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原委
沙皇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知道就算是五件二代元器對你而言也不是易事，事實上，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易事……”
“前輩，交給我吧。”楊宇曦猛然抬頭，漆黑的湖底深處他的眼睛卻明亮如星辰。
沙皇不再說話，眼睛卻看著他。
“前輩，我知道這事很艱難，別說五件二代元器了，就算是一件對我而言都是難上加難。”楊宇曦低沉著開口，話說到這裏語氣猛地變化，有些激昂有些堅決，“但是，事情難就不去做了嗎？世上哪有這麽多輕而易舉的事呢？也許現在的我很難完成，但我總會變強，當有一天我變得和前輩您一樣強的時候，五件二代元器應該就不在話下了。”
沙皇沒有立刻答話，而是靜靜聽楊宇曦講完，然後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抬起左手重重拍了拍楊宇曦的肩膀，無名指上那隻戒指光芒璀璨。
沙皇心中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你確實會變強，但是時間卻不等人啊。”
沙皇手輕輕一招，困著周雨瀟和火琪瑪的兩個水晶棺憑空移了過來。
楊宇曦看著兩女一眼，又看向沙皇，眼中有些疑惑。
沙皇微微一笑，手輕輕在兩個棺材上拂過，水晶棺表麵光芒一閃而逝，水晶棺憑空消失，周雨瀟和火琪瑪兩人立在空中，眼皮抖動，兩人同時睜眼。
周雨瀟睜開眼就看見楊宇曦正關切地望著自己，心中又驚又喜，似乎把剛才的事都忘了，失聲呼道：“宇曦！”
楊宇曦露出喜色，忙走到周雨瀟麵前，關切地問：“雨瀟，你沒事吧？”
周雨瀟滿臉都是重逢後的喜悅，輕輕搖頭，看模樣倒像是兩人經曆了什麽生死難關一樣。
“哼”
一聲有些不滿的輕哼聲在一旁響起，楊宇曦這才想起火琪瑪還在身旁，他撓撓頭輕咳一聲，轉過身去堆笑問了句：“火琪瑪你也沒事吧？”
“哼，沒死呢。”火琪瑪沒好氣回了他一句。
“嘿嘿……”楊宇曦尷尬地幹笑兩聲。
這時周雨瀟看見了麵前的沙皇，眼中有些警惕，眉目間還有些疑惑，但看沙皇含笑而立對自己三人也沒有敵意，她便先轉過頭來問楊宇曦：“宇曦，這位是……”
“哦，這位就是我們到湖底要找的人。”楊宇曦向兩女介紹了一下沙皇，然後他走到沙皇麵前，恭敬地鞠了一躬，滿臉感激，“多謝沙皇前輩寬容。”
“嗬嗬，沒什麽，都是先前的小誤會而已。”沙皇輕輕擺手，“若是早知道你一心除去邪異能，我也不必繞那麽多的彎子。”
“邪異能？那是什麽？”周雨瀟雖是公主，但畢竟年少，對於邪異能還沒有什麽了解。
倒是一邊的火琪瑪臉色一變，目光頗是驚疑地看了楊宇曦一眼。
楊宇曦轉身對周雨瀟道：“這個以後再與你細說。”
周雨瀟也知道現在不是科普的時候，當下點點頭，卻又想起一件事，臉色上明顯急切起來，向前踏出一步，對著沙皇道：“沙皇前輩，請問我的那隻靈獸呢？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不計前嫌……”
“哦，你看我這腦子，差點把這事忘了。”沙皇聽完微微一笑，右手掌伸出，掌心處出現一個透明光球，隻見小黑正在其中左衝右撞，卻怎麽也衝不出這看似薄薄一層的光球。
“去。”
沙皇輕輕說一聲，光球脫手而出，在半空中破裂開來，小黑一個衝撞停不住，竟朝著楊宇曦撲了過去，動能倒還不小。
楊宇曦眼尖，見小黑朝自己衝過來，體內《霸體》迅速運轉，雙手“嘭”地膨脹數倍，一把將飛衝而來的小黑抱在懷中。
“刺啦”
小黑動能頗大，楊宇曦隻覺得被一塊巨石砸中，在湖底硬生生拖出老大一條線才停住，好在他《霸體》小成，並未受傷。
沙皇見到這一幕，眼角微不可查一挑，心中對楊宇曦越發肯定一些。
小黑自然也沒有受傷，從楊宇曦身上跳下，碩大的腦袋掃了一眼，然後衝著周雨瀟歡快地叫了一聲，撒開四肢飛奔過去。
周雨瀟一臉喜悅，將小黑一下摟入懷中，撫摸著它柔順的毛發。
楊宇曦整整衣服，也重新走了回來，隻聽見火琪瑪對沙皇道：“沙皇前輩，我有一事相問。”
楊宇曦神色一凜，側耳傾聽。
沙皇卻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淡淡看了火琪瑪一眼，然後道：“你問吧。”
火琪瑪聲音不卑不亢：“這處綠洲中的村民那特殊的體質，是否和您有關係？”
沙皇沉默片刻，才點點頭。
火琪瑪和楊宇曦對視一眼，秘密果然在這裏！
沙皇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搞清這件事吧。”
周雨瀟此時也走了過來，拍拍小黑的頭示意它安靜下來，然後也看向沙皇。
沙皇見狀，竟然長歎了口氣，道：“我為沙皇，自然不想自己一生所學無人傳承。”
楊宇曦三人相視一眼，眉頭一皺，然後繼續聽了下去。
沙皇道：“我不想自己一生所學無人傳陳，但也不想隨隨便便找個人傳遞下去，於是我改造了這片湖水，用它來影響周邊村民，慢慢改變他們的體質，希望有朝一日能培養出一個適合我道法的人，好讓我一生本事不被曆史淹沒。說來也是我自己自私了些……”話到最後，這位曾經強盛一時的皇聲音低沉下去，眼神變得黯淡，那眼神中，滿是遺憾。
“前輩說哪裏話。”楊宇曦道，“前輩心係天下蒼生，為了蒼生和邪異能大戰而不幸身亡，死後又無人繼承衣缽，自然會遺憾無比，故做了這些事，不想妙術失傳又何錯之有？”
沙皇眼眸中光華一閃，他重新盯著楊宇曦：“少年郎，若世人都能像你這般想不怪罪於我，那就太好了。”
“前輩放心，世人中還是明眼人多。”
沙皇又細細打量了楊宇曦一番，然後眼中竟有些失望，默默歎了一句：“唉……你天資聰慧心性極佳，但限於體質終究是不能傳承我的衣缽，可悲可悲，莫非我沙皇一身本事竟真得要隱於塵土？”
楊宇曦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如何開口安慰這位老前輩，火琪瑪心中頗有感觸，霸族此時的狀況也很是可悲。
“嗯？”周雨瀟突然想起什麽，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對著沙皇道，“前輩，周邊村民您可是每個人都查看過？”
沙皇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卻還是搖搖頭道：“那倒並沒有，我隻是保持湖水中的力量，一般來說每隔十年我會探測一番，幾年前我探測時還是一無所獲。”
楊宇曦兩人也沒有反應過來，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周雨瀟。
周雨瀟卻一笑，然後說道：“那前輩還請再探測一番，看看一個叫做冬兒的孩子體質如何。”
此言一出，楊宇曦和火琪瑪都恍然大悟，楊宇曦稍一回想臉上也露出喜色，笑道：“確實，前輩還請再探測一番。冬兒體質不一般，雖然還年幼，但在這片沙漠中卻行動敏捷，任何沙暴塵埃對他都毫無作用，而且聽說他對沙子還有些操控之力。”
“哦？此話當真？！”沙皇聽見這話，明顯激動起來，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周雨瀟笑道：“前輩探測一番便知。”
“好！你且告訴我這孩子的模樣。”沙皇心中激動，急切之色溢於言表，看來這位老前輩真的是很在意傳承這件事。
“嗯。”周雨瀟點頭，然後將冬兒的模樣大致說了一遍，尤其是那雙大得出奇的眼睛。
沙皇不再猶豫，輕輕閉上眼，然後三人便感覺到周圍湖水仿佛都在一瞬間靜止，一種深奧至極的波動隱隱傳遞出來。
楊宇曦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沙皇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然後三人便是看到，一抹喜色不可遏製地從沙皇臉上出現，越來越濃烈。
沙皇猛地睜開眼，那雙眼比之前亮得何止一點兩點，他突然開口：“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心中喜悅不得而知。
“前輩可還滿意？”周雨瀟笑著問道。
沙皇重重點頭，若不是他心性老成穩重，隻怕此刻已經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饒是如此，他現在神色也頗為激動，臉上泛著紅光，仿佛都年輕了好多歲。
“嗬嗬，你們真是老夫的福星啊！”沙皇大喜過望，對三人的態度越發和藹起來。
“前輩耗費如此多的心神，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恭喜恭喜。”楊宇曦拱手，發自內心地高興。
“嗬嗬……”沙皇一臉笑容，不知多久沒那麽高興過。
火琪瑪是所有人中喜悅最少的人了，這時候她走上前去，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事不明。”
“嗯？你說。”沙皇此刻心情極好，爽朗道。
火琪瑪深吸口氣，說道：“請問為何您的力量會促進晚輩突破進了《不滅霸體》第二重？”不知怎的，火琪瑪相信沙皇一定聽說過霸族，雖然幾百年前霸族已不複威名。
“嗯？！”果然，沙皇在聽到火琪瑪這話時一愣，然後臉上的喜悅緩緩退去，沙皇的目光鎖定火琪瑪。
“你是霸族的人？”