四次的天劫隻不過是一個形式的磨煉而已,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何辰文鼎對天劫會如此推崇。

轟!!一個驚雷打起,滾滾雷音竟是不斷的向四處擴散,聽到這聲雷音,水映寒都不驚臉露驚容。此時,他才明白為何會有那麽多的人在這第四次劫雷裏失敗。對他來說,當看到那天上的劫雲與劫雷時,他就知道,這種程度的天劫根本就傷不了自己。但使他驚訝的是,這天劫的力量!在心裏對比了一下,得出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結果,那就是憑自己原本的修為,在這第四次天劫中根本就撐不過第四次的落雷。

原本的他,其修為再配上自己魔導師的力量,便是天一期的散仙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但即便是那樣的自己,竟也撐不過第四波的劫雷,那麽第九波的劫雷又會是怎麽的一番模樣呢?他實在是不敢想下去,不過當明白了這第四次劫雷的厲害之處,他也收起了小窺之心,因為對他來說,即使現在的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不將這劫雷放在眼裏,但在他的心裏卻是對渡過第四次天劫的人充滿敬意。

看著天空那九個劫雷眼,接下來便是最後一道劫雷了。由於親身經曆了這次的第四天劫,水映寒對天劫更是有了深刻的了解。便是為了渡這一次天劫,就已經好幾天了,他實在很難像想,若沒有奇遇之人,他們又是怎麽來渡過第四次天劫的。麵對毫不停頓的劫雷,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休息恢複,而且還要無時無刻的在對抗天劫。這不論在修為上還是在精神上都要壓擔巨大的壓力,在這等強度的洗煉下,所成就的天仙確實不是那由散仙之劫成就的地仙可以比擬的。

冷雪,他在天劫一出現時就主動的回到本體內了,雖然這天劫也實在是強悍,但對於現在的冷雪來說卻並不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現在回到劍內也隻不過是要好好消化一下這次在宙元之間所修煉的心得罷了。

對於他剛才所說的,宙元之間確實是個修煉的好地方,隻這麽千年的時間,他的實力不但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對於力量運用的方麵更是增加了不長。隻這麽千年的時間竟是已經抵得上他這數萬年來的修煉歲月,由此便可見在這宙元之間修煉的好處了。

突然,水映寒發現了一絲不同之處。天上的劫雲已經很久沒有再降下劫雷了,然而天劫並沒有完全過去,而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劫雷上竟是看不到一絲的雷電。與之前滿天雷電,不間斷的降下劫雷的情形相比,此時無疑是詭異到了極點。但偏偏這麽詭異的情形,水映寒卻是感覺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不成這最後一波的劫雷是最為強大的?這劫雷在儲存雷係元氣?”但在劫雲裏卻又感覺不到任何的雷係元氣,一時間,劫雲上原本布滿的雷係元氣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情形他如何遇過,不過他到也不慌,畢竟就算這天劫如何的恐怖也絕不可能將自己給劈死。自己這存天者的身份可不是說著好聽的。

正當他還在思考著這天劫的奇怪之處時,眼前的情形卻是發生了變化。麵對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景象,即便是身為存天者的水映寒也不由得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一時間竟是呆住了。

在他的眼裏,有的隻是三分疑惑與七分驚駭。

看著臉上既疑惑又驚駭的水映寒,虛靈溫和一笑,向他招了招手,說道:“寒兒,怎麽了,看到我難不成不高興嗎,怎麽一副這麽無精打彩的樣子,可是在修煉方麵遇上困難了,過來,跟為師說說,都是些什麽問題。”

這個地方便是水映寒有記憶以來便生活的地方,便是與虛靈共同生活了兩年的地方。甚至在他的耳中還傳來了那隆隆的瀑布之聲,這一場景對水映寒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而現在,虛靈正盤腳坐在一巨石上,臉帶微笑的看著水映寒。

這神情,這動作,這語氣,這些都無一不是在跟水映寒預示著眼前的這人是誰。自己能夠進入修真界,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他給自己的,若沒有他,可能自己還孤獨的留在那深山老林中獨自生活,孤獨終老。是他教會了自己修真,是他將自己領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讓孤獨從此遠離自己。眼前這人絕對是自己的師尊,世上除了師尊,再沒有人會用這般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

這就是與自己生活了兩年,教導了自己兩年的師父啊!

頓時,從一開始看到虛靈的疑惑與驚駭,此時對水映寒來說無疑是最為幸福與高興的,還有什麽事能比見到自己師尊更開心呢。不知不覺中,他已是邁開了腳步,走到了虛靈身旁,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水映寒整個人激動的看著他,想要看看他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師尊,您怎麽會在這裏,您不是已經仙……您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嗎?”剛想說仙逝二字,但師尊整個人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又如何會仙逝了,所以他連忙停了下來,轉而問他的傷勢。畢竟在他看來,若自己師尊沒有死,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當水映寒查探了虛靈身體一遍後,在他的腦海裏這個念頭更是堅定了。此時的他無疑是健康的代表,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勢,而且修為更是比以前強了許多。

對水映寒來說能見到自己師尊就是最為開心的事,而至於自己為何會在這裏,師尊又為何出現在這裏,反到是被他給自動忽略了。

“我身上的傷確實已經好了,當年為了將身上的傷全部養好,不得不進入假死狀況,以此來得到足夠的時間來恢複。”接著虛靈笑了笑,說道:“隻是沒想到,你居然真將我給埋到地下去了,不過還好,這身皮囊還沒有壞掉,不然到時我可就真要轉修散仙了。”

聽虛靈這麽一說,水映寒不由得一陣的尷尬。當年自師尊死後,第二天便將師尊下葬了,憑當時年幼的他又如何會知道師尊他是假死而不是真死。不過還好,師尊的肉身並沒有因為葬在泥土裏而腐爛掉,不然自己可就不能原諒自己。而且令他沒想到的是,師尊他假死複活後,不斷傷勢全好了,而且修為也是大增,這當真是喜事一件。

“師父,您這也不能怪我啊,當年我才多大啊,而且您假死之前又不與我說一聲,所以第二天我便將您下葬了,還好師父您的肉身並沒有腐爛,不然寒兒的罰過可就大了。您也不知道,您這麽一走了之後寒兒有多擔心呢。”在虛靈的麵前,水映寒就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而也隻有在虛靈身邊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虛靈在他的心中所占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同時對他來說虛靈便是自己最為值得信任的人,在他身旁根本就不用考慮其他事情,也不用擔心危險。

突然,水映寒問道:“師父,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而且修為也大增,為什麽不去九玄門找徒兒呢,您不知道,徒兒現在可是將九玄門管理得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